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还没有问。”
王一笛小声说道,上次的在舞台现场的遭遇,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以至于她现在都不愿意回想当天的场景。
“交给我吧,等明天我找老薛打听打听情况。”
陈锦年说着,将头花利落的套在王一笛的头发上,把梳好的头发的扎起来。
“好了,你看看怎么样,还满意吗?”
王一笛抬起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左右摆动检查着陈锦年的手艺,然后撅着嘴说道:“一般般,技术一点都没进步。”
陈锦年伸手搂住王一笛的细腰,“你又不在我身边,我连个练手的对象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我扎头发的技术要是进步了,那才是出大问题了。”
“讨厌。”王一笛娇嗔的用手肘往后顶了一下。
“开个玩笑。”
陈锦年笑了两声,然后不舍的放开王一笛的娇躯,“跨年演唱会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不管老薛怎么说,我都会直接找他们台里的导演沟通,至于剩下的,就不用你操心了,你今晚最重要的就是安心吃顿晚饭,走吧,别让你爷爷奶奶等急了。”
“嗯。”
王一笛浅浅回答了一声,她已经习惯陈锦年在自己身边,而也只有陈锦年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能感到安心。
当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时,王晴已经将在饭桌上摆满的丰盛的饭菜。
“正好,你俩赶紧洗手,咱们要开饭了。”
王一笛扭头往客厅看了一眼,“我爸呢,咱们不等他来吗。”
“甭管他,连续好多天了,他都没正点回过家,在家里的时候,也是我和你奶奶还有锦年,我们三个人吃晚饭。”
老爷子语气不善的说道。
这也是他们一行人要赶过来的原因,因为家里实在是没有人,两位小辈都不在,吃饭也没有意思。
“我爸的公司这么忙吗?”
王一笛向陈锦年打听着情况。
“公司的摊子铺的太大了,年底肯定是要忙一些的,并且最近又有很多调整,天天关在会议室开会,我都有些数不清开了几天的会了。”
“可是你的公司不忙啊,我就没见过你在公司天天加班。”
“公司性质不一样。”陈锦年耸耸肩,“你觉得我是要让他们写份年底述职啊,还是让他们写份明年的发展规划和利润目标啊,更直白点讲,如果我给剧组下KPI,让他们明年拍出五部戏,你觉得是给他们下的还是给我下的。”
影视制作公司本来就是靠天吃饭的,今年盈利大增,不意味着明年就不会赔钱,里面的不确定性太多了。
所以上市的影视公司肯定会通过密集的规划安排,尽量减少不确定性的出现,做出一份过得去的计划来获取市场和股东的信任。
但陈锦年一家非上市的民营公司,根本不会在意这些表面功夫,只要一直有项目要拍,一直有钱挣就可以了。
“你说的好像也对哦。”
王一笛点点头,她自己刚深度参与了一部戏的制作,自然知道把职场的制度套在剧组里,有多么的不伦不类。
“不过,要不要给我爸打个电话,催催他。”
“不用了,咱们先吃吧。”
王晴招呼着女儿坐下,她很早以前就给王大壮打过电话了,但王大壮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没有下文了。
“来,笛笛,坐奶奶身边,让奶奶好好和你说会话,要是等以后别人娶走了,我想见一面都麻烦了。”
奶奶带着一脸慈祥的笑容,看向面前的这对金童玉女。
“呀,奶奶你说什么呢。”
王一笛用力的踩了陈锦年一脚,然后才低着头坐在奶奶身边。
陈锦年:?我招谁惹谁了,我可一句话没说啊。
而遭遇无妄之灾的陈锦年,还得给坐到王一笛的对面,给想和孙女坐在一起的老爷子腾地方。
一家人刚坐下,老爷子就“噔噔噔”的把一排啤酒全开了。
“锦年,你陪我喝两杯。”
陈锦年微微一愣,皱着眉头端起一瓶端详,“这好像是我中午刚买的吗。”
“应该是吧,我看着这花花绿绿的应该是啤酒,你心疼这个干嘛,等喝完了我明天在给你再买两箱不就是了。”老爷子丝毫没在意。
“我不是心疼,主要是这不是啤酒,是伏特加勾兑碳酸饮料调制出来的鸡尾酒,度数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和啤酒不是一个味。”
“不是啤酒?”老爷子疑惑的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像是喝了一口陈醋一样,五官扭曲的挤在一起,“这是什么玩意,这不是当年供销社里面,卖一毛钱一袋的糖精汽水吗。”
“爷爷,你的这评价有点狠啊。”
陈锦年顿时一乐。
“喂,老头子,我可警告你,你既然把这些都开了那你就都喝了,不要剩下一罐两罐浪费了。”王一笛的奶奶赶紧警告。
“不是,确实不好喝啊。”老爷子皱着眉头说道,然后他看向陈锦年,“要不咱们商量商量,你把这些全喝了,我血糖高,喝不了这么多。”话音刚落,王一笛就立刻张口拆台。
“爷爷,你什么时候血糖高的,我怎么不知道呀。”
“丫头,你还没出嫁呢,就胳膊肘往外拐。”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王一笛眼神中满是笑意。
谁让她爷爷手欠的开了那么多罐,要是都让陈锦年自己喝了,肯定撑的吃不下东西了,她才不能看着陈锦年被欺负呢,能欺负陈锦年的只有他。
被老伴和孙女轮流挤兑的老爷子,只得无奈的妥协,将桌上的酒分成两半。
“这些是你的哈,你自己看好了,别说老头子欺负你。”
“哪能啊,今晚随意喝就行,喝不了也没关系,酒又不值钱。”
陈锦年想着劝一句,别在给老爷子喝出个好歹,结果老爷子完全不领情。
“怎么可能喝不了,原来我出差的时候,起码都是半斤汾酒打底的,你可不要小看汾酒,我记得当时一瓶茅子才十几块钱,而精品汾酒的价格能到六十多块钱,一瓶汾酒能喝掉我小半个月的工资。”
听到老爷子的吹嘘,陈锦年微微愣神。
由于他的爷爷也是在政府内工作,所以对酒的价格多少有些了解,如果他没记错了话,茅子大价格是从九十年代,进行市场化运作后开始疯涨的。
在此之前,高端白酒市场确实没茅子什么事,重要场合也会不上茅子。
所以老爷子说的,应该是八十年代的事情。
在结合小半个月的工资,那当时的老爷子起码是个处级干部。
能在政治保卫单位做到处级,这级别算是非常高了,现在几十年过去了,老爷子退休前到底是什么级别,陈锦年还真有些不敢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