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位面,汉五年,公元前202年,十二月。
垓下。
刘邦,韩信,彭越等人把这儿围了个水泄不通。
夜里,四面楚歌起。
营帐中,男子依旧威武不凡,只是身上多了几分的狼狈。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适,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项羽端着酒樽,看着混浊的酒水,想着比酒水还混浊的当下,未来。
脸上是深深无奈,摇头轻笑着唱完,一饮而尽杯中酒。
身边,一位绝色容颜的女子拔剑而起,正是虞姬。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一曲复垓下歌唱出,帐中悲凉之意伴着四面楚歌声,越发浓郁起来。
“可曾后悔?”
“从未……”
“如果有来生,我再带你夺这天下。”
“如果有来生,妾再与大王,共余生。”
话落,虞姬横剑于颈前,帐内多了一抹鲜红。
面容麻木的项羽愣了几秒,起身,呆愣愣的走到虞姬身前,单膝跪地,最后一次抱住她,无声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他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落泪,只是今日,不需再忍了。
泪水和血水混杂着,湿透了身上衣,凉透了霸王心。
楚歌依旧,不为帐中事而停歇,没有时间了。
项羽安排人草草掩埋虞姬。
看着眼前最后的六百骑。
项羽的脸色无比的阴沉,内心里,却是深深的无力。
“就剩我们了……我们,回家。”
说完这句话,沉默的上马,骑着胯下乌骓,王要带他们回家。
六百子弟齐死志,沉默的跟上,今夜,他们要护自己的王,回家。
一夜……
乌江边,晨露润透江边草,鲜嫩欲滴。
战马却没有心思吃个早餐,乌江水滚滚,晨曦印江,战士们却没有心思赏景。
项羽靠坐在树旁,看着江面远去的乌骓。
老伙计,你得好好活着。
他的身边,就剩二十八人。
不是数字,是叔伯兄弟,是血脉亲人。
八千人来无人归,他一生未曾惧怕过任何事,乃至生死,惟独不敢看江东父老之哀颜。
他知道,楚,这次是真的亡了。
起身,再战!
堂弟倒了,侄孙倒了,小时候被他欺负过的小矮子倒了。
只有他还站着,可惜了,他也快倒了。
一面江水,三面汉兵。
伤痕累累的项羽就在那,却无一人敢向前,无他,为了这二十八人,已经死了几百人了。
最后的一战,谁也不想死在彻底胜利之前,那多亏啊。
“吕马童,好久不见了,你这官,当的不小嘛。”
来者正是他曾经的部下吕马童,他嘛,是来验明正身的。
只见吕马童没有回应项羽的话,而是朝着身边的王翳道:“此人正是项王。”
项羽摇了摇头,叹出一口气。
“听说我这颗脑袋,刘邦那家伙花千金万户来买?吕马童,相识一场,送你封侯吧,拿去便是。”
随后,项羽提剑。
这一下,王翳吕马童在内的一众汉将汉兵纷纷后退几步警戒。
却没等来猛兽的最后一搏。
剑光一闪。
又是一抹鲜红。
……
天气有点冷,是南方的那种湿冷。
地府难道在南方?
沉重的眼皮睁开。
“这不是?刘邦那王八蛋吗?哈哈哈哈哈,他也来地府了,他也死了,活该啊,tui!”
“不过,好像他在地府混的不错呀,这周围一圈明盔亮甲的,切……难不成死了还能再死一次不成?”
“霸王……这……这是何处?”
熟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项羽惊喜的回过头,是她,是虞姬没错!
项羽也不顾那老邦子在,也不管那如临大敌的围观群众。
就这样和虞姬紧紧拥抱在一起。
人群里,都预备好和项羽来一场男人对决的李存孝拉了拉霍去病的衣角。
“不是说好了有架打吗?我怎么感觉……他俩准备现场打一架呢?”
霍去病也凌乱了,不是说好了七进七出太祖陛下的吗?
项王你倒是冲啊!
他也拉了拉刘邦的衣角,低声道:“陛下,项羽一直都这样的吗?这也不难对付吧?”
刘邦才是那个最无语的好吧!
项羽你吐槽就吐槽!把心里话说出来干嘛?我死你大爷,我活的好好的,长命着呢!
“咳咳……你俩,要不还是分一下场合?”
嬴政看不下去了,轻咳两声,上前两步。
项羽下意识一回头,随后浑身肌肉紧绷,噌的一下……
不对,一下没摸到剑。
把虞姬护至身后,死死的盯着嬴政,以及身边的王贲章邯李信。
这地府,还真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