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玻璃幕墙蜿蜒而下,将城市霓虹扭曲成模糊的色块。林默站在苏家别墅的台阶上,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服务员递来的骨瓷杯的余温。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橡木门。
"小心台阶。"身后传来管家的提醒,却更像是一种讽刺。
大厅内,水晶吊灯将每个人的表情照得纤毫毕现。苏雨晴的生日宴已近尾声,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紧绷感。林默的目光扫过人群,在苏志远阴沉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在陈浩得意的笑容上掠过。
"林默,过来。"苏志远的声音像一把刀,切开了宴会最后的伪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林默感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系统维护终于结束了。但他现在不能查看。
"爸,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苏雨晴快步走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现在就说。"苏志远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U盘,"各位,请看大屏幕。"
投影仪亮起,画面中是林默深夜独自站在阳台上,对着空气说话的场景。监控没有声音,但能清晰看到他的嘴唇在动。
"解释一下,这是什么?"苏志远的声音冷得像冰,"私家侦探跟踪你一周了,你每晚都会这样。是在和谁汇报我苏家的商业机密?"
林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不能说出系统的存在。
"还有这个。"苏志远切换到下一段视频,是林默在咖啡厅里对着手机屏幕操作股票的画面,"三天盈利两千万?一个连大学都没读完的废物?"
大厅里响起窃窃私语。林默感到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刺在身上。
"最可笑的是这个。"苏志远点开最后一段视频,是林默在珠宝店购买礼物的画面,"你送给雨晴的项链,和陈浩准备的完全一样。巧合?还是有人告诉你该买什么?"
陈浩适时地站出来,脸上带着伪善的同情:"苏叔叔,也许林默只是被人利用了。毕竟,谁会真的信任一个赘婿呢?"
林默的拳头在身侧攥紧。系统精灵的声音突然在他耳中响起:"宿主,我回来了。情况不妙啊。"
"你能解决这个吗?"林默低声问,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技术上可以,但需要时间黑入他们的系统修改视频。现在——"
"林默!"苏志远厉声打断了他的低语,"你在和谁说话?"
苏雨晴突然站到了林默面前:"爸,够了!那些商业情报是我给他的。"
大厅一片哗然。
"什么?"苏志远的表情凝固了。
"我一直在暗中帮林默。"苏雨晴的声音很稳,但林默能看到她后背的轻微颤抖,"那些股票操作,那些商业决策,都是我的主意。我只是...不想让您失望,所以让他出面。"
苏志远的脸色由红转白:"你撒谎!"
"查查我的账户记录就知道了。"苏雨晴扬起下巴,"上周的每一笔交易,都和我给林默的指令完全吻合。"
林默震惊地看着她。这是**裸的谎言,但此刻却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为什么?"苏志远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动摇,"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雨晴转过身,直视着林默的眼睛:"因为我相信他。"
三个字,重若千钧。
"荒唐!"苏志远猛地拍向桌面,酒杯倾倒,红酒像血一样漫开,"你为了这个废物,背叛自己的父亲?"
"他不是废物!"苏雨晴的声音突然拔高,"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更了解商业的本质!你们只看到他的出身,却看不到他的才华!"
陈浩阴恻恻地插话:"苏小姐,感情用事会毁了苏氏集团。"
"闭嘴!"苏雨晴猛地转向他,"这是苏家的家事,轮不到外人插嘴!"
林默看着眼前这个为他挺身而出的女人,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翻涌。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苏雨晴的手:"够了,雨晴。不必这样。"
"不,"她反握住他的手,力道大得惊人,"我受够了他们的虚伪和势利。"
苏志远的表情变得狰狞:"好,很好。既然你选择站在他那边,那就别怪我无情。"他转向满厅宾客,"从今天起,苏雨晴不再担任集团任何职务。至于你,"他盯着林默,"滚出苏家。"
"爸!"苏雨晴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
"宿主,"系统精灵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检测到陈浩的人在黑入苏氏集团的服务器。他们在窃取下季度新品设计图。"
林默的眼神一凛。他松开苏雨晴的手,大步走向苏志远:"苏董事长,在赶我走之前,您或许该看看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系统已经自动调出了一段代码流:"有人在实时窃取苏氏的商业机密。现在,就在这个宴会上。"
苏志远狐疑地接过手机,脸色逐渐变得铁青。他猛地抬头看向陈浩:"你!"
陈浩的笑容僵在脸上:"苏叔叔,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保安!"苏志远怒吼,"封锁所有出口!检查每个人的电子设备!"
宴会厅瞬间乱作一团。林默趁机拉过苏雨晴:"为什么要那么说?"
她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因为我看到了你电脑里的分析报告。那些商业模型...不可能是巧合。"
林默心头一震。她早就怀疑了?
"我不在乎你是怎么做到的,"苏雨晴的声音很低,却很坚定,"但我相信你不是间谍。"
系统精灵突然在林默耳边响起:"宿主,陈浩要跑!"
林默转头,正好看到陈浩的助手悄悄向侧门移动。他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拦住他!"陈浩厉声命令,两个保镖立刻向林默扑来。
林默感到系统界面在眼前展开,战斗辅助模式自动启动。他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做出反应——侧身,肘击,回旋踢。两个保镖应声倒地。
宴会厅里响起一片惊呼。林默自己也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身手。
"宿主,这是基础格斗模块。"系统精灵解释道,"解锁于你上次完成的任务。"
陈浩已经不见了踪影。林默转身,看到苏雨晴站在一片狼藉中,她的父亲正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自己。
"你到底是谁?"苏志远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不确定。
林默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林默。"
但这句话,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
苏雨晴走到两人中间:"爸,我们需要谈谈。单独谈。"
苏志远的目光在女儿和林默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冷哼一声,转身走向书房。苏雨晴给了林默一个复杂的眼神,跟了上去。
林默站在空荡的大厅里,四周是打翻的酒杯和散落的食物。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系统界面自动弹出:
"紧急任务:阻止陈浩泄露获取的商业机密。奖励:人脉网络解锁。"
林默望向窗外,雨还在下。他知道,今晚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战斗,现在才要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