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以外 第419 对视

“伏元帅，希望你可以看好你手下的兵，我并不想起无必要的冲突。”

一行几人跟随伏列走在敌方的阵营中，姜凌四人尚且还能镇定自若，但马方就不行了，因为敌军中有很多人都知道他。

而且，更有很多他们的兄弟死在了马方率领的军队手中。

说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都不为过。

伏列也是一脸的苦涩，姜凌的声音不仅平静，而且充斥着淡淡的威胁之意。

明明姜凌几人才是被动的那一方，偏偏占据了主动权，主要是他们拳头够硬。

“还请小友放心，没有我的命令，其他人不会出手的。”

“来人，通知下去，贵客到访，谁若乱了礼节，军法处置！”

“即刻班师回朝！”从决定撤军那一刻起，伏列已然想通，他们胜了，但好像又没有，不过风绝王朝皇室覆灭，这对于伏胜国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再加上姜凌之前的话，他的任务是打仗，至于交涉，就是皇帝自己的事了。

“遵命！”那人领旨之后快速退了下去。

随即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朝着伏胜国返回，姜凌几人被安排在一辆马车之内，随着军队慢慢前行。

显然，现在的姜凌这赶路的时间也不愿意放过，不断领悟着世老传给他的那篇功法。

突然，姜凌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眸中布满困惑之色，看着窗口处陷入了沉思。

“世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被天道惩罚，所以当初在晓境王朝才强制要我接受镜家的传承？”姜凌的声音坚定中又夹杂着淡淡的疑惑。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刚才恍惚间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切似乎有些太过巧合了。

空寂体，天道诅咒，分身……

“还是察觉到了吗？”

“我本来不想说的。”世老的声音既有些意外，但好像也早有心理准备一般，一下子让姜凌有些发懵了。

“什么意思，世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天？”姜凌的语气稍显急切。

“我并非早有预料，我也没有窥探未来的本事，到说来也很奇怪，连我都很困惑。”

“在你进入禁地之前，我从未想过你会遇到关于特殊体质的传承，可在听到特殊体质时，我的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了那个想法——一定要你得到传承，无论如何。”

“那时候的我就像是被操控了一般，可我很清楚，并没有人操控我，我身在你的丹田内，谁人又能操控我呢？”

“后来你遭到天道诅咒，那篇功法和那个念头一样，好似天道诅咒的出现破开了我对那篇功法的封印，它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又恰好能够帮到你。”

“可是他们从何而来，我真的一点都不清楚，我现在对于自己身份也越来越模糊了，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谁了，我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我也认为回到你的家乡，看到你的父母，我们应该能知道一些。”

“可事实你也看到了……”

姜凌和世老同时陷入了沉思，不敢继续想下去，想不通，而且一点头绪都没有。

“对了，我还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世老突然想起什么，大声开口。

“什么事？”姜凌眼眶缩了一下，不光是世老的话，从他的语气来说，这件事必定非同寻常。

“当初你入魔时出现的那个白裙女子，她的身份很神秘，而且她很强，最令我感到震惊的是，我看不透她的修为，她的身上好似有一股可以遮掩天机的气息。”

“还有，你的心魔也是她镇压的！但她没有直接帮你泯灭你的心魔，像是早已预料到心魔对你会有帮助一样，正如那晚决斗之时，你的心魔便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我最困惑的是，她好像在刻意等你，又像是故意避着你，早不离开，晚不离开，偏偏在你要醒来之前离开平宁城，不给你任何追问或者追查的机会。”

“你说，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世老严肃发问道。

“白裙女子。”姜凌呢喃出声，脑海里突然涌出一件尘封已久的事，而他知道那件事还是一次父亲偶然提及。

当初他在醉仙楼前遭受林风几人侮辱，生死攸关之际，是一个醉仙楼的女子给了一个路人银两，让他及时赶到姜家报得信。

那一次，若不是姜婉舒出现的及时，姜凌真可谓不死也要残……

“你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越想下去，姜凌的头皮越加发麻，他也越加坚信那个女子正是帮自己镇压心魔的那个朦胧女子。

她的身上弥漫着光辉，神圣，高不可攀，不可亵渎，直至现在姜凌回想起来，脑海里仍旧只有关于她那模糊的看不透的身影。

和世老一样。

这是迄今为止，姜凌所遇到的第二个看不清样貌之人。

“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她绝对知道一些什么，而且，我很确信，你们一定会再见！”世老急切开口，像是抓住了什么一般。

“局，越来越深玄了，到底是谁在操纵着这一切！”仿佛他要走的每一步，都是被安排规划好的一样，而他明知道这一切是局，却有着不得不按部就班走下去的理由。

……

大哥，到了，伏胜王朝到了。

八日之后，一路的舟车劳顿，几人终于随大军来到了浮生王国。

姜凌从闭目中重新睁开眼，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错。

“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即可。”经过八日的时间，马方与姜凌几人已经熟络，而他也已经想通。

他马方从来都不追求权利，作为一个武将，经历过无数的厮杀，他想要的从来都是百姓幸福安康，不管是曾经的风皇室，还是如今眼前的妖孽少年。

更何况曾经风皇还是一个自负且残暴之人，风家的皇权更是建立在尸山血海之上的。

还未走出马车，耳侧边已经响起山呼海啸般的雀跃声，欢迎声，敲锣打鼓声……

姜凌清楚，这是伏胜王朝的子民在庆祝他们得胜归来。

踏出马车的那一刻，姜凌的似是有所感应般，目光越过无数人，和一个身穿金色龙袍，气势不凡的中年男子对视上。

整个过程持续大概十五息，气氛一下子在所有聪明人的眼里变得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