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户轻柔地洒在苏杭九的病床上。
她正靠在床头,拿着手机与人通话,就在这时,病房门“砰”的一声被猛地推开,一帮警察神色严肃地走了进来。
苏杭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你们要干什么?"
"苏小姐您好,我们是江南警方。"为首的警官出示证件,嗓音公事公办,"有人报警说您涉嫌买凶杀人,请配合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不,我没有!我这几天都在医院,你们查监控,我根本没离开过!"
就在争执声拔高的刹那,病房门被推开。严厉靳颀长的身影裹着寒气进来。
他目光扫过满屋制服,眉头瞬间拧成利刃:"怎么回事?"
"有人报警苏小姐买凶杀人。"警官抬手示意同事收起手铐,"现在需要她回警局协助调查。"
苏杭九几乎是扑过去抓住严厉靳的手腕,指腹死死抠进他袖口的皮革,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厉靳,我没有...那天我明明在抢救,你知道的,你亲眼看见的..."她的声音渐渐发颤。
严厉靳垂眸看着那只颤抖的手,反手握住苏杭九冰凉的指尖"我陪她去。"他的声音冷得能结冰,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我的律师半小时后到。"
审讯室白炽灯刺得人眼疼,苏杭九的指甲深深掐进严厉靳掌心,警官将一摞文件放在桌上,转账记录和签字画押的证词哗啦啦散开,最后一张人质蜷缩在暗巷的照片更是让苏杭九剧烈颤抖。
"苏小姐,现在证据链完整。"警官推了推眼镜,"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污蔑!这些都是伪造的!"苏杭九突然起身,金属椅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她踉跄着去抓那些文件,却被严厉靳稳稳扶住。指尖触到照片上的血迹时,她像被烫到般缩回手,"他们故意陷害我!"
"请保持冷静。"警官按下呼叫器,"举报人进来。"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时,苏杭九的呼吸骤然停滞。
洛依妍踩着细高跟款步而入,红色裙摆扫过门槛,身后跟着双手插兜的江墨。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苏杭九猛地挣脱严厉靳的手,扑到单向玻璃前:"是你!是你污蔑我!"
洛依妍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刻意越过苏杭九,直直望向严厉靳:"相信证据你也看到了吧?你心尖宠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不是这样的人。"严厉靳嗓音低沉,周身气压骤降。
洛依妍嗤笑一声:"呵,那就法庭上见。"
转身和江墨离开没有多看两人一眼。
白炽灯在严厉靳眉骨投下冷硬阴影,他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上律师的定位显示还有三分钟抵达。
"我的律师马上到,请问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警官合上文件夹"可以。另外通知二位,明天上午九点开庭一审。"
玻璃门在身后缓缓闭合,走廊穿堂风卷起苏杭九散在肩头的碎发。她突然转身,仰头望向严厉靳:"厉靳,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尾音破碎成呜咽,记忆里大学时期那个抱着书本、笑眼弯弯的女孩,此刻在他面前像片摇摇欲坠的枯叶。
严厉靳伸手抹去她脸颊的泪痕,将她的头按进颈窝,声音低沉得能震碎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别怕,我在。"
车道旁,黑色轿车静静停驻。
洛依妍坐在副驾驶座,目光漫不经心的看向两人亲密相拥的一幕。
"还真是深情啊。"江墨的指尖有节奏地叩击方向盘"都证据确凿了还不相信。"
洛依妍突然按住冰凉的车窗,指甲刮擦出细微声响:"深情才好呀,这样我才能把他逼到绝境!"
江墨摸着下巴打量远处相拥的身影,喉间溢出嗤笑:"我实在不明白,严厉靳在商场上杀伐果断,一个天之骄子怎么就偏偏栽到这个女人身上?"
"爱情使人盲目呗"
洛依妍扯松脖颈间的丝巾,露出未消的掐痕。
她歪头盯着严厉靳为苏杭九擦泪的动作,突然笑出声"等明天庭审,我倒要看看这份深情,能碎成多少片。"
九点,庄严肃穆的法庭内,庭审正式拉开帷幕。
双方律师身着笔挺的正装,神色凝重各自就位。审判官端坐在审判席上,有条不紊地组织着庭审流程,整个法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严肃的气氛。
洛依妍的律师率先发难,他神情自信,有条不紊地呈上一系列证据,其中包括关键人证以及详尽的转账记录。
"审判长,这些银行流水与现场目击证词足以构成完整证据链。"律师扬着下巴指向苏杭九,"被告通过中间人雇佣绑匪,企图伤害洛小姐。"
严厉靳的律师起身时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风,他慢条斯理地摘下钢笔笔帽:"证人证词存在重大漏洞,这些转账根本不是通过苏女士的账户直接转出的"
又转头看向人质“我问你,是苏女士给你打的电话让你中途接送洛小姐去后山吗?”人质老实的摇头“不是,是一个男人给我打的电话”
严厉靳的律师扶了扶眼镜“好了,苏女士和这起案件没有直接的关系,最多只能算嫌疑人!”
江墨和洛依妍坐在旁听席上,静静地观看着这一场激烈的交锋。
江墨微微侧身,凑近洛依妍耳边低语:“这严厉靳找的律师还挺厉害。”
语气中带着一丝对对手的赞赏。
洛依妍只是冷冷地“呵呵”一声,眼神中透着不屑。
江墨见状,心中很好奇:“有几成把握?”
洛依妍嗤笑一声“百分之百!”
看着女孩胸有成竹的模样,江墨眼中不禁流露出宠溺,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动作自然而亲昵。
这一幕恰被严厉靳捕捉。他攥着扶手的指节瞬间发白,指甲几乎要陷进真皮座椅。
一审的铃声敲响,宣告这一轮激烈交锋暂时落下帷幕。众人陆续起身,法庭内一时间响起各种细碎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洛依妍镇定自若的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瞥了眼远处与律师交谈的严厉靳,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佳灵,让助理抓紧动作。"
"放心,苏杭九现在焦头烂额,肯定会狗急跳墙的。"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轻笑。
挂断电话,她将手机放进手包,转头望向江墨。
男人斜靠在车头,白衬衫袖口随意卷起“我让你查的帝都那个司机,有眉目了吗?"
江墨扯松领带,喉结滚动两下:"还没有,查过他名下所有房产和通讯记录,我怀疑人已经不在帝都了。"
洛依妍摩挲着车门,忽然轻笑出声。风掀起她耳畔的碎发,露出后颈淡青色的血管:"那先不用查了,比起那个司机,我更想看苏杭九怎么在二审...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