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帮我?",我反问,"为什么要给我那本书?为什么要告诉我密室的线索?"。
诺特的表情突然变得脆弱,他松开我的手腕,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因为我疯了。从在特快列车上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疯了。"。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击中我的心脏。我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回应。
"我不在乎你有什么秘密任务。",诺特继续说,目光灼热,"但我要你知道——无论你在对抗什么,你都不是一个人。"。
雪花又开始飘落,轻轻落在他的睫毛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我想说些什么,但所有词句都卡在喉咙里。任务不允许我分心,系统警告我不要与这个世界的人建立太深的联系...但此刻,面对西奥多·诺特罕见的真情流露,所有这些规则都变得如此苍白。
"我不能...",我最终艰难地开口,"至少现在...我不能承诺什么。"。
诺特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然后恢复了一贯的冷静面具:"我明白了。"。
他站起身,抖落斗篷上的雪,"但我的承诺依然有效。我会继续帮你寻找密室线索。"。
他转身离去,背影在雪地中显得格外孤独。
我的心突然揪紧,某种强烈的冲动让我脱口而出:"西奥多!"。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谢谢。",我轻声说,"为了...一切。"。
诺特微微侧头,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然后消失在飘飞的雪幕中。
回到城堡后,我直接去了图书馆。赫敏已经在等我了,面前堆满了关于炼金术的书籍。
"你看起来糟透了。",她皱眉看着我仍有些湿的头发,"发生什么了?"。
"黑湖边摔了一跤。",我轻描淡写地说,在她旁边坐下,"找到尼可·勒梅的信息了吗?"。
赫敏的眼睛亮了起来:"找到了!他是着名的炼金术士,唯一已知的魔法石制造者!"。
她压低声音,"而哈利说他在活板门下面看到了一只三头犬——那一定是海格借来守护什么东西的!"。
"魔法石...",我假装思考,"能让持有者长生不老,还能点石成金...难怪有人想偷它。"。
赫敏严肃地点头:"我们必须告诉邓布利多!"。
"但我们现在只有猜测,没有证据。",我提醒她,
"也许我们应该先了解更多关于保护措施的细节..."。
在我的引导下,赫敏很快构想出一个"调查计划"——通过海格和各种书籍收集信息,确认魔法石是否真的在霍格沃茨,以及它受到怎样的保护。
这正是原着中的剧情走向,而我需要确保它如期进行。
但同时,我也在准备自己的计划。那天晚上,我披上隐形衣,悄悄潜入空无一人的魔药课教室。从口袋里掏出诺特送的墨水和一支特制羽毛笔,我开始在一张羊皮纸上绘制复杂的符文阵列。
"宿主,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团子担忧地问,
"如果被抓住——"。
"所以要快。",我咬紧下唇,笔尖在纸上飞速移动,"如果奇洛——或者说伏地魔——真的突破了所有防护,我们需要备用方案。"。
符文完成后,我将羊皮纸小心地折成一只纸鹤,对它吹了口气。纸鹤振翅飞起,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中。
"它会藏在三楼走廊的阴影里,",我解释道,"一旦有人闯入,就会激活警报并释放我预设的防御咒语。"。
第二天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布置了一道特别复杂的魔药——肿胀药水的变体,需要精确控制火候和搅拌次数。
我敏锐地注意到,他频繁地在我的工作台附近徘徊,黑眼睛紧盯着我的每一个动作。
"黎小姐,",他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声音如丝绸般滑腻,"为什么你的切法与其他同学不同?"。
我手中的银刀确实在以特定的角度切割河豚眼睛,这是我从一本古老东方魔药典籍中学到的技巧。
"更小的切面能减缓魔性挥发,教授。",我平静地回答,"这样在加入豪猪刺前能保持成分稳定。"。
斯内普的眉毛几乎不可察觉地抬高了:"...令人印象深刻的理论。让我们看看实践结果。"。
我的药水最终呈现出完美的珍珠母光泽,比教科书上描述的效果还要好。
斯内普审视着我的成品,表情复杂。
"拉文克劳加十分。",他最终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情愿的赞赏,"不过,黎小姐,创新精神值得鼓励,但基础同样重要。不要好高骛远。"。
"谢谢您的指导,教授。",我礼貌地回应,注意到教室另一端的西奥多·诺特正看着我们。
当我目光与他相遇时,他迅速转向自己的坩埚,但我已经看到他嘴角的微笑。
下课后,我故意放慢脚步,看到诺特被克拉布和高尔拦住。出于好奇,我悄悄靠近,藏在盔甲雕像后面。"父亲说要多注意那个东方女孩。",克拉布粗声粗气地说,"她很可疑。"。
诺特的声音冰冷得能冻伤耳朵:"回去告诉你父亲,西奥多·诺特的事务不需要他插手。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监视黎小姐,我会让你们后悔。"。
"但你父亲——"。
"我父亲,",诺特一字一顿地说,"不是我的主人。现在,滚。"。
两个大块头悻悻离去后,我走了出来:"保护我?"。
诺特转身,表情略显尴尬,但很快恢复平静:"只是清理垃圾。斯内普今天对你很关注。"。
"他在测试我。",我耸耸肩,"不知道是谁引起了他对我的兴趣。"。
诺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也许是你自己。在霍格沃茨,才华既是礼物也是负担。"。
我们并肩走在走廊上,昨天的尴尬似乎暂时被搁置。
"关于密室,",诺特压低声音,"我查到哭泣的桃金娘死亡的详细记录。她确实看到了某种巨大生物的眼睛,然后就死了。记录中提到,当时地上有一摊水..."。
"水管。",我轻声说,"密室入口可能在盥洗室的某个水管后面。"。
诺特点头:"我会继续调查。另外..."。
他犹豫片刻,"小心克拉布和高尔。他们的父亲都是...黑魔王的忠实追随者。"。
我心头一紧:"他们怀疑我了?"。
"他们怀疑所有人。",诺特的声音带着讽刺。
"但你的背景确实...特殊。一个突然出现的东方孤儿,魔法天赋异禀,对黑魔法防御术和古代遗物异常关注..."。
"听起来我确实很可疑。",我苦笑道。
诺特突然停下脚步,转向我:"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找密室。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咬住下唇。告诉他魂器的事风险太大,但继续隐瞒似乎也不公平。
"一件非常危险的黑魔法物品。"我最终选择部分真相,
"如果落入错误的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诺特深深地看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而你打算一个人对抗这种危险?"。
"我必须如此。",我轻声说。
诺特的表情变得坚定:"那么我必须坚持帮你。不是为了什么愚蠢的英雄主义,而是因为..."。
他停顿了一下,"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们站在走廊的十字路口,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地面投下斑斓的图案。
在这一刻,我意识到西奥多·诺特已经不再是原着中那个模糊的背景角色,而是一个有自己意志和决心的人。这个认知既令人恐惧,又奇妙地令人安心。
"谢谢。",我最终说道,这个词承载的重量远超字面意义。
诺特微微颔首,转身走向地牢方向,银绿色的围巾在身后轻轻飘动。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是对即将到来的危险的忧虑,也是对他坚定支持的感激。
团子飘到我面前:"宿主"。
"我知道。"。我轻声打断它,"摧毁魂器,阻止伏地魔复活。但也许...我们不必完全独自完成。"。
阳光在走廊上移动,照亮了挂在墙上的一幅古老画像。
画中的拉文克劳女士似乎对我微微一笑,仿佛在赞同我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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