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推诸天万界 第9章 夜袭玉虚

子夜时分的玉虚学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寇仲蹲在屋顶的飞檐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

扬州城的灯火在远处明明灭灭，仿佛无数窥视的眼睛。

"陵少，你说师父为什么这么肯定今晚会有人来偷袭？"寇仲压低声音问道。

徐子陵盘坐在他身旁，双目微闭，周身流转着淡淡的蓝色光晕。"师父说过，到达外景境，凝练元神后，神识映射四方，外景巅峰元神可观百里场景。"

他忽然睁开眼睛，"来了！"

东南方向的夜空中，一支带着火焰的利箭突然划破长空，拖着赤红的尾焰直射学宫大门！

"敌袭！"寇仲一声暴喝，声震四野。

几乎在同一时刻，数十道黑影从四面八方翻墙而入。他们动作迅捷如鬼魅，落地时却连一片落叶都不曾惊动。

"阴癸派的天魔身法！"徐子陵认出了来人的路数，立刻运起"焚心焰"，指尖泛起赤红光芒。

寇仲咧嘴一笑："正好试试新学的'金式·破军'！"他纵身跃下屋顶，右拳金光闪烁，如流星般砸向冲在最前的黑衣人。

"轰！"

拳风所过之处，三名黑衣人应声倒飞，撞塌了一堵院墙。但更多的黑衣人已经涌入庭院，他们并不恋战，而是迅速分散开来，似乎在搜寻什么。

"他们在找《长生诀》！"徐子陵看出了对方的意图，立刻飞身赶往藏经阁方向。

就在此时，一道紫影如轻烟般飘过院墙。婠婠赤足点地，银铃轻响，拦在了徐子陵面前。

"徐公子，这么着急去哪呀？"她笑靥如花，眼中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徐子陵心头一凛："婠婠？你不是被师父..."

"被下了禁制？"婠婠轻笑一声，"区区禁制，怎难得住我阴癸派秘法？"她突然出手，五指成爪，直取徐子陵咽喉！

徐子陵早有防备，身形一错，右手"焚心焰"迎向婠婠的掌心。两股劲气相撞，发出"嗤嗤"的声响。

"咦？"婠婠面露讶色，"几日不见，徐公子的功夫又精进了。"

徐子陵不答，左手捏了个剑诀，一道淡蓝色剑气激射而出。

婠婠娇笑一声，身形如烟般散开，竟化作三道虚影，从不同方向攻来。

"天魔幻影！"徐子陵心中一沉，知道遇上了阴癸派的绝学。他深吸一口气，体内《长生诀》真气急速流转，双目中泛起金光。

在"焚心焰"的加持下，三道幻影中有一道显得格外凝实。徐子陵毫不犹豫，全力一掌拍向那道身影！

"砰！"

婠婠闷哼一声，倒飞数丈，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徐子陵："你...你能看破天魔幻影？"

徐子陵正要追击，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刺骨寒意。他本能地侧身闪避，一道冰蓝色剑气擦着他的衣袖掠过，在地上留下一道三丈长的冰痕！

"宇文伤！"徐子陵心头大震。只见一个紫袍老者负手而立，周身寒气缭绕，正是宇文阀阀主！

"小辈，交出《长生诀》，饶你不死。"宇文伤声音冰冷，仿佛从九幽地府传来。

徐子陵还未答话，寇仲的声音已经从远处传来："老匹夫，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

金光闪过，寇仲如猛虎般扑来，右拳带着刺目的金芒轰向宇文伤面门！

"找死！"宇文伤冷哼一声，袖袍一拂，一道冰墙凭空出现。

"咔嚓！"

寇仲的拳头击碎冰墙，但去势已尽。宇文伤趁机一掌拍出，冰蓝色掌印如泰山压顶般袭来！

危急关头，一道赤金光柱从天而降，将冰蓝掌印击得粉碎。

常威的身影出现在院墙上，月光下，他的黑袍猎猎作响，腰间诸天鉴散发出慑人的光芒。

"宇文伤，你好大的胆子。"常威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战场的打斗都为之一静。

宇文伤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常威，你私传邪功，扰乱武林秩序，今日我宇文阀替天行道！"

常威冷笑一声："替天行道？"他抬手一指，"那这是什么？"

只见虚空中出现一幅画面：宇文伤、李渊与一个灰衣人密会，接过一个玉盒。

"锁灵散？"常威嗤笑道，"为了对付我，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

宇文伤脸色铁青："你...你怎么会..."

话音未落，学宫外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数百名黑衣武者列队而来，为首的正是李渊和独孤峰。

"常宫主，深夜叨扰了。"李渊拱手道，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

常威扫视众人，目光最终停留在李渊身上："李阀主好大的阵仗。"

李渊叹息道："常宫主，你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交出《大自在五行剑经》和《长生诀》，我保证..."

