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在里面搞什么鬼。"
"今日,我齐知远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定要阻止他。"
话音未落,他已当先一步。
身浩然正气勃发,化作一道青虹,朝着问心崖那黑黝黝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峭壁方向毅然决然地冲了过去。
云逍和钟琉璃对视一眼,也立刻跟了上去。
云逍心中暗道:"这位齐副院长倒是比冷锋那莽夫多了几分文人风骨,就是不知道这'风骨'能撑多久。可别进去就被人一巴掌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那可就太'行为艺术'了。"
与云逍之前脑补的什么"阴森恐怖山洞入口,内有蝙蝠乱飞,地上白骨森森"的经典恐怖片开场截然不同,问心崖的禁地显然不是那么"接地气"和"缺乏创意"的存在。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透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威严,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千年来的沧桑变迁。
齐知远带着他们来到一处极其隐蔽的峭壁之下。这里被巨大黑色藤蔓和嶙峋怪石掩盖,那些藤蔓粗如水桶,表面覆盖着诡异的暗红色纹路,在微风中轻摆,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
更令人不安的是,散落在四周的几具不知名巨兽的森森白骨,每一根都有成人手臂般粗细,骨质却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漆黑色泽。
云逍忍不住猜测,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的坐骑在几百年前不幸迷路于此,成为了此地"生态圈"的一部分。又或者,这是稷下书院的先贤们有什么比较独特的"装置艺术"癖好,专门用来吓唬后来的不速之客。
只见齐知远并指如剑,指尖凝聚起一团精纯的浩然正气。那正气在他指尖跳跃,如同一颗微型的金色太阳,散发着温暖而神圣的光芒。
他在那看似浑然一体的黑色岩壁之上,如同经验丰富的阵法宗师般,按照某种极其玄奥复杂的顺序和韵律,飞快地点了七七四十九下。
每一次点击,都激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在岩壁表面扩散开来,如同投石入湖般美丽而神秘。
"嗡。"
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能量嗡鸣声,那坚硬的黑色岩壁之上,竟然缓缓浮现出一道道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繁复符文。这些符文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如同一群欢快的小蝌蚪般在岩壁上游走、组合、变换,每一次变化都伴随着阵阵玄妙的韵律。最终,它们在峭壁中央汇聚,勾勒出一个约莫一人高的、散发着强大封印之力的圆形光门。
光门之后,并非想象中漆黑的山洞,而是一片微微扭曲的、散发着淡淡空间波动的虚空涟漪。那涟漪如水波般荡漾,透过其中隐约可见另一个世界的轮廓。
"嚯,高科技啊。"云逍看着眼前这堪比"异次元传送门"的神奇景象,感觉自己的三观又一次被稷下书院这帮平日里只知道"之乎者也圣人云"的"文化人"给狠狠地刷新了。
"这进门方式比咱们镇魔卫那需要喊三遍'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还得看门卫大爷今天打没打瞌睡、赏不赏脸的破烂档案房高级了不止一个档次啊。"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补充道:"就是不知道这'VIP通道'要不要额外加钱?会不会有什么隐形消费?"
"没错。"齐知远点了点头,脸色却异常凝重,显然没心情欣赏云逍这不合时宜的吐槽。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庄重:"这便是我稷下书院历代先贤耗费无数心血,构建的亚圣锁灵阵的入口之一。此阵不仅仅是用来封印那禁地深处逸散的污秽之气,更是连接着一处极其特殊的独立空间。"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压抑了千百年的沉重秘密。每一个字都如同千钧重担般从他唇间吐出:"大胤皇朝,一朝三宗,各自肩负着镇压一方污秽源头的重任,此事想必云老弟也有所耳闻。"
"皇室镇魔卫总部之下,是那深不可测、听名字就让人感觉牙齿打颤、后背发凉的九幽锁龙渊。其凶险程度,冠绝天下。据说里面关押的东西,随便打个哈欠都能让京城发生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而我们三宗,天剑崖镇守东海归墟之眼,万法宗看护中州万魔玄窟。"
齐知远指了指那闪烁着玄奥符文、散发着强大封印之力的圆形光门,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与忧虑:"而我稷下书院,便是这问心崖下的无间异域。"
云逍倒是知道大胤三宗皆镇守魔族封印,像之前万法仙宗魔气泄露,当时的石轩也是在父母双亡之后投奔镇魔司,再之后的赤地之祸,让大胤的顶级世家姬姓从世间抹去,
不过这些宗门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超级版本的"怪物收容所联盟"啊。
每家都分配了一个"特殊收容物",然后大家一起维护世界和平。就是不知道哪天这些收容物会不会心血来潮,搞个什么"越狱联盟",到时候那乐子可就真的大了。
齐知远继续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只有亲身经历过或者至少在绝密档案里看到过相关记载的人才能体会到的后怕:"此地与万魔玄窟那等直接封印着上古强大存在残魂的地方截然不同。无间异域的核心之处,其封印之物究竟为何,即便是书院的历代掌教,也语焉不详,只留下'不可言说,不可揣度,不可轻动'的严令。"云逍心中一凛,忍不住问道:"齐先生也不知晓底下封印的究竟是什么?"
