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花从桑童身后站出来,嘴抿的紧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老六。
眼神看的男人发毛:
“你你你想干什么?五百要是多……三百也行……”
赵翠花喃喃道:
“我给你一千,好不好?”
李老六一喜,还有这等好事?
“噗嗤!”
刀子刺进男人心脏,赵翠花在耳边轻轻的说道:“明年清明烧给你。”
男人死死拽住对方衣服,最后也只能满脸不可置信的倒在地上。
全场鸦雀无声,恐慌弥漫。
梳着高马尾的桑童,眼神锐利的扫视全场,嘴角的笑容充满了霸气:
“我干的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营生,你们想留待遇翻三倍,想走,我也绝不为难,大家好聚好散。”
“我们跟着童姐!”
“以前过的艰难,现在日子好了,我们肯定还要跟着童姐!”
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都在表忠心。
桑童面带微笑转身离去,转过身时眼神冷漠如冰,陈侯紧随其后。
出了门后,桑童低声吩咐道:
“如果有人想离开,做的干净些。”
陈侯点点头。
有些事不是想不干就不干,有些人不是想招惹就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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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阳市·监狱
乔屿头发被剃了板寸,明明应该有损颜值,却一点都没有影响。
反而让俊美的五官更加引人注目。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女狱警做笔录时频频回首,罕见的露出小女儿姿态。
真的好帅……
剃着板寸头,穿着条形狱服举着牌子,站在台上拍照,前后左右很详细。
乔屿就被送进了盛阳市第二监狱,一个屋子算乔屿六个人,是上下床位。
乔屿在下床挨窗户的位置。
“新来的?”
隔壁床有个老头特别瘦,简直就剩一把骨头似的,乔屿觉得自己能把他撅折。
“你是犯什么事来的?”老头又问。
“杀人。”
乔屿整理自己床铺,低垂着眉眼说道。
老头一愣,上下扫了乔屿一眼:
“就你?你身上可没有那股儿狠劲。”
乔屿不说话了。
“砰砰砰!”
一个眉间有痣的男人踢了踢床板,乔屿皱着眉头一回身,对方眼睛在乔屿脸上一顿。
又嚣张的说道:
“这里是我的地方,你,睡地上!”
监狱的床都是分配好的,床头上还写着乔屿的名字,怎么可能是他的。
“你说是你的地方?”
乔屿把脸盆往床上一扔。
那男人嗤笑一声,好像乔屿的动作在他眼里就是小孩儿在闹。
“这里是我撒尿的地方,怎么你还想给老子接着?”
“去尼玛的!”
乔屿一拳砸在男人眼睛上,顿时黑紫一片,男人捂着眼睛倒退好几步。
“找死!”
拎着拳头就要冲上来,却被人呵斥住。
“住手。”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门口进来,男人虽然扬着笑脸,却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
没由来的让人不舒服。
“坤哥……”
男人见了坤哥就像老鼠见了猫,瞬间乖的不得了,缩着肩膀往后靠了靠。
坤哥走进来踹了男人一脚。
“又犯病了是不是?来个新人你就先欺负一通,现在遇到硬茬子了吧?”
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坤哥转头看向乔屿,努力的扬起笑容,却还是显得有些不熟练:
“他就是逗逗你,没什么坏心眼别往心里去,以后坤哥罩着你。”
“谢谢坤哥。”
乔屿也很上道的乖乖喊了句,对面的坤哥笑容加深了几分。
后来乔屿才知道,坤哥是盛阳市地下一把手的亲弟弟。
这次是为了给亲哥顶罪进了监狱。
但是凭借他哥哥的势力,出去是早晚的事,所以监狱里的人都怕他。
刚刚进来,总有人不断的找乔屿的事,但是每次坤哥都能及时出现给他解围。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慢慢的乔屿就发现这些欺负他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在坤哥身边出现过。
乔屿暗暗留了心眼。
一到晚上八点,全体人员都要关灯睡觉,不能有任何动静。
夜色越来越浓,透过窗户就能看到天上繁星点点,昏昏暗暗将整个世界包裹。
童姐过的好不好?
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了,多寂寞。
她又不会做饭……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自己就睡了过去。
“簌簌簌”
细小的动静传来,漆黑的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腿上游动。
恐惧从内到外,引起阵阵鸡皮疙瘩。
慢慢的触感向上游走,乔屿才感觉到不是他最怕的老鼠。
而是人!
而且这手格外猥琐竟要朝他私密部位过去,这可把乔屿恶心坏了。
一脚踹在对方胸膛。
“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成功引来外面巡逻的狱警,手电筒扫过来,地面空无一物。
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梦。但是心脏剧烈跳动的感觉让他回归现实,真的有人在摸他大腿。
有病吧!!
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恶心的都想吐,甚至感觉全身都长毛了似的难受。
一连几天,再没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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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镇
一个老太太杵着拐棍,颤巍巍的走向供销社,头发梳的光滑一丝不苟。
双眼明亮有神,身体康健。
衣服都是最好的的确良布料,版型大方得体,不带一块补丁。
在路过一个小巷子时,一个小伙子突然冲出来,对方戴着帽子根本看不清脸。
“哎呦!”
小伙子直直的撞在老人身上,对方一个不稳,栽倒在地,男孩儿眼神都没瞥一眼。
掉头就跑个没影。
老太太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挣扎着半天都没爬起来,奇怪的是周围竟然一个行人都没有。
“没事吧?”
老人抬起头一看,是个漂亮的小丫头。
桑童将人扶起来,还贴心的给老太太拍拍身上的尘土。
“有没有摔到?用不用去卫生院?”
“不用不用。”
老太太摆摆手,刚走一步,只听“哎呦”一声,脚踝已经肿成了一个大包。
“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里?”
老太太连声道谢,给桑童指个方向,就被对方慢慢的扶着往前走。
二人走后,不远处的胡同掏出一个脑袋,戴着宽宽的帽子。
正是刚刚撞人就跑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