话音甫一落下,便听得一个年轻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师兄啊,您这话虽说得轻巧,但咱们可得仔细琢磨琢磨。咱祖师爷太源真人呐,满打满算至今已然将近 120 高龄啦!试问古往今来,历朝历代之中可有哪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能够享有如此绵长的寿数呢?恐怕也就唯有本派开山祖师——无为子他老人家可以与之相媲美喽。”
那位中年学究闻听此言,不禁眉头微皱,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眼前这位口出狂言的年轻人,饶有兴致且意味深长地追问道:“师弟啊,瞧你这般言语,怕是话中有话哟。不知你究竟所指何事?不妨直说吧。”
只见那年轻人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面露不屑之色,撇嘴应道:“哼!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您们想想看,他老人家外出云游至今未归,谁晓得何时才能归来呢?说不定啊,这辈子都回不来咯。倘若祖师真的永远不再现身,那咱们岂不是要一直处于被监视的状态之下么?”
就在这时,尚未待中年人继续开口训斥,只听得身旁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位年岁颇高、面容慈祥的老者缓缓站起身来,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中年人暂且住口。然后,这位老者语重心长地说道:“休要胡言乱语!难道你还妄图反抗不成?就凭咱们这群老弱病残之躯,去与门外那些虎狼之师抗衡?这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罢了!”
话毕,那白发苍苍的老者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后,缓缓开口说道:“咳咳……还有啊,以后切不可再讲出这般不吉利的话语!不可无端滋事,祖师他老人家的事情又岂能容得尔等小辈在此肆意胡言乱语?”
只见那年轻人听到老者这番斥责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些许冷汗。他赶忙低下头去,诚惶诚恐地连连点头应道:“弟子知错了,请师父息怒。”
老者微微眯起双眼,看了一眼面前低头认错的年轻人,然后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延福帝如今岁数已然不小了,细细算来都已经六十有余。想我道家向来注重养生之道,方能延年益寿,可世间又有几人能够活到如此高龄呢?而那些个普通的官兵们,他们又能坚持多久?不过只是短暂的时光罢了。难道你们还指望他们能一直坚守不成?哼!”说到最后,老者不禁冷哼了一声。
众人闻听此言,先是一愣,随即便如梦初醒般纷纷点头称是。一时间,场面上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且说这秦国的咸阳城,乃是当今秦国之都城所在,亦是大周藩属国中位于西边最为繁华热闹之地段。城中街道宽敞笔直,两旁商铺林立,行人如织;街头巷尾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这里不仅人口稠密,而且商业氛围极为浓厚,各地的商贾云集于此,使得整个城市呈现出一派繁荣昌盛之景象。
而在这咸阳城的西部,一座气势恢宏的王家府院矗立其间。这座大院可谓是门庭若市,每日前来拜访的达官显贵络绎不绝。这些人为了能与王家攀上关系,不惜花费重金上下打点,以求得到王家主人的青睐和关照。那场面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好不欢欣。
在王家府原那宽敞明亮、古色古香的书房内,王家父子正相对而坐,面前摆放着一张精美的棋盘和两盒棋子。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仿佛外界的喧嚣繁华与此地毫无关联。
只见那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王澜,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般紧盯着棋盘,似乎能透过那些黑白交错的棋子看到整个战局的走势。然而,他的脸上却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对着坐在对面、手执黑棋的儿子王铁轻声说道:“哼,呵呵,小子啊,你可得看清楚喽!这棋局变幻莫测,稍有不慎走错一步,那可就是满盘皆输啦!”
听到父亲这番话,王铁不禁抬起头来,额头上已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应道:“唉,父亲大人,您就别取笑孩儿了。您的棋艺本就远高于我,每次下棋还不肯让着我几分,叫我如何是好呢?”说罢,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王澜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须,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你这孩子,下棋时总是心不在焉,如此浮躁怎能下得好棋?再者说了,就算老夫让了你几子,以你目前这不精湛的棋术,也未必能赢得了我。”
王铁被父亲说得一时语塞,但很快便回过神来,继续争辩道:“父亲,如今朝局动荡不安,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咱们家现在可谓是门庭若市。众多贵族达官们纷纷想方设法前来攀附结交,对于这些人,难道我们就这样置之不理、视而不见吗?”
王澜缓缓地将手中的棋子放置到棋盘之上,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唉……正因为时过境迁,今非昔比呀!遥想当年随先王四处征战的那些老家伙们,要么已经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要么身负重伤,缠绵病榻。如今,也就只剩下我这么个还算硬朗、老当益壮的老家伙喽!眼下西戎屡屡侵犯边境,朝廷之中竟然找不出能够担当大任之人,万般无奈之下,也唯有我这把老骨头不顾颜面,倚老卖老地前去平定叛乱啦。然而,此行着实危机四伏,充满变数啊。”听到这里,一旁的王铁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何会如此说呢?”
王澜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意味深长地解释道:“哼,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呐!虽说如今我承蒙圣上恩典,获封征西大将军一职。但即便位高权重,又能怎样呢?这场战事尚未正式拉开帷幕,胜负还不知晓,我若在此刻便选择战队,那皇上将会如何看待我王家?会认为我们王家是一群见风使舵、攀附权贵的势利小人不成?”
说着,他稍稍停顿片刻,目光凝视着远方,似乎在沉思些什么,接着转头看向王铁,继续说道:“对了,英儿寄来的那封信,你可曾看过?”
王铁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应道:“啊,大姐的信我倒是瞧过了。依我之见,此事恐怕大有蹊跷,多半是有人故意弄虚作假。那天降陨石之事本就屡见不鲜,而那河西郡向来以盛产陨铁着称,说不定只是某些心怀叵测、装神弄鬼之辈玩弄的小伎俩罢了。”
王澜缓缓地从座垫上站起身来,他的目光凝重而深邃,片刻后对着王铁地说道:“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其中定有隐情!今晚老夫便要亲自面见王上,向其禀明情况,并即刻出关奔赴陇西,统领诸军抵御外敌。”
站在一旁的王铁听到这话,顿时面露焦急之色,急忙开口问道:“可是,那些前来拜访的宾客们又当如何处置?总不能就这样把他们晾在这里不管不顾吧!”
王澜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摆了摆手道:“哼!这群人不过是些趋炎附势、阿谀奉承之徒罢了。你只需告知这些人,老夫身负重任,即将奔赴前线为国效力,因诸事缠身,无法抽出时间,让他们自行离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