齐知远面露苦涩,缓缓摇头。他的表情如同一个背负着巨大秘密却无法言说的老人:"齐某不才,虽忝为副院长,但对此绝密之事,所知亦是有限。只知晓此封印已历经数千年,乃是亚圣先贤亲手布下,其下镇压之物,恐怖绝伦。我等后辈,唯一能做的,便是竭尽所能,维持封印不失。"
他顿了顿,眉头微蹙,似乎想起了什么令人不安的细节。那种表情就像是想起了某个深埋在记忆深处的噩梦:"只是这些年来,那封印虽未曾出现过大规模的魔气泄露,但每当封印之力有所波动,或者禁地之内污秽之气稍显浓郁之时。"
齐知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困惑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惊疑。
"禁地深处,便会隐隐约约传来阵阵梵音。"
"梵音?"云逍和钟琉璃几乎同时一愣。钟琉璃甚至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那个鼓鼓囊囊的小香囊,仿佛在确认里面的糖葫芦和鱼干还在不在,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显然是她在紧张时的本能反应。
"没错,就是梵音。"齐知远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如同面对着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
"那声音,空灵、飘渺,却又带着一种极其诡异的蛊惑之力。初闻时如醍醐灌顶,令人心神宁静,仿佛能洗涤心中所有的杂念和烦恼。但若听得久了,便会感觉神魂颠倒,理智逐渐消散,甚至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
"这太奇怪了。"云逍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脑海中飞快地整理着这些信息。
"稷下书院乃儒道圣地,传承浩然正气,这禁地之下镇压的,按理说也应该是某种与魔道或邪道相关的存在。怎么会与佛门梵音扯上关系?"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五百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太宗灭佛"事件,以及那神秘莫测的"魔佛"传说。那些历史的片段如同拼图般在他脑中重新组合,形成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推测。
"难道这数千年前的封印,与五百年前的魔佛之乱,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云逍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但那线索却又如同滑不溜丢的泥鳅,让他难以把握其真正的含义。
"齐某也曾有过此等疑惑。"齐知远叹了口气,那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和困惑。
"只是年代太过久远,典籍记载大多语焉不详,甚至相互矛盾。数千年前的佛门,与如今我们所知的佛门,是否为同一传承,都未可知。"
云逍追问道:"那书院,或者说,大胤皇朝,就没想过向西域佛国那边查证一二吗?他们总该知道点什么吧?"
"沟通自然是有的。"齐知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那种表情就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外交事件。
"据我所知,早在大胤皇朝尚未建立,甚至更古老的年代,中原的修行者便曾就此事与西域佛国进行过多次沟通和嗯,不太友好的'交流'。"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太愉快的往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显然那些"交流"的过程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和谐。
"结果呢?"
"结果。"齐知远苦笑一声,那笑容中带着一种看透世事却又无可奈何的苦涩。
"西域佛国那边的回复,始终只有一句——'彼非真佛,乃伪佛天魔尔,其言其行,皆为虚妄,与我西方极乐净土正法,截然不同。'"
"他们坚称,我中原之地数千年前所谓的'佛门',以及那禁地之下可能存在的、与佛法相关的'东西',都是些打着佛门幌子的'伪佛'和'天魔',与他们西域佛国所信奉的'真佛',没有半点关系。"齐知远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显然对这种推诿的回复也颇为不满。
"新佛?伪佛?"云逍听得是云里雾里,忍不住吐槽道:"这佛门还分正版盗版不成?难道还有什么'佛门3.0威力加强版'和'佛门青春版'的区别?"
