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柔淑郡主喊了声,对谢二郎,“这是长公主府的赵宁县主。”
谢二郎眉眼温和,笑道:“原来是县主,一直听阿蕴念叨,说你们姐妹一起长大,十分亲和。”
柔淑郡主又介绍桂媛,谢二郎亦是温和见礼。
“宁宁莫要胡闹,过来,我们进去吧。”
哪怕被姐姐轻斥过,赵宁也没有不高兴,像是个胜利的斗鸡,雄赳赳气昂昂,头颅高高抬起,对着谢二郎一口一个姐夫的喊着。
谢二郎知道,她这是故意喊给封子舟听的,只无奈摇头。
赵宁说:“我姐夫就是好,对我姐姐也好。彬彬有礼,听闻姐夫才华横溢,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比的。”
“不敢不敢,县主过誉了。”
后面的封子舟摸着鼻子,耷拉着脑袋,并没有要分辩的意思,抬脚也要往里走。
赵宁拦住他,怒道:“你想做什么?”
封子舟一愣:“我……来给小霞儿挑生辰礼……”
赵宁瞪他一眼:“你没听我姐夫说了,请你以后,离阿蕴姐姐远远的吗?”
谢二郎无语扶额,说道:“县主,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而且,本来就该如此!”
封子舟张张嘴,弱弱说了声:“可是今儿这里上新,我……我是当值时偷跑出来的,若是今日不挑,就没时间挑了啊。”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们何干?”赵宁可不管他怎么想的。
柔淑郡主与谢二郎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无奈来。
“宁宁。”柔淑郡主拉住赵宁,“人家铺子开门做生意,谁都能去。你若是介意,我们且先不进去,让封四少进去吧。”
谢二郎则对着封子舟拱手:“抱歉,妻妹有些莽撞,请四少谅解。”
赵宁又不依了:“不行,他都说了今天金玉堂上新呢,我要给我外甥女儿挑礼物,凭什么让给他?”
最后没有办法,谢二郎对封子舟做了个请的手势,四人便一起进去。
上了二楼,掌柜的命人将新上的首饰都拿过来,一件一件摆在贵人们面前介绍。
可封子舟看上一样,赵宁就嚷嚷着她也看上了,惹得封子舟竟不好说什么,只讪讪的请她们先挑。
柔淑郡主随意看了看,与谢二郎说话:“夫君忙完了?”
“是,见过夫子他们了,他们都忙,我不好打扰。”
谢二郎不是京都本地人,但谢家是郓城世家,除了谢家子侄,还有不少老家学子分外努力,上京都学院来入学。
这次谢二郎随妻子一道归宁,便也来看望看望他从前的夫子,和老家过来的那些学子们。
谢二郎温和有礼,不会故意针对封子舟,还怕封子舟尴尬,主动与之搭话。
“听闻四少爷在大理寺任职?最近不忙吗?”
“部里挺忙的。”封子舟是个外向性子,见谢二郎主动搭话,觉得他亲近,便也愿意与他多说,“宁王在查案,我想跟着他一起去查,但他不允许,只让我在部里负责案宗归档。”
他眉心都打结了。
“这桩案子不容易查,陛下只给了七日,如今都过了四日了,宁王殿下那边一点头绪都没有,他竟然还不让我去帮忙!”
谢二郎含笑道:“宁王殿下自是有他的考量,若如四少所言,完全没有头绪,恐怕即便四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赵宁在旁边帮腔:“哼,封子舟你只会说,压根不会做事,宁王是疯了,才会让你去帮倒忙?”
“你……赵宁你闭嘴吧!”封子舟冲她龇牙。
赵宁撇撇嘴:“谁不知道你呀,啧啧啧,连让你整理卷宗,你都要偷溜出来。”
封子舟懒得理会她,干脆起身,走到桂媛面前作揖:“桂二小姐,这女孩儿的物件,我也不会挑,不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挑一件。我那小外甥女儿马上两岁了,生得像她娘,十分漂亮。”
赵宁叫嚷着:“媛媛,你别理她!”
还是柔淑郡主拉住赵宁,不许赵宁胡来,她才没冲过去继续与封子舟理论。
而桂媛自是马上起身还礼,礼貌点头应下,让人将首饰送过来,挑了三件自觉不错的。
“羊脂白玉的项圈,通体温润雪白,送孩童最是不错。”
“雕花镂空金锁,上面还有寓意平安的纹路。”
“这套红珊瑚钗环品质不错,珊瑚虽不如金玉贵重,但这一套很不错。过几个月过年,戴上红色头面喜庆。”
桂媛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柔淑郡主在一旁看着,点了点头。
赵宁立刻说:“阿蕴姐姐,你觉得哪一样最好?我买下来送给我的外甥女儿。”
柔淑郡主拉她坐下:“你呀,就别掺和了。司家小小姐两岁了,这些东西正是适合那么大孩子的。你的外甥女还没出来,买那么大的,都用不上了。”
“可是……”赵宁本想反驳,想一想觉得也对,等两年后都不时兴了,便回头瞪了封子舟一眼,不再争辩。
桂媛笑道:“封四少爷,这三样是我觉得不错的,若您觉得可以,从中选一样即可。”
封子舟喊来掌柜的:“这三样,我都要了。”
桂媛一愣:“你都要?如此,这生辰礼,会不会太厚重了些?”
毕竟封家司家关系不睦,没有往来,封子舟送去这样的厚礼,的确有些不合适。
“那有什么?我带了小霞儿七个月,天天抱着哄她睡觉,喂她吃东西。”封子舟得意洋洋的说,“我还偷摸教她喊我爹爹,嘿嘿。”
赵宁翻了个白眼:“司二小姐竟然没揍你?”
封子舟挠挠头:“二表妹没有,但三表妹不同意,说我如此做,毁了她姐姐的名声。”
赵宁说:“本来就是,司二小姐失了相公,独自带孩子本就不容易,你还这般莽撞。还好民间不是京都这样的地方,不然各家的唾沫星子都要把二小姐给吞了呢。”
封子舟挑好了礼物,闲着无事就坐在谢二郎身边同他说话。
“谢二郎听说了宁王办的案子吗?你觉得是三皇子的错,还是司靖安诬陷他?”
谢二郎看他一眼,却没有与旁人一般不敢言说,而假装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