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推诸天万界 第9章 医道昌明

盛夏的暴雨持续了三天三夜。

黄蓉站在玄天医馆的屋檐下，望着院中积水中漂浮的灰绿色泡沫，眉头紧锁。这些雨水里混杂着某种不祥的东西——凡是接触过的人，身上都会长出诡异的黑斑。

"第三十七个了。"王语嫣撑着油纸伞走来，身后跟着两个担架，"城南又发现两例黑斑病。"

黄蓉掀开白布，只见患者全身布满蛛网状的黑纹，胸口处更是凝结成一个狰狞的鬼脸图案。

她取出仿制的神农尺，轻轻点在患者额头。尺身立刻泛起不祥的红光，从"瘟"字一直蔓延到"绝"字。

"不是普通瘟疫。"黄蓉收起玉尺，"是阴司的'鬼面瘟'。"

正说着，医馆大门被猛地撞开。几个浑身湿透的村民抬着个少年冲进来，为首的老汉噗通跪下："仙姑救命啊！我家虎子误喝了井水..."

黄蓉快步上前。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此刻却面目狰狞，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森森獠牙。更可怕的是，他手臂上竟生出了鳞片！

"不是井水的问题。"黄蓉掰开少年的嘴，从他齿缝中取出一片未化尽的草药，"他吃了阴血藤！"

王语嫣倒吸一口凉气。这种只生长在乱葬岗的妖植，是炼制阴毒的最佳材料。

"按住他！"黄蓉从腰间取下紫金葫芦，倒出三滴琥珀色液体滴在少年眉心。液体触及皮肤的瞬间，竟发出烙铁般的"嗤嗤"声。

少年发出非人的嚎叫，力气大得惊人，竟将四个壮汉都掀翻在地。他扑向黄蓉，利爪直取咽喉！

"定！"

一道金光闪过，少年被凌空定住。常威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中人皇剑还滴着刚杀的大妖妖血。

"夫君！"黄蓉惊喜道，"快看他的血脉！"

常威剑尖轻挑，划开少年手腕。流出的血不是红色，而是粘稠的黑绿色，落地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半妖化。"常威沉声道，"阴血藤在改变他的血脉。"他转向那几个村民，"你们村最近可有异常？"

老汉哆嗦着回答："村后的老坟...前几日塌了...有人看见黑气往外冒..."

常威与黄蓉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可能——有人在故意散布妖化药材！

"先救人。"常威并指如剑，在少年胸前画了道符咒。金光渗入皮肤，与黑纹激烈对抗，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黄蓉趁机取出一套银针。针尖蘸了特制的"五行汤"，精准刺入少年周身大穴。每刺一针，就有一缕黑气从针尾冒出，被等在一旁的王语嫣用琉璃瓶收走。

治疗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当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时，少年身上的鳞片终于褪去，只是脸色仍苍白如纸。

"暂时稳住了。"黄蓉擦了擦额头的汗，"但要根治，需要找到污染源。"

常威点头："我带人去村子看看。你继续研制解药。"他顿了顿，"另外，把误服阴血藤的症状公布出去，提醒百姓注意。"

黄蓉刚要答应，医馆后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碗碟破碎的声音和学徒的尖叫。

"不好！药房！"

众人赶到后院时，只见一个药童正疯狂地砸着药柜。他双目赤红，指甲变得又尖又长，正把各种药材往嘴里塞。

"小六子？"王语嫣惊呼，"他怎么会..."

黄蓉突然想起什么，冲向角落的一个陶罐。罐子已经打翻，里面残留着暗红色的黏液——那是今早刚从变异野兽体内提取的样本！

"他喝了妖血！"黄蓉急道，"快制住他！"

药童见众人围来，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猛地跃起，竟跳上了三丈高的房梁！更惊人的是，他的背部隆起两个肉包，隐约有翅膀要破体而出！

常威冷哼一声，袖中飞出一道金光。那是一条细如发丝的金线，眨眼间就将药童捆成了粽子。

"啊！"药童摔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他身上的金线越收越紧，每收紧一分，就有黑血从毛孔渗出。

黄蓉不忍，取出银针想要施救。常威却拦住她："等等，看他的后背。"

只见那两个肉包在金线束缚下剧烈蠕动，最终"噗"地破裂，流出一滩腥臭的黑血。随后，药童的异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人皇剑的金光能净化妖血？"黄蓉惊喜道。

常威若有所思："不完全是..."他示意黄蓉看那滩黑血——液体中竟有细小的金色光点在闪烁！

就在这时，先前被救治的少年突然坐起，对着黄蓉重重磕头："多谢仙姑救命之恩！"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少年每磕一个头，就有一点金光从他头顶升起，飘向黄蓉腰间悬挂的神农尺。