齐知远脸上那凝重的表情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摇了摇头,带着几分苦笑道:"云老弟莫要取笑。据我所知,西域佛国如今所信奉的,确实与数千年前流传于中原的某些'古佛法'有所不同。他们自称为'新佛',似乎是经历过某种重大的宗教改革或传承断代之后,才形成的如今的教义体系。"
"至于那所谓的'古佛'或'伪佛'到底是什么,西域佛国那边对此讳莫如深,不愿多谈。每次提及此事,他们的态度都极其暧昧,仿佛在刻意隐瞒着什么重大秘密。我等也无从知晓真相。"
"那冷锋他。"云逍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可不希望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变成什么"邪念傀儡"或者"梵音的忠实听众"。
"他来这里难道是想研究佛法?或者他想'超度'他爹?"
"很有可能。"齐知远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愤怒与焦急。
那种愤怒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喷薄而出。"他父亲冷其玉当年,便是在此地为了探查那诡异梵音的源头,以及加固因梵音而变得不稳的封印,才不幸遭遇意外,以身殉职。""他这些年来,恐怕一直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想要查明真相?或者为其父复仇?但无论如何,他若敢触碰无间异域的封印核心,试图引动那禁忌的力量,那便是与整个稷下书院为敌,与天下苍生为敌。我齐知远第一个便饶不了他。"
话音未落,他已当先一步,周身浩然正气如同奔腾的江河般鼓荡不休,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那闪烁着金色符文、散发着空间波动的圆形光门之中。
云逍和钟琉璃对视一眼,也立刻跟了上去。
得,又是一个'我为父报仇,顺便研究一下佛法奥秘,看看能不能超度一下自己顺便拉着全世界一起下地狱'的狗血剧本。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反派'到底是真的丧心病狂,还是另有隐情?
穿过光门的瞬间,云逍只觉得眼前景象一阵扭曲变幻。
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冰冷、还带着淡淡铁锈味的奇异水幕。
更诡异的是,在那铁锈味中,竟然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味,那种奇特的组合让人感到极度的不适和违和感。
下一刻,他们便出现在了一片光怪陆离、充满了压抑与不祥气息的诡异空间之中。
这里的天空是暗红色的,如同凝固了数千年的污浊血液,厚重得仿佛随时会滴落下来。天空中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些散发着幽幽绿光的不明漂浮物在缓缓游荡。那些东西的形状极其诡异,有的像是巨大的眼球,有的则如同扭曲的人脸,在绿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云逍忍不住猜测,也许是某种特殊的能量结晶,也可能是某些倒霉蛋的灵魂碎片,正在无意识地唱着"凉凉"。
它们像极了恐怖片里那种专门负责营造气氛的鬼火,但比鬼火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地面是龟裂的、呈现出焦黑色的奇异岩石。那些岩石的表面布满了深深的裂痕,如同大地的伤疤般触目惊心。岩石的缝隙之间,不时有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升腾而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和一股极其精纯的、令人心悸的污秽之气。
但奇怪的是,这股气息似乎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束缚着,并未向外大规模扩散,只是在这片独立的空间内缓慢流淌,如同被囚禁的恶龙般在牢笼中不甘地咆哮。
远处,隐约可见一些奇形怪状的、如同扭曲枯骨般的黑色山峦。那些山峦的形状极其不自然,仿佛是某种巨大生物的残骸在漫长岁月中逐渐石化形成的。
更远的地方,还有一些早已干涸的、呈现出暗红色轨迹的血河遗迹,那些曲折的痕迹如同大地上的血管,诉说着远古时期某种惨烈战斗的痕迹。
云逍不禁猜测,那可能是远古时期某种巨型生物留下的杰作,也可能是某个倒霉的、试图在此地进行"行为艺术"的儒道大能留下的"作品"。
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股死寂与绝望的氛围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带着一种能侵蚀灵魂的冰冷和恶意。这种感觉就像是置身于世界的尽头,所有的希望和光明都被永远地埋葬在了这片诅咒之地。
"师弟,这里好难受。"钟琉璃下意识地抱紧了云逍的胳膊,小脸有些发白。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感觉像是被扔进了褚灵姐姐那个装满了各种发霉的馒头、过期的丹药、以及生锈的傀儡零件的'黑暗料理实验室',还是忘了开抽油烟机的那种。"
她那双总是充满了好奇和对美食渴望的大眼睛里,此刻也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恐惧和深深的厌恶。
她那纯净无暇的琉璃宝体,对这种污秽邪异的气息有着极其强烈的本能排斥,那种感觉就像是洁癖患者掉进了千年粪坑般令人绝望。
