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下山五方镇邪令 第25章 悬崖边的道术赌约

粤东丹霞山的晨雾还未散尽，张云生的道袍已被山露打湿。马车停在梅关古道的茶棚前，史密斯正用银质望远镜扫过赤红岩壁，镜片反光映得老烟杆的魂火直晃："打赌之前，我得先确认教廷的情报 —— 南方火令在丹霞山阴阳石缝，对吧？"

"洋鬼子别乱用望远镜。" 老烟杆的魂火缠上望远镜筒，杖头银铃模仿出赶尸派的方位哨，"阿秀当年在石缝里埋了七盏引魂灯，没银铃响三声，连石缝都找不到。"

苏婉儿坐在茶棚石桌上，用柳叶刀划开野山椒，辣味混着尸油味突然让银丝发烫："裁判有言在先 —— 云生哥用北斗七星步推演方位，史密斯先生用教会情报网，谁先摸到阴阳石缝的引魂灯，谁就赢。" 她突然盯着史密斯的十字架，"但不准用圣光弹炸山。"

史密斯耸耸肩，掏出羊皮卷："1905 年法国传教士的笔记写着，阴阳石缝在丹霞主峰西侧，岩壁有倒十字刻痕。" 他晃了晃怀表，"我的赌约是 —— 若我先找到，张云生得教我画五雷符。"

"若我先找到，" 张云生掐指推演，剑穗银铃与东方木令共鸣，"你得把教廷的圣水配方告诉我。" 他突然指向东南方，"朱雀星位偏移，火令应该在......"

话未说完，山道突然传来石板碎裂声。三十具青僵从岩壁藤蔓中窜出，它们的指甲嵌着丹霞山的赤石碎，胸口倒十字纹与饕餮纹交织，正是黑煞教最新的 "岩僵"，能在绝壁上如履平地。

"天璇?破岩！"

张云生甩出刻着南方火令纹的符箓，剑穗银铃引动丹霞地脉，赤红岩壁竟喷出火舌，将五具岩僵烧成碎渣。史密斯的十字弩同时开火，银弹拖着圣光命中僵尸体表的倒十字，却被赤石甲弹开，反震得他虎口发麻。

"它们的甲胄融合了丹霞赤石！" 苏婉儿的显微镜片捕捉到石甲缝隙，"用银饰碎片刺甲胄接缝处的饕餮纹！" 她甩出银质手术刀，苗银与火令残片共鸣，竟在岩僵身上烧出北斗星位的灼痕。

老烟杆的魂火突然飘向悬崖边缘，杖头银铃发出七声短鸣："贤侄，西南角的岩缝里有引魂灯！" 他的断指虚影划过岩壁，七盏青铜灯的位置在魂火中显形，"阿秀当年用尸蜡封灯芯，现在该你用木令引火了。"

史密斯趁机冲向岩缝，却在攀上绝壁时，岩僵突然从头顶倒挂着扑来。他的银弹打完最后一发，十字架在赤石甲上擦出火花，脚底一滑，竟朝着三十丈深的悬崖坠落！

"史密斯！" 苏婉儿的燃烧弹脱手而出，却被岩僵的石甲反弹。张云生本能地甩出七星剑，剑穗银铃与北方水令残片共鸣，竟在半空中凝成水幕，减缓了坠落速度。

"抓住！" 老烟杆的魂火突然凝出实体手臂，赶尸杖头的银铃勾住史密斯的风衣腰带。但魂火接触赤石甲的瞬间，发出刺啦声响，老烟杆的虚影变得透明："贤侄，我的生魂撑不住岩火......"

张云生咬牙掐出木令剑诀，东方木令残片爆发出青芒，岩壁上的引魂灯应声点亮。七盏灯的火光连成朱雀形状，竟将整面岩壁映成火墙，岩僵在火墙中崩解，露出后方刻着 "丙丁火" 的石缝。

"快拉他上来！" 苏婉儿将银饰碎片按在石缝，母亲的银铃与南方火令共鸣，石缝缓缓开启，露出半枚泛着赤光的火令残片。她突然看见，残片上刻着 "秀兰" 二字，正是师娘当年的笔迹。

史密斯在最后一刻抓住赶尸杖，瘫坐在石缝前，看着张云生手中的火令残片："算你赢了，不过......" 他指着石缝深处，"里面有具戴银铃的女尸，颈间挂着和苏小姐一样的项圈。"

张云生的银铃突然发出哀鸣，剑穗上的双铃与石缝内的银饰共振。他看见，石棺中的女尸穿着苗疆服饰，颈间银铃缺了半枚，正是师娘当年拆分的嫁妆。棺盖上用朱砂写着："秀兰亲启，火令镇守朱雀位"。

"阿娘......" 苏婉儿的泪水滴在石棺上，苗银项圈与女尸的银铃自动拼接，竟在石缝内投出师娘的虚影。虚影指尖点向火令残片，又指向史密斯的十字架："中西合璧，方能镇住赤焰。"

