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谣：星霜甜药铺 第48章 归墟海眼劫

小夭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就是答应带九胞胎去海边避暑。

涂山昭第八次啃穿青丘别院围墙时，顺便把涂山璟送来的九嶷鼎咬出了牙印。相柳拎着儿子抖出半截门闩和几块空间碎片，九个头同时转向小夭："得找个地方让他们拆。"东海归墟海市成了首选——鲛人族的禁制或许能压制这群小魔头的灵力。涂山璟送来的特制楼船嵌着九块镇灵石，馨悦准备的鲛绡衣浸泡过防溺水海藻汁。相柳当时就冷笑："他们别把海弄干就不错了。"

船刚离港，涂山明就冻住了方圆十丈海面，捕鱼的鲛人们尾巴全卡在冰层里。相柳赔了三十颗夜明珠才平息众怒，转头把长子挂上桅杆："再乱用灵力喂你吃咸鱼！"涂山明瘪嘴欲哭，泪珠变成冰雹砸得水手抱头鼠窜。小夭刚掏出银针，主帆就被涂山煜的闪电劈成火炬。船主的惨叫惊动了啃缆绳的涂山昭，小家伙直接穿过甲板掉进鲛人油桶——等相柳用尾巴捞他出来时，整桶油已被空间裂隙吞光。

当歪斜的楼船终于靠岸，鲛人长老默默撤走了欢迎仪式的珊瑚地毯。他紧张地瞥着涂山玖的银白瞳孔："海眼最近子时会逆流..."话音未落，涂山昭突然消失，只留下缩小的空间裂隙。相柳现出九头妖身跃入海中，涂山明有样学样跳海，瞬间冻住百丈海面。老三放电炸鱼，老五熔冰煮海鲜，老七吞了几道浪头尝咸淡——等相柳叼着涂山昭从海眼钻出时，八个孩子已把归墟海变成露天厨房。冰面上架着熔化的船锚当铁锅，被电晕的鱼群在沸腾海水里翻滚，老七用空间裂隙传送食物，连最文静的老四都在催生海藻当配菜。岸边鲛人从震惊到麻木，有几个掏出贝壳开始点餐。

"爹！吃！"涂山昭举起手里挣扎的小金龙。鲛人长老当场跪倒："龙君息怒！"整片海滩的鲛人哗啦啦跪成一片。小夭眼前发黑——这条沉睡海眼的龙族遗孤，正被她儿子当泥鳅抓来加菜。小金龙突然盘到涂山昭头顶，吐出一串预言泡泡：九星连珠、天崩地裂、九个身影撑起苍穹。涂山玖的银眸大亮，戳破最后一个泡泡的刹那，所有孩子身上浮现对应图腾——涂山明额间冰晶、涂山昭掌心裂隙、涂山煜发梢雷电...相柳胸口的旧伤迸发金光，九个头颈浮现与小龙相同的鳞纹。

金龙满意地化作项圈锁住涂山昭脖颈——上古龙族的认主契约。鲛人长老几乎晕厥："龙君认主..."小夭看着冒烟的楼船、挂在相柳尾巴上啃龙鳞的老七、以及怀里多了"宠物"的涂山昭，突然理解神农尝百草的心情——有些"草药"真能要命。海浪突然逆卷，被啃过龙鳞的老七打了个饱嗝，喷出的空间风暴竟在海眼上方撕开一道裂隙。透过裂隙，隐约可见九根天柱崩塌的景象，与涂山玖眼中的预言一模一样。

相柳的九个头突然同时剧痛，破碎的记忆如潮水涌来——极北之地、冰川壁画、九头妖蛇盘绕天柱...小夭颈间的九个冰晶印记灼烧发烫，与海眼裂隙产生共鸣。涂山明突然把冰冻的海鲜全扔进裂隙，寒流与空间乱流相撞的刹那，整个归墟海亮如白昼。当强光散去，海面漂浮着无数晶莹的冰雕——全是相柳记忆碎片凝成的景象。鲛人们惊恐地发现，每座冰雕里都封印着一段上古之战的历史，而九个孩子的瞳孔里，正倒映着冰雕中九头妖蛇守护大荒的身影。

涂山玖突然指向最大的冰雕："爹爹..."那里面赫然是相柳前世以九头撑起崩塌天柱的画面。小金龙兴奋地盘旋，龙吟声引动所有冰雕共振。相柳最中间的头颅突然裂开一道金纹——那是被强行唤醒的远古记忆封印。孩子们不受控制地浮到半空，九道灵力洪流汇入海眼裂隙，竟暂时稳定了狂暴的空间乱流。

"他们在修补海眼？！"鲛人长老的惊呼中，小夭发现九个孩子胸口都浮现出龙鳞纹路——正是涂山昭脖子上那条小金龙鳞片的形状。相柳的九双眼瞳渐渐染上金色，破碎的记忆如拼图般归位。当最后一块冰雕融化，海眼恢复平静，九个孩子如熟睡般缓缓降落。涂山昭迷迷糊糊抱住小金龙嘟囔："饿..."而相柳低头看着掌心——那里正浮现出与冰雕中九头妖蛇一模一样的图腾。

小夭颤抖着触碰丈夫眉心的金纹："你想起来了？"相柳的九个头第一次露出完全一致的表情："天柱倾塌时...我们九个兄弟各自撑起一方天地。"他望向熟睡的孩子们，"而现在，他们继承了这份力量。"涂山玖在梦中翻了个身，银白瞳孔里九星连珠的图案清晰可见，与海天交界处刚刚升起的九颗晨星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