"保证什么？"常威打断道，"保证给我留个全尸？"

独孤峰厉声道："常威！休得猖狂！今日我三大门阀联手，你插翅难逃！"常威突然大笑："三大门阀？"他袖袍一挥，"你们看看身后！"

众人回头，只见学宫外的街道上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武者。他们衣着各异，但眼中都燃烧着同样的怒火。

"这些是..."李渊瞳孔微缩。

"是被你们门阀世家欺压的寒门武者。"常威高声道，"今日，他们来讨个公道！"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怒吼："打倒门阀！还我武道！"

局势瞬间逆转。三大门阀的高手被团团围住，陷入苦战。宇文伤见势不妙，突然从袖中掏出那个玉盒，猛地掷向空中！

"锁灵散！"

玉盒炸开，一片灰蒙蒙的雾气迅速扩散。凡是接触到雾气的武者，都感觉体内真气凝滞，动作变得迟缓。

"卑鄙！"寇仲怒喝一声，但已经吸入了少许雾气，顿时浑身发软。

常威冷哼一声，元神光芒大作，一道金光屏障将他和双龙笼罩其中。

"师父，他们..."徐子陵焦急地看着外面倒下的武者。

常威沉声道："无妨。"他双手结印，万法归流心法运转，只见常威浑身充满了金光，金光所过之处，灰色雾气如雪遇骄阳，迅速消融。

被"锁灵散"所困的武者们纷纷恢复行动能力，更加愤怒地攻向门阀众人。

战局再次逆转。李渊见大势已去，厉声道："撤！"

三大门阀的高手开始且战且退。宇文伤临走前怨毒地瞪了常威一眼："常威，此事没完！"

常威负手而立："没有以后了。"

只见常威遥遥一掌拍向宇文伤，外景级武学番天印轰然击在宇文伤后背。

轰！

只见虚空中一声炸响，强悍的掌力直接将宇文伤拍成四分五裂！

就在门阀众人败退之际，学宫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藏经阁方向火光冲天！

"不好！"徐子陵脸色大变，"有人趁乱去了藏经阁！"

常威眼中金芒暴涨："调虎离山？"他身形一闪，已消失在原地。

藏经阁前，边不负正带着十余名阴癸派精锐破门而入。他们动作迅捷，显然早有准备。

"快！找到《长生诀》就走！"边不负厉声喝道。

突然，一道紫影拦在了他们面前。婠婠嘴角带血，银铃轻响："边师叔，此路不通。"

边不负一愣，随即狞笑："婠婠，你竟敢背叛师门？"

婠婠不答，双手摆出天魔舞的起手式："师父说过，《长生诀》不能落入奸人之手。"

"找死！"边不负怒极，银钩如毒蛇般刺出！

眼看婠婠就要命丧钩下，一道金光闪过，边不负的银钩突然断为两截！常威的身影出现在婠婠身旁，冷冷地看着边不负。

"常...常威！"边不负面如土色，连退数步。

常威不答，右手轻抬，一道剑气激射而出。边不负仓皇闪避，还是被剑气当场洞穿，瞬间死亡。

"滚。"常威只说了这一个字。

边不负带来的手下再不敢停留，纷纷狼狈逃窜。

待阴癸派的人走远，婠婠突然跪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常威俯身查看，发现她体内禁制已经破碎，经脉受损严重。

"为什么？"常威问道。

婠婠虚弱一笑："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玉虚学宫的路...或许是对的..."

常威沉默片刻，突然一掌按在婠婠后背，浑厚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她体内。

"从今日起，你便是玉虚学宫正式弟子。"

.......

天色渐明，战斗已经结束。

学宫内外一片狼藉，但核心建筑都完好无损。寇仲和徐子陵正在指挥人手清理战场，救治伤员。

常威站在最高处的阁楼上，望着初升的朝阳。

诸天鉴悬浮在他身前，镜面中浮现出无数细如发丝的透明丝线，这些丝线从四面八方汇聚向九天之上。

"师父。"徐子陵不知何时来到身后，"弟子有一事不明。"

"说。"

"昨夜之战，明明可以全歼来犯之敌，为何..."

"为何放他们走？"常威转身，眼中金芒闪烁，"因为真正的敌人不是他们。"

徐子陵若有所悟："是那些...丝线？"

常威点头："门阀世家不过是傀儡。真正的黑手，是那些在九天之上'垂钓'的存在。"

他指向诸天鉴："看，每当有人接近破碎虚空的境界，这些丝线就会收紧..."

镜面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云端俯视着大地，手中握着一根透明的钓竿。

徐子陵倒吸一口凉气："这是..."

"太清门。"常威冷冷道，"一个以这个世界为鱼塘的中千世界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