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卧室,姜语嫣缓缓睁开眼睛。身旁的位置依然空着,但枕头上残留的凹陷和体温显示顾沉霄刚离开不久。她伸手摸了摸那片余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系统,几点了?"她轻声问道。
"上午八点十五分。"系统的声音带着愉悦,"顾沉霄六点就起床了,现在正在厨房准备早餐。顺带一提,他昨晚趁你睡着后,盯着你看了整整四十六分钟。"
姜语嫣的脸颊微微发热。自从解决了内鬼危机,顾沉霄似乎卸下了某种沉重的负担,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许多——虽然在外人面前,他依然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教主。
她起身洗漱,镜中的自己眼下有淡淡的青色。这几日她总是感到莫名的疲倦,胃口也不太好。姜语嫣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那里依然平坦如初。
"系统,"她犹豫了一下,"我是不是应该..."
"做个检查?"系统立刻接话,"早就准备好了!"
一道虚拟屏幕在姜语嫣眼前展开,显示着各项生理指标。其中几个数值明显异常,旁边打着红色的箭头。
"根据激素水平变化和基础体温曲线,"系统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兴奋,"恭喜你,怀孕了!准确率99.9%!"
姜语嫣的手猛地撑在洗手台上,双腿突然发软。虽然这是计划中的事,但真正确认时,她还是感到一阵眩晕般的喜悦。
"顾沉霄知道吗?"
"生理上来讲,他才刚种下种子三天。"系统调皮地说,"不过以他的敏锐度,应该很快就会发现异常。"
姜语嫣深吸一口气,决定先把这个消息藏在心里。她想找一个特别的方式告诉顾沉霄,这个对他而言曾经以为永远不可能的奇迹。
走出卧室,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姜语嫣跟着味道来到厨房,眼前的景象让她停下脚步——顾沉霄站在灶台前,黑色T恤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线条,他正专注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煎蛋,动作熟练得不像个黑帮老大。
"早安。"姜语嫣轻声说。
顾沉霄立刻转身,锐利的眉眼在看到她的瞬间柔和下来。他大步走过来,一手仍拿着锅铲,另一只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低头给了她一个早安吻。
"睡得好吗?"他的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
姜语嫣点点头,突然注意到流理台上摆着一杯柠檬水和几片苏打饼干——这正是她这几天早上唯一吃得下的东西。顾沉霄不仅注意到了她的不适,还默默记在了心里。
"坐下。"他松开她,把早餐端到桌上,"今天有什么安排?"
煎蛋、吐司、新鲜水果,还有一小碗她最近爱上的酸奶燕麦。姜语嫣小口喝着柠檬水,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我想去趟医院。"她最终决定道,"看看陆谨言,顺便...做个检查。"
顾沉霄切水果的手顿了一下:"不舒服?"
"只是例行检查。"姜语嫣故作轻松地说,"毕竟前段时间太紧张了。"
顾沉霄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巡视了一圈,似乎想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但最终他只是点点头:"我陪你去。"
早餐后,顾沉霄去书房处理一些事务,姜语嫣则回到卧室,从系统空间取出了那枚"通络丹"。药丸呈现出淡淡的金色,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服用后六小时内生效,"系统解释道,"能确保胚胎完美着床,并缓解所有妊娠不适。"
姜语嫣吞下药丸,立刻感到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全身,这几日困扰她的恶心感神奇地消失了。
两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市中心医院。陆谨言的恢复情况很好,已经能坐起来处理一些简单的工作。看到姜语嫣,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露出真诚的笑容。
"姜医生,听说你救了我一命。"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看来我又欠你一条命。"
姜语嫣为他做了简单检查:"伤口愈合得很好,再有两周就能出院了。"
顾沉霄站在窗边,安静地看着他们交谈。当姜语嫣提到要去做个检查时,陆谨言的眼神微妙地闪烁了一下。
"需要我安排特别通道吗?"他问。
"不用。"顾沉霄已经拿起外套,"我陪她去。"
妇科诊室门口,顾沉霄被护士礼貌地拦下:"先生,请在外面等候。"
姜语嫣能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悦,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检查过程很快,当医生笑着告诉她确实怀孕时,姜语嫣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大约四周左右,"医生翻看着报告,"一切指标都很完美。这是第一次怀孕吗?"
