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上下唉声叹气,最后讨论的结果,只能是哄好宁王,再看看后面怎么办。
蒋父瞪着蒋母:“下次见秋来看咱们,你可不许冷着脸骂他了,知道吗?”
蒋母心中恨得不行,在她看来,就是老三故意的,害得老二这辈子都回不来了。但想到司沐彤还活着的事情,她只能点点头。
二妹回到家已经是傍晚,她十分疲惫,晚膳都没有用多少,回房就打开万诚留下的册子,认真研究起来。
司沐颜牵着小霞儿来到门外:“二妹?”
二妹连忙起身开门,一把将小霞儿抱起来:“小霞儿可乖?”
“乖。”小霞儿搂着二妹的脖子,“娘亲这几日,都不陪小霞儿了,小霞儿不开心。”
教习嬷嬷还在,但每日练习的只有司沐颜和小妹,二妹说是有事,日日都要请假,惹得嬷嬷很不开心。
尤其是知道她竟然是为了查弟弟的案子,连规矩都不学,跑出去抛头露面,到处问询。
教习嬷嬷的脸拉得老长,数次都说,让她知道轻重缓急。
然而二妹固执不听她的,司沐颜和小妹又护着,眼泪汪汪说,要是没有弟弟,她们还学什么劳什子规矩,不如收拾铺盖,回岭南乡下去算了。
如此,教习嬷嬷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二妹整天早出晚归,不是去问万家的情况,就是去封子舟那儿打探案子的进展,回来也闷在屋里写写画画,不知道写了个什么名堂。
反正小霞儿连着几日,都未能见着娘亲了。
二妹抱着女儿,轻声道歉:“小霞儿,都是娘亲不好,娘亲这几日忙忘了。等过两日忙完,娘亲一定天天陪着你,好不好?”
“好。”小霞儿奶声奶气,在二妹的脸颊亲一口,亲得她的心都要化了。
司沐颜走到桌前,看着桌上一个个皱皱巴巴的小册子,问道:“这是查到点什么了?”
二妹把小霞儿抱到身上,也坐在桌前。怕小霞儿乱动,将册子推到司沐颜那边,拿了一旁司沐颜没事的时候,做的布娃娃给小霞儿玩。
“今儿去了万诚亲爹娘家,寻了好一会儿才寻到他们,当真查出点东西来。”
二妹将白日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通,指着册子。
“大姐你看,那些册子,记录的都是万诚作为三皇子伴读之后发生的事情,每隔三日,都有一次记录,要是当日发生了更重要的事情,则记录得更详尽。”
司沐颜拿起一本翻看,发现里面有两页被叠起来,做了标记。
“这标记,是你做的?”
二妹点头:“是的,这两页的记录,能明显感受到万诚的心态不对。其中一页写到,他们一行人去了一座院子,看了院内的那口酸菜缸。”
“酸菜缸不对劲。”司沐颜翻到那页,认真的看了看,点头说,“一定是这些酸菜缸有问题。”
二妹指着另外一册:“还有那一本,我也叠了一页,写了皇庄后面的山坳土坡,虽然没具体写发生什么事情,但他去过之后,回来吐了好几回。”
要是寻常生病,吐也就吐了,只会一笔带过,可那一页似乎写了很久,上面还有纸张浸湿之后又擦干的痕迹,像是泪水。
司沐颜缓缓点头。
二妹继续说:“其他的地方,一共有三处也不太对,我仔细看过之后,觉得应该是三皇子带着他们虐杀动物之后记录的。每次万诚的心境也不太一样,从害怕惶恐,到无可奈何,到心内不安。”
司沐颜大概看了一遍,合上册子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明日,就是最后一天了。”二妹深吸一口气,“我自己要查出来是不可能的,我打算明日一早,就去找宁王。”
司沐颜点点头:“只是不知宁王明日会在哪里。”
二妹忙说:“我昨日见过封子舟,他说宁王每日晨起都会去大理寺,然后才会出去查案。”
她也不知道宁王查到什么地方了,估计没有太大进展。宫内有欣妃娘娘的人,要是有什么情况,早就被处理掉了。
明天过去,也是尽自己的能力。
“若不是我背部有伤,前面休养身体去了,说不准早就查出这些来。”二妹悠悠叹了口气,将册子整理好,贴身收起来。
好巧不巧,第二日一早,听闻二皇子来拜访。
司行知见过二皇子,但二皇子说是记着三位小姐在围场时受惊,想要见一见三位小姐。
二妹听闻这个,一个头两个大,对司沐颜说:“大姐,便说我今日有事不方便。若是耽搁,可能就赶不上见宁王殿下了。”
“好,你且去吧。”
见到二皇子,司沐颜与小妹一起见了礼。
“多谢殿下百忙之中,还抽空来探望,我们姐妹都已经没事了。”
二皇子满怀期待看过去,只见着两位姑娘,他心心念念的女郎,却没有出现。
“咦,二小姐伤势未好,还没过来吗?”
小妹应声:“殿下,我二姐今日有事出门了。”
二皇子皱眉:“二小姐出门去做什么?”
小妹微愣,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候,门房来报:“杜小姐来访。”
本来二皇子到访,应当是家主接待,最多是家中主母一同接待,她们闺阁女子无需出面。
这会儿听说好姐妹到访,司沐颜与小妹便行了礼退出。
她们前脚从正厅出来,就见着二皇子后脚出来,急匆匆往外面走。
小妹十分诧异:“二皇子专程过来拜访,也没见着有人来寻他,他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啊?”
司沐颜微微皱眉,也非常奇怪二皇子的表现。
她说:“我们三人不在一起的时候,外人总是要分辨一番,还不一定能辨出到底是谁。可今日二皇子过来,还没等我们自报姓名,他就知道,二妹没有过来……”
小妹也反应过来:“对呀,按道理说,二皇子统共没有见过我们几回,怎么如此分得清呢?”
姐妹三人长得颇为相似,但又各不相同,站在一处是能一眼辨认的,但分开的话,除非亲近的人,不然谁能一眼认出?
“二皇子今日,难道是冲着二姐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