老烟杆的魂火飘向石棺，断指轻抚女尸手腕的银铃纹："阿秀，当年你说火令要等女儿来取，现在秀兰带着七星剑和十字架来了。" 他突然转向张云生，"贤侄，用你的血激活火令，史密斯的十字架能当引信。"

张云生依言将血滴在火令残片，赤光与十字架的银光融合，竟在岩壁显形出五方镇邪令的星图。史密斯趁机将圣水泼向星图，中西合璧的光芒中，岩缝深处的赤焰飞僵残魂发出尖啸，化作火星消散。

"裁判宣布，" 苏婉儿擦干眼泪，举起火令残片，"云生哥通过道术推演找到火令，赢得赌约！" 她突然盯着史密斯，"不过你刚才在悬崖边的身手，倒像赶尸派的 ' 壁虎游墙术 '。"史密斯苦笑道："在西藏修道院学过三年东方武学，没想到栽在丹霞山的岩僵手里。" 他摸着胸口的十字架，"不过教廷的情报没错，火令确实和朱雀星位有关。"

三人在石缝前摆开祭坛，老烟杆的魂火围绕七盏引魂灯，张云生用北斗阵稳住地脉，史密斯的十字架镇守西方位。当五方令中的南方火令归位，七星剑上的朱雀暗纹首次完全亮起，与天空的朱雀七宿形成共振。

"看！" 苏婉儿指着岩壁，"阿娘的虚影在指引下一个方向 —— 秦岭太白祠，西方金令的所在地。" 她突然想起石棺内的密信，"信里说，金令需要十字架的圣光和赶尸铃的生魂才能激活。"

老烟杆的魂火突然剧烈震颤，指向悬崖下方的尸堆："黑煞教的人来了，他们要抢火令！"

三十具岩僵从四面八方涌来，这次它们的石甲上多了倒十字形的尸火。史密斯掏出最后的圣光弹，张云生布下五方阵，苏婉儿则用银饰碎片激活石缝内的引魂灯，七盏灯的火光化作朱雀虚影，展翅迎击。

"天枢?朱雀焚！"

张云生将火令残片抛向空中，与七星剑共鸣。朱雀虚影发出清鸣，双翅拍击处，岩僵的石甲纷纷崩解，露出底下刻着黑煞教教主生辰八字的尸核。史密斯的圣光弹同时炸响，将尸核净化成飞灰。

激战中，张云生注意到火令残片的缺口正在吸收赤石甲的力量，剑身上的朱雀纹因此明亮三分。他突然福至心灵，将火令残片与史密斯的十字架相扣，竟形成能喷射赤焰的复合武器。

"史密斯先生，试试这个！" 张云生将复合武器抛去，"用圣光引动火令，烧他们的尸核！"

史密斯接住武器的瞬间，十字架与火令共鸣，喷出的赤焰竟带着圣光的净化之力。岩僵在双色火焰中崩解，尸核内的饕餮纹发出最后的尖啸，消散前指向西北方 —— 那里，秦岭太白祠的方向正传来密集的尸臭气。

"该去秦岭了。" 张云生收起五方令残片，看着石棺内师娘的虚影渐渐淡去，"师娘的银铃说，西方金令是五令归位的关键，而史密斯先生的十字架，正是打开金令的钥匙。"

史密斯检查着圣光弹储量，十字架与火令残片的结合处还在发烫："教廷的《星轨密卷》说，五星封印需要五令在各自星位同时发力，现在南方火令归位，接下来......"

"去秦岭太白祠。" 苏婉儿摸着母亲的银铃，"阿娘的密信里画了太白祠的地形图，金令藏在祠堂的天枢星位，而那里......"

"有黑煞教的重兵把守。" 老烟杆的魂火飘向悬崖边缘，"贤侄，当年阿秀在太白祠埋了七枚镇尸钉，现在该派上用场了。"

三人重新跃上马车，老烟杆的魂火在车顶凝成朱雀形状的引魂灯，照亮了前往秦岭的山道。张云生摸着手中的火令残片，感受着它与七星剑的共振，知道接下来的秦岭之行，将是五令归位的重要一步。

"叮 —— 叮 ——"

银铃铛的响声混着十字架的音响、赶尸杖的颤音，在丹霞山的夜空中回荡。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 当南方火令归位，当朱雀虚影显形，一场关乎五方镇邪令最终归位的较量，即将在秦岭太白祠展开。

而黑煞教教主站在悬崖对面的峰顶，看着石缝中消散的赤焰残魂，握紧了手中的中央土令残片。他知道，张云生等人每集齐一枚令，就离五星封印的启动更近一步，但他仍抱有一丝希望 —— 只要中央土令还在他手中，黄泉之门的钥匙就尚未完全丢失。

"叮 —— 叮 ——"

银铃铛的响声越来越远，却越来越坚定，如同战鼓，敲响了五令归位的序章。在这中西合璧的光芒下，在这五方北斗的星纹中，一个关于守护、传承与信念的传奇，正朝着最终的辉煌，坚定地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