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新纪：无字真经心魔劫 第14回·无明渊暗 欲壑难填第8节 无明欲壑初平定 却看前方路几何

《西游新纪：无字真经·心魔劫》

第十四回·无明渊暗 欲壑难填

第八节 无明欲壑初平定 却看前方路几何

诗曰：

铜钱落尽见真如，欲壑填平始现途。

莫道灵山无险阻，袈裟破处是归墟。

却说三藏师徒踏清溪而行，忽见水面浮经幡西去，那襁褓顺流漂荡，啼哭声渐化作梵音。正待涉水，溪底忽涌黑雾，雾中浮出千手铜像残骸，骸骨间缠着金丝算盘，珠面刻"斋僧功德，折银三钱"。悟空掣棒冷笑："这泼魔阴魂不散！"金箍棒搅动风云，棒影过处，骸骨尽化金沙，沙中现出江流儿襁褓，裹着半卷染血佛经。

八戒钉钯勾起佛经，惊见经页空白处渗出甘露，凝成五庄观人参果树，树根缠着九齿钉耙，耙齿生红绸，绸上绣"高翠兰"三字。沙僧降妖杖月牙钩住树梢，忽见枝叶纹路化作流沙河弱水，水中沉浮九颗骷髅，齐声诵道："卷帘大将，可悔琉璃盏？"三藏袈裟忽展，九条金丝游龙破空，龙爪撕开弱水，水底竟封着阿难尊者虚影，手持紫金钵盂叹道："盂兰盆会若悟空性，何须十世轮回！"

铜像残骸忽聚成山，山巅现雷音寺虚影，寺檐悬八十一颗人头骨，骨眼燃青磷鬼火。悟空火眼金睛照去，见佛殿中坐着机械罗汉，胸腔嵌铁算盘，拨珠时空中浮现"金蝉子九世斋僧，尚欠香火十万斤"血字。那罗汉铁臂忽展，掌心托五行山碎石，石上"慈悲为怀"四字竟变作"紧箍咒"符印。符印遇风即长，化作金箍套向悟空头顶，却被三藏手中无字经卷甘露所染，锈蚀成灰。

灰烬散处，现波旬魔影，九头十八臂各持佛道儒经典，狞笑道："金蝉子，可识此物？"十八臂齐挥，掷出紫金钵盂，盂中弱水翻腾，现出金山寺景象——江流儿襁褓裹着晨钟，钟声荡处，铜钱雨落如瀑。三藏合掌诵《心经》，袈裟忽鼓如帆，九条金丝游龙衔住钵盂，龙身缠绕间，弱水凝成冰晶，晶内封着斗战胜佛金身，掌心托琉璃灯，灯焰中映四句偈语：

"无明本自心中生，

欲壑原非外物成。

袈裟染尽红尘泪，

方见灵山月自明。"

声落处，黑雾尽散，清溪复现。水面浮经幡忽化作渡船，船头立无字经幡，幡下拴八十一枚铜钱，钱眼皆刻"本来面目"。八戒钉钯勾船，见舱内堆满炊饼，饼心渗出"贪食"血字，竟忍饥弃钯。沙僧降妖杖搅动弱水，惊觉水流纹路与流沙河同源，杖头月牙忽化金蛟剪，剪断缠足妄丝。

师徒登船西渡，至对岸见石碑歪斜，苔痕斑驳间现"归墟"二字。碑后生血色曼陀罗，花心坐着扫地老僧，手中扫帚乃金蝉脱壳编织，轻拂处，碑文渗出甘露，凝成四句真言："无明欲壑初平定，却看前方路几重。灵山不在雷音顶，袈裟破处有真宗。"声未绝，碑底裂开深渊，当中浮七宝浮屠，塔尖悬半卷佛经，经页翻动如刀刮心。

悟空掣棒冷笑："这塔倒比先前铜像更刁钻！"却见塔门洞开，内中传来木鱼声，每敲一下便落下片金箔，箔上现"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血字。三藏整肃袈裟，合掌道："心魔如蔓草，斩尽复还生。且向前去！"师徒踏金箔而行，那七情血字触地即化优昙婆罗，花心皆坐江流儿，齐抚无弦琴，琴声荡处，浮屠轰然崩塌，废墟中升起新月如钩。

（本回终）

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