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深夜。
唐羽率军星夜兼程赶回帝都时,整座皇城已笼罩在肃杀氛围中。
宁婉儿遇刺的消息被严密封锁,但宫墙内外巡逻的禁军数量明显增加,连空气里都弥漫着紧绷的气息。
"陛下!"
锦衣卫指挥使赵擎在城门处跪迎,"皇后娘娘伤势已稳,刺客..."
"先回宫。"
唐羽打断他,眼中寒意慑人。
紫宸殿内,药香浓郁。
宁婉儿半靠在凤榻上,左肩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如纸。
见唐羽进来,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唐羽一把按住:"别动。"
"臣妾无碍..."
宁婉儿勉强一笑,"刺客用的是带倒钩的梅花镖,所幸没淬毒。"
唐羽检查伤口,倒钩造成的撕裂伤触目惊心。
他声音低沉:"看清刺客了吗?"
"黑衣蒙面,但交手时..."
宁婉儿从枕下取出一块碎玉,"扯下了这个。"
碎玉上残留半个"龙"字。
唐羽瞳孔骤缩——这是唐龙的贴身玉佩!
"大皇子不是被囚在宗人府吗?"
"三日前越狱了。"
宁婉儿冷笑,"宗人府上报说是暴病而亡,臣妾派人开棺查验,里面是具替身。"
唐羽攥紧碎玉。
唐龙没死,还潜回长安行刺,这意味着...
"报!"殿外传来急奏,"
陇西节度使加急军报,大皇子现身凉州,正在招募旧部!"
唐羽展开军报,眼神越来越冷。
唐龙不仅没死,还勾结了西域三部,短短半月已聚集五万兵马!
"好一招金蝉脱壳。"
他冷笑,"传徐世泽!"
半个时辰后,御书房密议。
徐世泽看完军报,老脸凝重:"陛下,唐龙此次来势汹汹,西域三部出动了最精锐的铁骑..."
"不止。"
唐羽指向地图,"他选凉州起事,分明是要截断我军与西凉的联络。"
西凉王虽借道给唐羽奇袭楚军,但始终态度暧昧。若唐龙许以重利,难保不会倒戈。
"当务之急是封锁消息。"
宁婉儿裹着外衫进来,"若让前线将士知道后方生乱..."
"已经晚了。"
唐羽摇头,"楚凝玉敢放朕回京,必是早与唐龙勾结。"
他忽然想起什么:"萧玉淑到哪了?"
赵擎回禀:"按行程,明日午时可抵长安。"
"加派影卫保护。"
唐羽沉思片刻,"另外,把天机阁的消息放出去。"
徐世泽一惊:"陛下是要..."
"逼蛇出洞。"
唐羽眼中寒光闪烁,"传旨:即日起,全国通缉天机阁余孽,凡举报者赏银千两!"
翌日黎明,一队马车在重兵护卫下驶入长安。
萧玉淑掀开车帘,脸色仍有些苍白。
潼关一别后,她本应留在军中养伤,却坚持随孙幼薇回京——只有她知道,孙思邈临行前透露的天机阁秘密有多重要。
"姑娘,直接入宫吗?"
侍卫请示。
萧玉淑摇头:"先去趟太医署,取陛下要的东西。"
马车刚转向,突然一支冷箭破空射来!
"有刺客!"
护卫们瞬间结成战阵,却见街道两侧屋顶冒出数十名黑衣人,箭如雨下!
萧玉淑被孙幼薇扑倒在车厢内,听见外面惨叫连连。
突然车帘被掀开,一个蒙面人持刀刺来!
"铛!"
孙幼薇药锄格挡,反手洒出一把药粉。
刺客捂眼惨叫,萧玉淑趁机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狠狠刺入对方咽喉!
"走!"
孙幼薇拽着她跳车,却被更多刺客包围。
千钧一发之际,街角突然冲出大队禁军,为首者一箭射杀三名刺客,正是本该在北境作战的朔方节度使周亚夫!
"周将军?"
萧玉淑愕然,"您怎么..."
"奉陛下密旨回京平乱!"
周亚夫砍翻两个刺客,"姑娘快入宫,这里有末将!"
当夜,紫宸殿密室。
萧玉淑将一只锦盒呈给唐羽:"孙老说,此物可辨天机阁人。"
盒中是一块奇特的黑色石头。
"磁石?"
"不,是'血魄石'。"
萧玉淑解释,"天机阁核心成员都服用过特殊药物,血滴此石会变蓝。"
唐羽眼前一亮:"好东西。"
他刚要试验,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宁婉儿匆匆进来:"刚收到消息,唐龙五万大军已过陇山,距长安不足三百里!"
"这么快?"萧玉淑惊呼。
"有人给他开城门。"
宁婉儿冷笑,"查出来了,河西节度使王承恩是唐龙旧部。"
唐羽并不意外:"朝中还有谁涉案?"
"兵部侍郎赵德言、羽林卫中郎将..."
宁婉儿念出一串名字,"最麻烦的是,他们控制了武库。"
长安武库存有十万大军装备,若落入唐龙之手...
"陛下!"徐世泽慌慌张张冲进来,"不好了!世家代表集体请辞,说要回原籍'避祸'!""想跑?"
唐羽冷笑,"传旨:即日起长安戒严,许进不许出!"
他转向萧玉淑:"你刚才说,血魄石能辨天机阁人?"
"是..."
"很好。"
唐羽起身,"明日大朝,朕要当众验血!"
翌日太极殿,气氛凝重。
唐羽高坐龙椅,面前摆着血魄石。
百官战战兢兢排队上前滴血,已有三个大臣被当场拿下——他们的血使石头泛出诡异蓝光。
"下一个,兵部侍郎赵德言。"
赵德言面如土色,突然暴起发难!
袖中滑出匕首,直刺唐羽心口!
"护驾!"
禁卫一拥而上,却见唐羽不闪不避,单手抓住刀刃!鲜血顺着手掌滴落,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赵爱卿,这么着急灭口?"
赵德言狰狞道:"唐羽!
你残害兄弟,屠戮大臣,今日唐龙殿下率正义之师..."
"啪!"
唐羽一耳光把他抽翻在地,"拖下去,凌迟。"
满朝寂静。
唐羽甩去手上血珠:"还有谁想试试?"
无人敢应。
退朝后,唐羽单独召见周亚夫:"都准备好了?"
"按陛下吩咐,三万精兵已埋伏在蓝田峡谷。"
周亚夫信心满满,"只等唐龙入瓮!"
唐羽却摇头:"不够。唐龙不是傻子,明知峡谷易中伏还硬闯..."
他忽然想到什么,猛地展开地图:"王承恩的河西军到哪了?"
"探马半个时辰前报,还在百里外..."
"不对!"
唐羽一拳砸在案上,"传令蓝田守军立刻撤退!唐龙这是声东击西,真正目标是..."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凄厉警报:
"敌袭!
北门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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