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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脊梁 第四十五章 辽国来使

作者:一个老学究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6-02 03:10:32 来源:书海阁

耶律秃噜的马车在黄河滩涂艰难打转,车轮深陷在泥泞之中,仿佛预示着金国在这场雪魄糖外交风波里的困境。

而此时的汴梁城,瓦子小报却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迅速推出号外:《震惊!金国特使因偷学炒糖术被逐》。

卖胡辣汤的王瘸子,更是敲着碗,扯着嗓子唱起了莲花落:“要说那陈中舍,糖浆锅里煮山河,金人哭爹又喊娘……”这唱词顺着漕船的水路,一路向北飘到了析津府。

六月的汴京,酷热难耐,就连御街的石狮子仿佛都热得吐舌头。

然而,鸿胪寺的小吏却抱着貂裘瑟瑟发抖,只因辽国巨贾萧大王竟顶着四十度的高温,穿着全套银鼠皮大氅大摇大摆地登门,远远看去,活像一只移动的毛毡房。

陈太初在送走金国使臣后,就回到东宫,这次怼了金使,在童贯眼里就是拆台,好在陈太初给童贯说,我们不上赶着,金国也会上赶着,给金国一个机会,等上一等,最多两年,您看吧,必定上门求您!

这才把童贯的火气给压下去!

蔡京倒是没有再为难陈太初,好像是偃旗息鼓,但是陈太初知道,这是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自己来一下子,而且稳准狠!

这天陈太初在自己的签押房,正在整理最近要给太子殿下的课程,就听见外面来人了。

“陈中舍别来无恙?”萧大王一进门,就把熊掌重重地拍在案几上,那巨大的力道震得茶盏跳起了胡旋舞。“上回说白身不便谈旋风炮,如今太子中舍人总能给个准话?”

陈太初疑惑道!“这是东宫,你怎么会进来?”

萧大王说道“去你家找你,说你是太子中舍,肯定在这里,我就来了!”

陈太初一翻眼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一个辽人,怎么能随便进东宫呢?你不应该在鸿胪寺等着别人见你么?”

萧大王说道“我可以是使臣,但首先我是商人,在贵国有些人脉,再加上东宫的衙门也不是什么机密的地方啊!”

陈太初一脸明白的神色。

陈太初盯着熊掌上镶金的指甲套,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去年这辽商送高俅的“会喘气的礼物”——那匹汗血宝马到了太尉府后,拉了三天稀,差点让蹴鞠联赛改成赛马会。

想到此处,陈太初嘴角微微上扬,说道:“萧东主消息可真是灵通啊。”

说着,他故意刺激萧何,“金国使团前脚刚走,您后脚就带着旋风炮的说法上门……”陈太初突然压低嗓音,脸上带着一抹神秘的笑意,“听说贵国天祚帝最近迷上打马球,莫不是要把炮车改成发球机?”

萧何说道“陈中舍口下留德”

陈太初嘿嘿一笑道“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不能给你,我也没能力给,你应该去找两位相公,而不是跑这来找我要。如果是榷糖,多要个百十斤这是我能力范围内能办到的。”

萧大王进宫那天,蔡京正在政事堂玩起了“冰镇奏章”的行为艺术。

三十八个青瓷缸里泡着各地送来的急递,老相公手持玉如意,宛如钓鱼一般,专挑两浙路的漕运折子。

“联金灭辽?子虚乌有!”蔡京猛地甩竿,溅了辽商一身冰水。“我朝与贵国可是澶渊兄弟,童枢密上月还往雄州送了三车白糖当生辰纲呢!”

萧大王一边抹着脸上的冰碴子,一边在心里腹诽:信你个鬼!那白糖分明是陈太初用发霉的次品糊弄人,害得辽主牙疼了半个月。

“不过嘛…”蔡京话锋一转,突然甩出一本《榷场岁入录》,“贵国去年用三百匹病马换了五千斤糖,这买卖…”老狐狸笑得像喝了蜜的黄鼠狼,“童枢密可念叨着要重新议价呢。”

这事,在榷场之内很正常,你来我往,开始还行,慢慢的都想着占对方便宜,而且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吃亏与占便宜同时存在的,反正只要有一次不诚信,那么以后就都等着被坑吧!被坑的次数多了就打仗,然后再进行交易,如此反复!!!

蔡京是个老油条,肯定不会给辽人把柄,只捡着自己吃亏的说,萧大王说道“榷场交易都是民间行为,需要双方约束。”

“ 这个,你还是问一下童相公吧!”蔡京悠悠的说道。

童贯在枢密院演武场接见辽商时,正指挥着西军汉子排练“百戏献瑞”。

只见陕西大汉顶着糖塑的麒麟头,河北壮丁举着糯米做的狼牙棒,整个场面活脱脱就是一场大型糖果版《八佾舞》。

“旋风炮!你认为辽国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得到?”