姜语嫣点点头,医生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递给她几张超声照片——虽然现在还什么都看不出来,但那小小的黑点代表着无限可能。
走出诊室,姜语嫣看到顾沉霄正站在窗前抽烟,修长的背影透着几分焦躁。听到脚步声,他立刻掐灭烟头转身。"怎么样?"他的声音有些紧绷。
姜语嫣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那张超声照片,递到他面前:"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顾沉霄的表情凝固了,他盯着那张照片,眼睛一眨不眨。姜语嫣能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拿着照片的手指微微发抖。
"确定?"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医生确认过了。"姜语嫣轻声说,"我们的孩子。"
顾沉霄突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他的心跳快得惊人,透过胸膛清晰地传递过来。
"我从来不敢想..."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姜语嫣从未听过的脆弱,"这真的可能吗?"
姜语嫣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医学奇迹,记得吗?"
顾沉霄松开她,双手捧住她的脸,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她融化。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很多,但最终只是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回家。"他简短地说,牵起她的手。
回程的车上,顾沉霄异常沉默,但握着姜语嫣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指节,眼神时不时飘向她依然平坦的小腹。
"系统,"姜语嫣在心里问,"他这是什么反应?高兴还是..."
"根据心率、瞳孔扩张程度和微表情分析,"系统笃定地说,"他高兴得快疯了,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
回到别墅,顾沉霄立刻召集了所有佣人。姜语嫣坐在沙发上,听着他从饮食到作息列出一长串要求,甚至连别墅的温度和湿度都要精确控制。
"再买些育儿书。"他最后补充道,"最新的。"
管家目瞪口呆地点头,而姜语嫣忍不住笑出声。顾沉霄皱眉看向她:"笑什么?"
"没什么。"姜语嫣擦掉笑出的眼泪,"只是没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顾先生,会对孕妇食谱这么了解。"
顾沉霄的耳尖微微泛红,他挥退佣人,坐到姜语嫣身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小腹:"真的在里面?"
"现在还很小。"姜语嫣握住他的手,"大概像颗蓝莓那么大。"
顾沉霄的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他低头,轻轻贴上她的小腹,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那个小生命的存在。
"谢谢你。"他抬起头,眼中的情感几乎要将姜语嫣淹没,"给我这一切。"
姜语嫣俯身吻了吻他的唇:"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来。"
傍晚,姜语嫣在飘窗上小憩,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顾沉霄的外套,而他正坐在床边,专注地阅读一本《准爸爸指南》。
"醒了?"他立刻放下书,递给她一杯温水,"饿了吗?厨房准备了清淡的晚餐。"
姜语嫣接过水杯,注意到书桌上堆满了各种育儿书籍和孕妇营养指南。顾沉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难得地露出一丝窘迫。
"只是...提前准备。"他干巴巴地解释。
晚餐时,姜语嫣发现餐桌上全是医生推荐的营养餐,而顾沉霄几乎没怎么动自己的食物,全程都在观察她吃得好不好。
"你也吃啊。"她忍不住说。
顾沉霄点点头,机械地往嘴里塞食物,眼神依然黏在她身上。姜语嫣突然意识到,这个面对枪林弹雨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却因为一个小生命而手足无措。
夜深了,姜语嫣躺在床上,顾沉霄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边,手臂僵硬地环着她,生怕压到她的肚子。
"放松点。"姜语嫣忍不住笑,"现在它还很小,不需要这么紧张。"
顾沉霄"嗯"了一声,但身体依然紧绷。姜语嫣翻过身,面对面看着他:"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月光下,顾沉霄的眉眼深邃如画。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怕做不好。"
这简单的四个字,包含了太多情感。姜语嫣知道,对于从小失去父母、在腥风血雨中长大的顾沉霄来说,"父亲"这个角色既陌生又沉重。
"你会是个好爸爸。"她轻声说,握住他的手,"我们的孩子会很幸福。"
顾沉霄收紧手臂,将她轻轻搂在怀里。姜语嫣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渐渐平稳,呼吸也变得均匀。
"系统,"她在心里轻声说,"我想我找到留在这个世界的理由了。"
系统温柔地回应:"他一直都是那个理由,只是现在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