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姜语嫣缓缓睁开眼睛,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但床单上的褶皱和残留的温度证明顾沉霄刚离开不久。她伸手摸了摸他睡过的枕头,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物体——那枚玫瑰胸针,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今天别出主楼。——C」
字迹比平时潦草,似乎写得很匆忙。
"系统,几点了?"姜语嫣伸了个懒腰,全身的酸痛让她不禁皱眉。
"上午九点二十。"系统的声音带着揶揄,"顾沉霄六点就出门了,走之前看了你十三分钟。顺带一提,他今天的行程是去码头处理最后一批青龙会的残余势力。"
姜语嫣的脸微微发热,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裹着被子坐起身,突然注意到手腕上多了一条精致的银色手链,链坠是一片小小的羽毛。
"这是什么时候..."
"他凌晨给你戴上的。"系统解释道,"我查过了,这是顾家祖传的护身符,传了五代,只给认定的伴侣。"
姜语嫣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轻轻摩挲着那片羽毛。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
"姜医生,您醒了吗?"是管家的声音,"顾先生吩咐给您准备了早餐和药浴。"
早餐异常丰盛,还配了一壶养生的红枣枸杞茶。药浴则散发着淡淡的中药香气,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花瓣。姜语嫣泡在温热的水中,感觉全身的酸痛缓解了不少。
"系统,"她闭着眼睛问,"顾沉霄那边情况如何?"
"一切顺利。"系统调出实时画面,"不过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他今天格外暴躁,已经骂哭了两个手下,就因为对方汇报时声音太大。"
姜语嫣忍不住笑了:"为什么?"
"据我分析,"系统一本正经地说,"可能是因为某人昨晚太累,他舍不得吵醒你,但又想跟你说话,所以憋了一肚子火。"
姜语嫣的脸瞬间红得像浴缸里的花瓣。她刚想反驳,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怎么回事?"她立刻警觉起来。
系统沉默了几秒,突然提高音量:"警报!有人突破了庄园外围防御!不是青龙会的人,是...陈锋的余党!"
姜语嫣匆忙擦干身体,套上睡衣。她刚打开浴室门,卧室的门就被猛地撞开——一个满脸是血的保镖跌了进来。
"姜医生!快...快躲起来!"他艰难地说,"他们...他们知道药方在您手上..."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保镖应声倒地。门口站着一个戴面具的男人,手中的枪还冒着烟。
"终于找到你了,姜医生。"男人的声音嘶哑难听,"把药方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姜语嫣后退几步,大脑飞速运转:"什么药方?"
"别装傻!"男人逼近一步,"顾沉霄破解青龙会毒药的配方!我们知道是你帮他完成的!"
系统紧急提示:"床头柜抽屉里有枪!顾沉霄今早放的!"
姜语嫣假装害怕地后退,趁机拉开抽屉,果然摸到一把冰冷的手枪。但她从没用过枪,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最后一次机会,"男人举起枪,"药方在哪?"
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玻璃应声碎裂。面具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枪爆头,鲜血溅在姜语嫣的睡衣上。
一个矫健的身影从窗口跃入——是陆谨言!他手里握着枪,金丝眼镜下的眼神锐利如刀。
"没事吧?"他快速检查了一下姜语嫣的情况,然后对着耳机说,"找到姜医生了,主楼二层,需要立即支援。"
不到一分钟,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保镖冲了进来,将卧室团团围住。陆谨言递给姜语嫣一件外套:"我们必须立刻转移,庄园已经不安全了。"
"顾沉霄呢?"姜语嫣紧紧抓着那枚羽毛吊坠。
"正在赶回来。"陆谨言领着她走向秘密通道,"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把你送到安全屋。"
秘密通道狭窄阴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姜语嫣跟着陆谨言快步前行,身后跟着四个保镖。
"系统,"她在心里问,"这些人可信吗?"
"陆谨言没问题,"系统快速分析,"但最右边那个保镖心率异常,可能在撒谎。"
姜语嫣悄悄放慢脚步,与那个保镖拉开距离。就在这时,通道前方突然传来爆炸声,整个地道都在震动!
"趴下!"陆谨言扑倒姜语嫣,一块碎石擦着他的肩膀飞过,鲜血立刻浸透了白衬衫。
烟尘中,几个黑影迅速逼近。陆谨言咬牙举枪还击,但寡不敌众。眼看敌人就要突破防线,姜语嫣突然想起顾沉霄给她的枪。她颤抖着举起武器,闭上眼睛扣动扳机——
"砰!"