玉尺吸收金光后，上面的刻度竟自行调整，变得更加精细。

"功德之力！"王语嫣惊呼，"古籍记载神农氏尝百草时就有此异象！"

常威眼中精光一闪："我明白了。此界疾病多因阴阳失衡，唯有调和功德才能根治。"他当即下令："从今日起，玄天医馆对所有病患分文不取。但每位痊愈者需做一件善事，作为报答。"

消息传出，求医者络绎不绝。黄蓉将五行汤改良成五种基础配方，分别对应五脏之疾。更妙的是，她发现不同患者产生的功德金光也各有特性：

治愈心病者生紫光，可增强符咒效力；

治愈肝病者生青光，能促进灵植生长；

治愈肾病者生蓝光，可净化水质；

治愈肺病者生白光，能驱散雾瘴；

治愈脾病者生黄光，可肥沃土地。

这一日黄昏，黄蓉正在整理药柜，忽听门外传来喧哗。她出门一看，只见十几个村民抬着块门板，板上躺着个奄奄一息的老者。

"仙姑！"领头的中年汉子跪下，"我爹吃了山上采的灵芝，就变成这样了..."

黄蓉掀开盖布，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老者全身皮肤皲裂，缝隙中竟长出细密的根须！更可怕的是，他的五官已经模糊，整张脸正在向蘑菇的形状转变。

"是妖芝寄生！"她急声道，"快抬到净室！"

净室里，黄蓉取出特制的银刀。刀身刻满符文，是用常威炼制飞剑的边角料所制。她小心地割开老者胸口的菌丝，露出里面已经发绿的心脏——那上面长着一朵巴掌大的血色灵芝！

"夫君！"黄蓉高喊，"需要你的剑气！"

常威闻声而来，见状立刻明白了严重性。他并指如剑，一道细如发丝的金光射入老者心口，精准地缠绕在血灵芝上。

"啊！"老者突然睁眼，瞳孔却是诡异的菌丝状，"你们...休想..."

声音竟是个年轻女子！

常威冷笑："果然有妖魂附体。"他剑指一挑，金光骤然收紧，"滚出来！"

血灵芝被硬生生拔出，带出一股腥臭的黑血。那灵芝落地的瞬间，竟化作一个红衣女子，只是下半身还是菌丝状态。

"你们敢坏本娘娘的好事！"女子厉声道，"等着瘟疫降临吧！"

常威不与她废话，人皇剑出鞘三寸。剑光闪过，女子惨叫一声，身体如烟消散，只留下一地腥臭的孢子。

"是阴司的菌妖。"常威沉声道，"它们在故意污染药材。"

黄蓉一边救治老者，一边问："为何突然针对医馆？"

"因为功德。"常威指向老者头顶渐渐成形的金光，"阴司最怕这个。"

果然，随着老者转危为安，一缕格外明亮的金光从他天灵升起，在空中分成两股，分别注入黄蓉的神农尺和常威的人皇剑。

剑身上的星纹顿时亮了几分。

接下来的日子，类似的病例越来越多。有人吃了会走路的何首乌，结果双腿生根；有人误饮蛇血酒，舌头分叉如信；更有甚者，一个产妇喝了所谓的"安胎药"，生下的孩子浑身长满羽毛...

玄天医馆忙得不可开交，但收获的功德也越来越多。这些金光不仅强化了神农尺，更在医馆上空形成一片小小的金云。凡是进入金云范围的病患，症状都会减轻三分。

一个月圆之夜，黄蓉正在整理病例，忽然发现个奇怪的现象：所有变异患者都集中在金华江以北。

"夫君！"她拿着地图找到常威，"你看这个分布..."

常威凝视地图，突然取出一枚铜钱放在江北上空。铜钱自行站立，然后"叮"的一声裂成两半！

"阴气过境..."他脸色凝重，"有人在江北布了聚阴阵。"

次日黎明，常威带着燕赤霞渡过金华江。江北的村落寂静得可怕，田间不见农夫，道上没有行人。就连树上的鸟儿也都闭目僵立，仿佛在惧怕什么。

"宗主，你看那！"燕赤霞突然指向一棵老槐树。

树身上钉着七具猫尸，摆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每只猫的额头上都刻着阴文，伤口处爬满蛆虫。

"七煞锁魂阵..."常威冷笑，"好大的手笔。"

他剑指一挥，猫尸尽数化为齑粉。但更惊人的是，树皮剥落后，露出里面血红色的纹路——那竟是一张完整的阴司地图，标注着所有聚阴阵的位置！

"难怪疾病突然爆发..."常威眼中寒光闪烁，"黑山老妖在人为制造阴阳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