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西封城的夜,比长安更燥热。
大理石砌成的万王之王宫殿内,波斯皇帝霍斯劳二世盯着水晶球中传来的画面——大唐皇城西北角的爆炸烟云。
他苍白的手指抚过水晶球表面,球体内流转的蓝光映照着他左眼镶嵌的蓝宝石,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陛下,长安城已经乱了。"
黑袍祭司跪伏在地,声音沙哑如金属摩擦,"我们的‘种子’正在发芽。"
霍斯劳没有立即回应。他转身走向宫殿深处的祭坛,祭坛上供奉着一尊白虎雕像,与羌地那尊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体积大了十倍不止。
雕像前跪着十二名被铁链锁住的囚犯,从服饰看,竟全是西域各国的王室成员!
"大唐皇帝比想象的难对付。"
霍斯劳突然挥刀,斩下最右侧囚犯的头颅。
鲜血喷溅在白虎雕像上,瞬间被吸收殆尽,"计划需要加速。"
黑袍祭司额头紧贴地面:"圣尊指示,必须在大唐春祭前完成‘四象逆转’..."
"那就按丙号方案执行。"
霍斯劳甩去刀上血珠,"唤醒地牢里的‘那些东西’,该让唐羽见识下真正的白虎之力了。"
与此同时,安西都护府。
唐羽站在龟兹城头,望着城外连绵的军营。
自长安爆炸案后,他亲率五万精锐西征,半月内连克疏勒、于阗等七国,解救出被波斯囚禁的各国王室。
但每收复一地,都会发现更骇人的秘密——
"陛下,这是从波斯商队缴获的。"
徐骁递上卷羊皮地图,图上丝绸之路被朱砂改画成血管状,每个重要城池都标着骷髅标记,"他们在沿线水井投毒!"
唐羽目光落在龟兹城外的绿洲位置。
那里标注的日期是三天前,旁边还画了个月亮符号。
"月相..."
唐羽猛然醒悟,"快带朕去绿洲!"
绿洲已成人间地狱。
本应清澈的湖面泛着诡异的蓝色,岸边横七竖八躺着数百具尸体,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被掀开,脑髓不翼而飞。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尸体正被某种蓝色丝线"缝合"成巨型蜈蚣状!
"是脑蛊。"
随行的萧玉淑检查后脸色煞白,"波斯秘术,将活人脑髓制成控制傀儡的药引。
"她指向湖心,"看那里!"
湖中央飘着具镶金棺材,棺盖大开,里面堆满正在蠕动的脑组织。
棺材四角各立着青铜柱,柱上刻满与白虎雕像如出一辙的符文。
"设阵!"唐羽厉喝。
亲卫队迅速在湖边架起十二面铜镜,正午阳光被聚焦成火柱射向棺材。
脑组织在高温下尖叫着汽化,但为时已晚——那些缝合尸怪已经"活"了过来,百足划动如疾风般扑向唐羽!
"砰砰砰!"
三支特制箭矢连珠射出,箭头上绑着的瓷瓶在尸群中炸开,泼洒出混着雄黄的烈酒。
唐羽接过火把掷出,火焰瞬间吞没了前排尸怪。
"没用的..."
湖底突然传来闷响,棺材下方的水面隆起,浮出个青铜打造的巨大虎头,"圣尊赐福的战士,岂是凡火能灭?"
虎头张开血盆大口,里面站着个戴黄金面具的波斯将领。
他手中权杖一挥,本应烧成焦炭的尸怪竟从火中走出,体表蓝毛化作火焰般的形态!
"火烷尸!"
萧玉淑惊呼,"陛下小心,它们碰触之物都会自燃!"
唐羽却笑了:
"等的就是这个。"他突然吹响鹰笛。
天空中骤然出现数十个黑点,竟是训练有素的猎隼!