旋风炮这个东西,是陈太初作为童贯当初给予漕运特权的礼物,那种齿轮结构很简单但是因为没有铸造炉,零部件基本上都是一次性的,因为很方便,用上几次木制齿轮就会损毁,虽然也让童贯在西北领兵时得到很大帮助,但毕竟损耗特别大,不适合全军装备。

“你应该去见过陈中舍了,这个东西他没有处置的权利,但是如果想要,你可以再去找他要,就说如果能对等也不是不能给!”童贯说道。童贯把这烫手山芋扔得比投石机还利索,“本帅只管往炮车里装糖弹——去年重阳节,一炮轰到金明池对岸的糖画老张头,愣给他砸出个糖人状元!”

萧大王听得嘴角一阵抽搐,想起辽国细作传来的情报:陈太初改良的旋风炮射程堪比三弓床弩,发射的火药糖弹能在半空炸出“天下太平”的烟花。

垂拱殿里,徽宗正专心致志地用瘦金体书写《夏日即事帖》,突然被童贯那破锣般的嗓子惊得撇出个墨团。

“陈中舍舌灿莲花,必能彰显我朝天威!”童贯捧着辽商带来的北珠,当作呈给皇上的证物,“上回金使被他噎得连夜改行卖糖葫芦…”

赵佶瞥了眼陈太初官袍上残留的火药残渣,想起这家伙去年用“糖霜地雷”炸飞西夏使臣的壮举,一挥龙袖,说道:“陈卿速去,莫让辽商馋哭在鸿胪寺。”

次日陈太初来到鸿胪寺“萧大王,这次来是出使还是交易,请给予肯定!”

陈太初不想跟萧何墨叽,如果是正式出使,肯定要有国书,如果只是交易,那就一码归一码,不用费那个劲了。

“陈中舍这是何意?”萧大王的脸涨得比契丹葡萄酒还红,又羞又恼。

“如果是正式出使,那就直接逞出国书,我朝当然以使臣礼节接待,如果只是交易,那咱们就说道说道榷场之事。”陈太初说道。

“贵国战马过界就拉稀,貂皮见风就掉毛。”

陈太初弹了弹秤砣上的糖霜,不紧不慢地说道,“不如我们玩个大的——贵国放开战马贸易,我朝每月多供三千斤白糖?”

萧大王想起临行前天祚帝的咆哮:“敢卖一匹马,朕让你去黄龙府放羊!”顿时吓得汗如雨下。

铜鹤香炉吞吐着龙脑香,陈太初指尖摩挲着青瓷盏沿,打量眼前貂裘锦袍的契丹男子。

萧大王正用银刀削着梨,刀刃削皮的声响在厅内格外刺耳。

"萧东家此番南下,是奉大辽皇帝出使,还是行商贾事?"陈太初突然叩响茶盏,惊得檐下铜铃叮咚作响。

萧何抹了把沾着梨汁的络腮胡,从豹皮囊中抽出一卷烫金国书:"南朝自诩礼仪之邦,却连旋风炮图纸都吝啬相赠——"羊皮卷"啪"地拍在案几上,震翻了盛糖霜的越窑秘色瓷碟。

陈太初两指拈起沾了糖粒的国书,扫过那些用契丹小字写的威胁之语,忽而轻笑出声:"重熙二十一年《澶渊之盟》有载,岁币换战马,茶盐易牛羊。怎么到了贵国保大年间,倒成了我朝单方面纳贡?"他抖开卷轴指着某处朱批,"贵主既要十万斤白糖,又要旋风炮造法,敢问拿什么来换?"

"战马?"萧大王拔出腰间镶着红宝石的错金匕首,猛地扎进桌案:"尔等汉人连马镫都踩不稳,给了战马也是糟践!"

陈太初慢条斯理从袖中掏出本泛黄账册:"雍熙三年至政和五年,辽国共售劣马三千六百匹,其中四百匹未过白沟河便瘸腿。"他指尖停在某页突然抬高声量,"去岁三月,贵国用灌铅马蹄骗过雄州榷场监官——萧东家可知灌铅马害我大宋折了十二名西军斥候?"

萧大王腮边横肉抽搐,抓起糖霜往旋风炮图纸上一洒:"南朝工匠若造不出真炮,不如拿糖捏几个摆着看!"

"萧东家可知汴河漕船为何能日行三百里?"陈太初突然扯过图纸,蘸糖画起齿轮纹路,"旋风炮需配四十八齿棘轮,贵国铁匠连十六齿水磨都打不圆——"他甩手将糖图拍在对方胸口,"这糖炮图萧东家带回去,泡水喝了还能强身健体。"

眼见契丹汉子要拔刀,陈太初突然击掌三声。两名杂役抬进鎏金天平,左盘堆着白糖,右盘码着辽国交易的生铁块。

"天庆元年辽铁含硫量三成二,政和年已掺到五成。"

陈太初拔下银簪敲击铁块,裂缝中簌簌落下黄铁矿渣,"这等货色换我朝雪花霜糖?"他突然掀翻铁盘,惊起梁间栖燕。

萧大王被飞溅的铁渣划破手背,却见陈太初已走到门边:"明日辰时,若见不到五百匹河曲马拴在陈桥驿——"他反手抛出枚榷场铜符,正钉在契丹人貂裘上,"本官便请旨封了白沟河,让贵国的羊毛烂在阴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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