一声惨叫,最前面的敌人应声倒地。姜语嫣自己都惊呆了,她居然打中了!
"漂亮!"系统欢呼,"虽然你闭着眼,但我帮你微调了角度!"剩下的敌人显然没料到姜语嫣会开枪,一时不敢上前。陆谨言趁机拉着她后退,拐进一条岔路。
"这边!"他推开一扇隐蔽的小门,"安全屋就在——"
话音未落,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胸口!陆谨言踉跄了一下,鲜血从指缝间涌出。
"陆先生!"姜语嫣想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走!"陆谨言用身体堵住门口,对着追兵连开数枪,"顺着这条路直走,密码是0721!"
姜语嫣含泪转身狂奔,身后传来激烈的交火声,然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她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向前跑,直到看见一扇金属门。
手指颤抖地输入密码,门缓缓打开。安全屋比想象中舒适,有床、食物和医疗用品。姜语嫣刚关上门,就瘫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系统...陆谨言他..."
"生命体征还在,"系统轻声说,"但很微弱。顾沉霄已经到庄园了,正在往这边赶。"
姜语嫣蜷缩在墙角,紧紧攥着那枚羽毛吊坠。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的枪声和爆炸声渐渐平息。终于,安全门的密码锁发出"滴滴"声。
姜语嫣立刻举起枪对准门口——进来的是顾沉霄!他浑身是血,眼睛赤红,看到姜语嫣的瞬间,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下来。
"你没事..."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姜语嫣能感觉到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强壮的手臂微微发抖。这个拥抱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但她不想挣脱。
"陆谨言..."她小声问。
"活着。"顾沉霄松开她,检查她身上的血迹,"伤到哪了?"
"不是我的血。"姜语嫣摇摇头,"陆谨言他..."
"已经送医了。"顾沉霄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这次是我疏忽了。"他轻轻碰了碰她手腕上的羽毛吊坠,"它保护了你。"
姜语嫣这才注意到顾沉霄的左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臂滴落。
"你受伤了!"她急忙拉着他坐下,找出医药箱。
顾沉霄任由她处理伤口,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她的脸。当姜语嫣给他缝合时,他突然开口:
"他们怎么知道药方和你有关系?"
姜语嫣的手抖了一下:"我不知道...实验室的人都被审查过..."
"有内鬼。"顾沉霄的声音冰冷,"我会查出来。"
包扎完毕,顾沉霄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你。"
盒子里是一枚戒指——简约的白金指环,内侧刻着"C&Y"的字样。
姜语嫣瞪大眼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不是求婚。"顾沉霄干巴巴地解释,"定位器升级版,遇到危险按这里。"他指了指戒面上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凸起,"我会立刻知道。"
姜语嫣小心地戴上戒指,尺寸刚好合适。顾沉霄看着她手上的戒指,眼神柔和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冷峻。
"收拾一下,我们换个地方。"他转身走向通讯设备,"这里已经暴露了。"
姜语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故意离开庄园的,对不对?"
顾沉霄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知道有人会来袭击,所以设了这个局。"姜语嫣继续道,"为了引出内鬼。"
顾沉霄转过身,眼神复杂:"你不该这么聪明。"
"我是你的医生,"姜语嫣直视他的眼睛,"也是你的...伴侣。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
顾沉霄沉默了很久,终于走回来,轻轻捧起她的脸:"习惯了。"他的拇指擦过她的脸颊,"以后不会了。"
这个简单的承诺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姜语嫣心动。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我信你。"
顾沉霄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他低头捕捉她的唇,这个吻比昨晚任何一次都要温柔,却带着同样的占有欲。
"系统,"姜语嫣在亲吻间隙迷迷糊糊地问,"我现在可以怀孕了吗?"
"随时可以~"系统欢快地回答,"需要我现在发放'通络丹'吗?"
"等等..."姜语嫣轻喘着推开顾沉霄,"我们先离开这里..."
顾沉霄不满地皱眉,但还是牵起她的手:"跟我来。"
走出安全屋,姜语嫣发现庄园已经面目全非。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害怕——有顾沉霄在身边,有系统在脑海里,还有手上的戒指和腕间的羽毛,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无论前方有什么,他们都会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