每只隼爪都抓着个小布袋,俯冲时精准地将布袋投入虎头机关。
"爆。"
随着唐羽一声令下,虎头内部传来闷雷般的爆炸声。
原来那些布袋里装的是遇水即燃的白磷粉,专门针对水下机关。
波斯将领刚跃出虎头逃生,就被唐羽一箭射穿膝盖。
亲卫一拥而上,却见这人竟毫不犹豫地扯下面具——面具下根本不是人脸,而是由蓝丝组成的怪物!
"愚蠢的唐皇..."
怪物声音逐渐扭曲,"你杀的不过是圣尊万千化身之一..."
话音未落,身体突然爆裂,蓝血溅到几名亲卫脸上,瞬间腐蚀出白骨!
当夜,龟兹王宫地牢。
被俘的波斯商队首领瑟瑟发抖:"我说...我全说...圣战计划分三步..."
通过零散供词,唐羽拼凑出可怕真相:波斯在丝绸之路沿线埋设了三百六十五处"血祭点",全部按照星象排列。
每到月圆之夜,这些祭点就会形成能量网络,逐步改变地脉走向。
"他们要把整条丝绸之路变成白虎的血管!"
萧玉淑对照星图后震惊道,"届时沿线所有生灵都会..."
"变成行尸走肉。"
唐羽接过话头,手指点在波斯湾位置,"而最终目标,是通过地脉将白虎之力注入大唐龙脉。"徐骁倒吸凉气:"那岂不是..."
"我朝根基尽毁。"
唐羽目光森冷,"传令,全军分十二路,按这张名单清除所有祭点。"
他扔出卷写满地名的羊皮纸,"另派飞骑回长安,让工部在龙首原筑坛,朕要改一改大唐的风水!"
角落里,始终沉默的龟兹老巫师突然跪下:
"陛下,老朽有个更快的办法..."他颤巍巍取出块刻满符文的龟甲,"这是上古流传的‘断脉术’,可暂时截断地脉流动,为我们争取时间。"
唐羽端详龟甲,上面符文竟与现代电路图有七分相似!
老巫师解释道:"传说此术源自轩辕黄帝,以四象之力反制四象..."
"需要什么祭品?"
唐羽直指核心。
老巫师犹豫片刻:
"需...四十九名纯阳童男的血。"
"不行。"
唐羽断然拒绝,"朕宁可多费十倍兵力,也不用这等邪术。"
老巫师却诡异一笑:
"陛下仁德。但若老朽说...祭品可用波斯俘虏代替呢?"
三日后,龟兹城外荒漠。
唐羽站在新筑的祭坛上,看着脚下四十九名被灌醉的波斯武士。
这些都是精锐的"圣战士",体内流淌着白虎之力。
"开始吧。"
老巫师跳起诡异的舞蹈,龟甲被置于祭坛中央。
随着咒语声,波斯俘虏们突然惊醒,痛苦地抓挠胸口——他们体内的蓝丝正被强行抽出,在空中交织成白虎虚影!
虚影刚成型,唐羽突然拔剑刺入龟甲:"就是现在!"
萧玉淑将早已备好的药粉撒向虚影。
这药粉以楚凝玉留下的朱雀真火为引,混入了从缴获水晶中提炼的矿物。蓝白相间的火焰腾空而起,竟顺着地脉网络反向蔓延!
"啊啊啊!"
老巫师突然惨叫,皮肤下浮现蓝丝——他才是真正的波斯卧底,本想借机破坏大唐龙脉,却不料唐羽将计就计!
"你以为朕看不出龟甲上的波斯纹?"
唐羽冷笑,"这火里掺了你们圣尊的核心碎片,让它好好享受吧!"
火焰顺着地脉急速西去,所过之处的祭点接连爆炸。
远在泰西封的霍斯劳二世突然捂住左眼,蓝宝石"啪"地炸裂!
"大唐皇帝!"
他愤怒的咆哮震塌了半座宫殿,"本皇要你亲眼看着长安化为废墟!"
黑袍祭司匆忙呈上水晶球,球体内显现出长安城的画面。
霍斯劳咬破手指,在球面画了道血符:"启动‘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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