云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但他的目光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同时将"通感"能力催动到了极致。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中,任何一丝异常都可能意味着致命的危险。
他能清晰地"闻"到,那股属于冷锋的、带着几分疯狂与决绝的特殊气息,就在这个空间的最深处。那气息如同黑暗中的火炬,虽然微弱但却异常清晰。
而且,云逍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闻"到了一股极其庞大、极其精纯、甚至带着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悲悯"与"献祭"意味的磅礴的生命力与精神力。
那股力量如同黑夜中熊熊燃烧的、即将耗尽所有光和热却依旧不愿熄灭的金色太阳。又如同在绝望的深渊之中,依旧顽强地指引着方向、散发着最后余温的璀璨灯塔。那种光芒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美丽和坚持。
那股气息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令人心痛和愤怒。
正是那些在京城和昭文州惨死的合欢宗女修们,以及那些在镇魔卫分舵被吸干了生命力的守卫们身上残留的、一模一样的气息。
只是此刻,这股气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郁了百倍、千倍。
仿佛所有被吸取的生命力和精神力,都在此刻汇聚到了同一点。那种集中的程度令人震惊,就像是将整个湖泊的水都汇聚到了一个小小的容器中。
而那个汇聚点,赫然便是冷锋气息最终消失的那个方向。
就在那片被无尽污秽之气和扭曲枯骨笼罩的禁地最深处,一个模糊不清的、但却散发着令整个空间都在微微颤抖的恐怖威压的高大身影,正背对着他们,静静地矗立在一座诡异祭坛之前。
那座祭坛由无数白骨和黑色晶石堆砌而成,散发着幽幽血光。那些白骨不知来自何种生物,每一根都粗如成人手臂,表面覆盖着诡异的符文。而那些黑色晶石则像是某种特殊的能量凝聚体,在血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整个祭坛的造型极其邪恶,让人不禁联想到某种古老而黑暗的仪式。云逍甚至怀疑,那可能就是一个用人骨搭建的超大型烧烤架,专门用来进行某种不可名状的邪恶仪式。
那个高大身影身上正源源不断地散发出那种如同金色太阳般磅礴浩瀚、却又带着一丝悲壮与决绝的生命力与精神力。那种力量的波动如同潮水般一阵阵涌来,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
他似乎正在进行着某种极其邪恶和恐怖的献祭仪式。
而祭坛之下,那原本应该坚固无比的、铭刻着无数亚圣符文的封印阵法核心区域,此刻虽然没有明显的裂痕,但其上方的空间却在剧烈地扭曲、震荡。
一道道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漆黑裂纹,在虚空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可能彻底破碎。
丝丝缕缕比周围污秽之气更加精纯、更加凝练、也更加令人心悸的某种未知而恐怖的气息,正从那些虚空裂纹之中缓缓渗透出来。
那种气息带着几分古老佛韵却又充满了死寂与不详,虽然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足以让天地为之失色、让齐知远这位元婴大儒都感到毛骨悚然的恐怖威能。
祭坛前方,那片被暗红色液体浸染的地面上,一个身穿着早已残破不堪盔甲的模糊阴影,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些盔甲虽然破损严重,但依稀还能辨认出是镇魔卫都尉的制式装备。
那阴影的轮廓、身形,甚至那股子虽然微弱但却异常熟悉的、属于军旅之人的铁血煞气,都像极了冷锋的父亲,二十年前在此地殉职的冷其玉。
他竟然真的在试图复活他那早已逝去二十余载的父亲。而且看这架势,这仪式似乎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云逍心里忍不住感叹,这就是传说中的"孝子"模式吗?为了复活老爹,不惜毁灭世界。
这种剧情他在话本里见过八百遍了,就是没想到现实中真有人这么干。而且看起来,这次的规模和危险程度都远超他的想象。
"冷锋。"
齐知远也察觉到了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恐怖气息,以及祭坛上那正在进行的、亵渎死者、逆转生死的邪恶仪式。
他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俊朗脸庞,此刻早已被无尽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所取代。
那种愤怒如同积蓄了千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了爆发的出口。
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那声音在这片死寂的空间中回荡,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
周身浩然正气如同火山爆发般汹涌而出,金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片黑暗。
整个人化作一道青色的闪电,朝着那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背影悍然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