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刑房,元盛把玩着从刺客身上搜出的令牌:"兵部特制的铜牌,啧啧,连做旧都懒得做。"
"殿下饶命!"刀疤脸鼻涕糊了一脸,"是陈尚书让我们..."
"我知道。"元盛突然把令牌按进炭盆,"所以特意给你们准备了'特供版'大祭司。"
真正的狄国使团正缓缓行进。马车里,大祭司突然睁眼:"停!有血腥味!"
护卫刚掀开车帘,就看见路边树上吊着二十多具尸体,正是刀疤脸一伙,每人胸前都钉着块兵部令牌。
"这...这是..."护卫队长声音发颤。
大祭司盯着最新鲜的那具尸体,突然冷笑:"告诉元盛,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深夜皇宫,"娘娘!陈尚书连夜进宫了!"女官慌张跑来。
柳玉燕正在批阅奏折:"带了多少人?"
"就...就带了个小太监..."
"错。"皇后吹了吹朱砂,"是二十个藏在运水车里的死士。"突然轻笑:"正好,本宫的'铁观音'该换新茶了。"
这边兵部衙门,元盛大摇大摆走进空无一人的大堂,把染血的令牌拍在案桌上:"告诉陈老头,他派去黑松林的三十人,现在都在夷国使团那当'礼物'呢。"
值班主事吓得跪倒在地:"下官...下官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元盛突然掀开后堂门帘,露出被捆成粽子的陈尚书心腹,"毕竟这位兄弟招供的画押,可比账本精彩多了。"
次日朝会,柳玉燕把玩着带血的供词:"陈爱卿,听说你昨儿染了风寒?怎么满头大汗的?"
陈尚书强装镇定:"老臣...老臣只是..."
"只是派了三十死士去刺杀友邦使节?"皇后突然摔出个布囊,滚出十几块兵部令牌,"元盛殿下问,这些是不是你发的年俸?"
使团驻地,大祭司正看着密信冷笑,突然侍卫来报:"大人!大魏皇后派人送来二十坛'铁观音'!"
开坛一看,竟是二十坛腌制的...人头!最上面那颗,赫然是刀疤脸!
"有意思。"大祭司捻着胡须,"传信给可汗,这元盛...或许能合作。"
边关城楼,元盛望着使团远去的烟尘,对亲兵道:"去,把地牢里那个'替身大祭司'放了。"
"啊?那不是个死囚假扮的..."
"所以才要放。"元盛露出森白牙齿,"让朝廷里那些老狐狸自己猜,到底哪个才是真货。"
而另一边,皇后在御花园中悠然自得地修剪着花枝,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的贴身侍女轻声禀报:"娘娘,元盛殿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行事,那替身大祭司也被放出去了。"
皇后微微一笑,手中的剪刀精准地剪下一朵盛开的牡丹:"这不就很好了吗。
"大人,前面就是黑松林了。"夷国护卫队长压低声音,"探子说林子里有血腥味..."
留在魏国的大祭司掀开车帘,眯眼看着远处:"让前锋举火把。"
火光亮起的刹那,树梢上突然传来扑棱声,数十只信鸽同时飞起,每只脚上都绑着红布条。
"停!"大祭司厉喝,"全军后撤三百步!"
"他娘的,怎么不进来?"黑松林深处埋伏在树上的刺客头子咬牙,"再等半刻钟就..."
"等谁呢?"背后突然传来轻笑。刺客头子刚回头,就被浸了麻药的帕子捂住口鼻。最后看到的,是元盛亲兵那张笑眯眯的脸。
官道岔路口,"报,林子里搜出多具尸体!"夷国探子脸色惨白,"都穿着我们的衣服!"
大祭司冷笑:"果然如此。"突然指向西边小路:"改道走。"
副将大惊:"那可是悬崖绝路!"
"正因为是绝路。"大祭司摩挲着怀中金印,"才没人敢埋伏。"
山崖栈道,狄国使团正小心前行,突然前方巨石滚落!
"保护大人!"护卫刚拔刀,却发现滚落的巨石后面捆着个人,正是兵部陈尚书的独子!
"元盛!!"被堵住嘴的陈公子疯狂扭动,胸前挂着块木牌:"买一送一"。
皇宫御书房,"娘娘!陈尚书闯宫了!"女官慌张跑来。
柳玉燕头也不抬:"到哪儿了?"
"刚过朱雀门..."
"哦?"皇后突然轻笑,"那该发作了吧?"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女官瞪大眼睛:"您怎么知道..."
"本宫赏的醒神茶,总得有点效果。"柳玉燕蘸着朱砂在折子上画圈,"告诉元盛,可以收网了。"
边关地牢,元盛蹲在陈公子面前:"知道为什么留你命吗?"
满脸血污的纨绔疯狂摇头。
"因为你爹派去杀大祭司的死士..."元盛突然压低声音,"有一半是我的人。"
官道驿站,大祭司正看着陈公子血书,侍卫又捧来个锦盒:"大魏皇后送来的..."
盒中赫然是陈尚书官印,底下压着张纸条:"合作愉快?"
兵部衙门,陈尚书瘫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摆着三样东西:儿子带血的玉佩、被调包的官印、还有份摊开的联名奏折,上面已有十七个血指印。
"大人,元盛殿下托我问您..."阴影里的亲兵咧嘴一笑,"'铁证如山'的滋味如何?"
边关城楼,元盛对亲兵道:"去把地牢里那个'替身'处理了。"
"真杀?"
"笨,当然是放走。"元盛踹了他一脚,"让他去告诉陈尚书,他儿子其实在我们这儿活蹦乱跳呢。"
御花园,柳玉燕剪下最后一枝残花:"告诉元盛,陈尚书刚才在府里'突发急病'..."她轻轻碾碎花瓣:"该准备接收兵部了。"
"老爷!少爷他..."管家跌跌撞撞冲进书房,却见陈尚书悬在房梁上,脚下倒着个空药瓶。
阴影里转出个黑衣人,利落割断白绫:"娘娘说了,您得活着看戏。"
边关军营,"殿下!"亲兵提着血淋淋的包袱冲进来,"那替身刚逃到半路就..."
元盛掀开包袱一角,露出张陌生的脸:"果然不是陈家人。"突然冷笑:"去,把这份'礼物'送给真陈公子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