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令陈希震惊的是,在所有这些记忆深处,藏着一道微弱的魂丝!那魂丝细若游丝,却顽强地连接着所有记忆碎片。
"他还活着!"陈希的声音发抖,"或者说...他的存在被这些记忆维持着!"
身影露出怜悯的表情:"记忆终会消散,魂丝也会断裂。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愿意成为'记忆之锚',永远留在忆城守护这些记忆。"身影指向城中最高的一座水晶塔,"但代价是,外界关于你的记忆会逐渐消失。"
陈希望向那座高塔,三重瞳孔中映出决然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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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迎来了百年不遇的暴风雪。姜凡用结界护住草庐,魂灯在结界中央静静燃烧。第七百三十个夜晚,他照例对着虚空说话:
"今天薛珅带回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可惜已经凉了。记得你刚做饭时你总抱怨自己做的饭菜,那颗煎糊的鸡蛋,我现在好想吃..."
魂灯突然剧烈摇晃,火焰蹿高三尺!姜凡猛地站起,看到灯焰中浮现出陈希模糊的面容。
"姜凡...听好..."陈希的声音断断续续,"张涛的魂丝还在...在归墟忆城...但需要记忆之锚..."
话音未落,灯焰骤然熄灭。姜凡疯狂地向灯中输入灵力,却再也无法点燃。就在绝望之际,草庐的门被推开,薛珅满身是雪地冲了进来:
"我见到张涛了!在东海!"
姜凡的瞳孔收缩:"你说什么?"
"虽然只有一瞬...但我确定是他!"薛珅的龙炎纹身激动得发烫,"陈希用某种方法...把他的记忆实体化了..."
暴风雪中,两个身影冲出草庐,向东方疾驰而去。魂灯被姜凡紧紧抱在怀中,尽管已经熄灭,但他相信总有一天能重新点燃。
就像相信那个总是笑着叫他"姜大学霸"的人,终会回到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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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波涛汹涌,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姜凡和薛珅站在一艘破旧的渔船上,船身随着巨浪剧烈摇晃。渔夫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眼中闪烁着畏惧的光芒。
"两位仙师,前面就是归墟海域了。"老人指着远处突然下陷的海平面,"老朽只能送你们到这里,再往前就是死境了。"
姜凡付了银钱,与薛珅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掐诀,姜凡脚下浮现青莲虚影,薛珅则踏着龙炎,朝着那片诡异下陷的海域飞去。
越是靠近归墟中心,海面越是平静得可怕。这里没有风,没有浪,甚至连声音都被某种力量吞噬了。海平面在这里形成一个巨大的漏斗状凹陷,直径足有千丈,深不见底。
"陈希的灵犀符最后就是在这里失去联系的。"薛珅的龙炎在掌心凝聚成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归墟的灵力场完全紊乱了。"
姜凡从怀中取出那盏已经熄灭的魂灯,灯芯上还残留着张涛最后的气息。他咬破指尖,将一滴精血滴在灯座上:"魂引归途。"
魂灯毫无反应。但就在姜凡即将放弃时,灯座底部突然浮现一丝微弱的蓝光,指向归墟深处。
"下面!"姜凡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张涛的魂魄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