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山海烬 第18章 九幽泣血

无咎的灰金莲子突然爆裂，藤蔓刺入双色龙蛋。蛋壳龟裂，澄澈与混沌之力交融，化为滔天洪流冲垮圣殿。护道族遗孤的尸骸在洪流中重组，少女睁开独目，掌心托着炊饼残片：“哥哥……这才是你的使命。”

残片化为鎏金匕首，刺入无咎心口。莲子藤蔓顺着血液疯长，竟在苍穹织出一张灰金巨网——网上每一处节点皆嵌着一枚初代遗瞳，瞳光汇聚成束，击穿星河裂隙。

“她要用你的莲子……重生初代！”白璃的火凤虚影衔住匕首，“斩断藤网……哪怕同归于尽！”

无咎的山河刃裹挟银焰与混沌，劈向灰金巨网。刃光所过之处，遗瞳接连炸裂，星河却随之崩塌——女娲的恶魂自裂隙中踏出，石化手指点向莲子藤蔓：“痴儿……你以为弑神便能终结轮回？”

藤蔓突然反缠无咎，将他拽入崩解的星河。白璃的火凤虚影在湮灭前化为银簪，刺入无咎眉心：“记住……你不仅是守刃人……”

星河碎片中，无咎看见无数时空的自己：

青州少年在血雨中埋葬白璃；

铁匠凌修远将命铃埋入地脉；

九幽蜷缩血狱，用炊饼碎屑拼凑亡母面容……

“我们都是……轮回的饵料。”女娲恶魂的叹息如雷，“弑天者……弑的从来都是自己。”

无咎握住银簪，刺穿自己的心脏。灰金莲子、山河刃、火凤残羽在血中交融，化为无色之火焚尽藤网。女娲恶魂的石化身躯在火中崩解，星河碎屑凝成新的玉印——无纹无字，唯有一道裂痕贯穿印心。

莲烬城废墟上，护道族少女拾起玉印，独目淌下血泪：“哥哥……我会重启轮回。”

她踏入星河裂隙的刹那，无咎的残魂在火中轻笑：“这次……终于结束了。”

幽冥血海的浪涛凝固成冰，九幽跪在冰面上，掌心托着最后一枚混沌镜碎片。镜面映着亡母模糊的轮廓，她的眉眼温柔如昔，指尖却渗出灰金孢子，将冰面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母亲……只差一步……”九幽的嗓音嘶哑，灰金纹路在脖颈处如毒蛇游走。他割开手腕，鎏金血液渗入冰层，血海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千具神族尸骸浮出冰面，每具心口皆插着混沌镜的残片。

护道族少女的身影在远处浮现，独目淌下血泪：“哥哥……你才是祭品。”

混沌镜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亡母的虚影自镜中踏出，灰金长裙无风自动，指尖轻抚九幽的脸颊：“幽儿……你长大了。”

九幽浑身剧颤，孢子在皮下疯狂增殖。他伸手欲拥，虚影却骤然扭曲——裙摆下伸出无数鎏金触须，贯穿他的胸膛！

“为什么？！”九幽咳出灰金血沫，触须中传来玄机子的狞笑：“蠢货……你母亲当年是自愿献祭的！”

记忆如利刃剖开识海——

血狱真相

少年九幽蜷缩在牢笼中，透过铁栏看见母亲跪在神族大殿。她的脖颈被鎏金锁链缠绕，唇角含笑：“抽我的魂吧……只要你们放过幽儿。”

玄机子捏碎她的魂魄，灰金孢子凝成命铃，系在九幽脖颈：“从今往后……你的恨，便是混沌的养料。”

“不……这不是真的！”九幽的嘶吼震碎冰层，血海掀起滔天巨浪。亡母虚影化为玄机子的面容，鎏金触须绞碎他的肋骨：“你母亲用魂换你活……你却用恨养出了最完美的混沌种！”

护道族少女的独目迸出血光，混沌镜碎片汇成囚笼，将九幽困在核心：“哥哥……你的命，该还了。”

九幽的灰金纹路突然暴走，孢子凝成亿万刀刃，无差别地撕裂血海。神族尸骸在刀光中复活，化为混沌兽扑向少女：“你们……都该死！”

银簪自天际坠落，白璃的火凤虚影冲破血浪：“九幽！看看你心口的孢子！”

九幽扯开衣襟，见灰金纹路已凝成母亲的面容——那根本不是亡母，而是玄机子用孢子捏造的傀儡！孢子深处，一缕残魂正在挣扎，赫然是母亲真正的魂魄：“幽儿……逃……”

混沌镜囚笼突然收缩，护道族少女狂笑：“晚了……他的魂已是混沌的饵！”

白璃的虚影化为银焰，裹住九幽冲入孢子核心。火凤长啸，焚尽灰金傀儡，露出母亲残魂的最后一缕光——

“活下去……别成为他们……”

九幽的瞳孔彻底化为鎏金色。他徒手插入自己胸膛，扯出那缕母亲残魂，灰金孢子凝成一柄长刀：“既然这世间……无人在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