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以外 第425章 第二世

“姜凌，你不是人，你是畜生，你是魔鬼。”

“有本事杀了我，你这么做算什么英雄好汉！”

平宁城，姜家破败的府邸，告别马方和伏勤等人后，姜凌一行人没有丝毫停留的回到这里。

当然，还有风家兄弟二人。

在姜凌和伏勤商量的整个过程，风绝天虽然不能说话，但姜凌等人所说的细节他都听到了。

大厦倾塌，皇室覆灭，风绝王朝覆灭在他的手中，所有儿子要么被杀，要么自相残杀，风家之人流离失所，这个昔日里王朝的主宰，如今体无完肤的跪在姜家一百多个坟堆面前，内心无限悲伤。

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少年，是他亲手毁灭了这一切，风绝天极尽痛恨的看着眼前的红毛，恨不得饮其血，吃其肉，抽其筋，碎其骨，灭其魂······

“我说过，我会要你亲眼看着风家的覆灭，现在我做到了。”

“魔鬼也好，畜生也罢，比起这些死去的亡魂，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姜凌声音冰冷开口，将手中的冥币一张张撕入火堆中，看着眼前飘飘荡荡的火光陷入了空神。

“好好感受一下你最后的时光吧。”良久，在风绝天恶毒的咒骂之下，姜凌终站起身，走近风绝天，两只手一左一右的捏住风绝天和风囚天的脑袋。

风绝天还好，起码还可以在临死之前说上两句话，咒骂一下姜凌，风囚天就没这个命了，自始至终，连说句话都做不到。

两人的表情也是截然不同，风绝天脸上涌出解脱之色，一国之皇沦为阶下囚，丹田破碎，四肢断裂……

风囚天则是不断的挣扎，面呈惶恐，就算沦为废人，他仍旧不想死。

“姜凌，我风囚天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会在十八层地狱等着你的……

“好，去和你儿子他们团聚吧！”话音落下，姜凌两只手臂一用力，风绝天二人开始七窍流血，五脏六腑，神魂俱碎。

自此，这两个曾经立于王朝之巅的风云人物泯灭于世间。

啪——啪——

手中尸体无力的瘫倒在地，在封三人的视线里，姜凌背对他们的肩膀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接着一股足以令万物感到悲伤的压抑感自姜凌身上涌出。

“大哥，我们在城外，等你！”三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将这独处的空间留给了姜凌。

直至三人退了出去，姜凌身体一软，直挺挺的向后面倒去，天上的云和周围的景象不断旋转，然后朦胧。

“父亲，母亲，爷爷，凌儿好想你们……”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哽咽，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喉咙处不断却是不断传来呜咽声，胸口处肌肉不断收缩，起伏越来越剧烈。

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好静，他以为亲手杀了风绝天二人会好过一些，可直到他亲手杀了覆灭姜家的仇人，他发现他的心还是那样的悲痛，因为他再也看不到他想见的人了，他所想守护的东西离他而去了，永远的离开了……

他迷茫，却还要继续向前，姐姐还在等着她。

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好静，静得好像他又听到了父母看到他回来时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欢笑声，得知他能够修炼时欣喜欲狂声。

世界也在这一刻变得好静，静得他仿佛听到了父母在临死之前未知他的生死，也未得以见他一面的死不瞑目的遗憾叹息声……

心越来越痛，那种无法解开的遗憾越来越让他感到窒息，他的身体又开始掉入一个无尽的深渊了……

天色从清晨到黄昏，万物由真实渐渐变得朦胧。

良久又良久。

三人才看到姜凌的身影出现在平宁城之前。

没有人言语，大家都静静的看着姜凌，等着他先说话。

他的眼睛很红，血丝爬满了双眼，那是三人第一次看到那双深邃而沧桑的眼神之下，仿佛藏了一个疲惫而破碎的苍老少年。

他，太沉重了。

鲜活的少年变得压抑，这或许就是世道的杰作吧。

“没事了，走吧。”少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好让气氛没那般的沉重，逝者已逝，而他还要继续活着，好好的活着……

拼命的活着……

“好！”三人异口同声。

他们走了，走了近百米，少年明明已经在叮嘱自己不要回头，但他还是回头了，他想看看这里最后一眼，想再看他的家人一眼……

…………

“影，你以后作何打算？”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姜凌开口问。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那是我猜的答案，和你心中的答案可能会不一样。”

“而且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以恩求报，你可以回去告诉琴琴，这是我说的，相信她也会理解的。”姜凌接着开口。

“琴琴是一部分原因，但你也清楚，如果我不想离开她，她也拿我没办法的。”

“好歹我现在也是炼尊境了好吧，不要让我感觉你像是在嫌弃我一样，好吧？”影突然语气一转，玩笑的撇了撇嘴。“好！”姜凌重重点头，实话实说，影的存在对他而言，作用真的很大，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人才。

“欢迎你的加入。”

“以后，我们就是生死相依的兄弟了！”姜凌无比认真的开口，他们已经生死相依过了，帝国学院之上便是最好的证明。

“乐意至极，不瞒你们说，我确实没和别人处过兄弟，独来独往惯了，但现在看来，这种感觉确实挺不错，我很喜欢！”影手指突然一挥，一道指剑极速而出，直刺三人前方一句巨石之上，指剑刺入石中，不见剑柄……

“我有着很强很强的敌人，强到何种地步呢，也就是以我目前的实力，我连面对的底气都没有，我不敢保证以后的我是否能够活下来，但我敢保证，如果有危险，我就算死也会死在你们前面。”

“无所谓了，纵使千军万马，仙人神王，我影自可一剑斩之，为你扫除障碍。”

“现在，以后，你无须怀疑。”

嗡——

那把银色的长剑突然直射天空，破开云层，最后又回到影的身前，嗡嗡作响，强大的剑意不断涌出。

几人齐齐一震，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是影的决心，也是他的道……

“我狰一也不会丢了妖兽域的脸的。”狰一用力拍了拍自己得胸膛，意思不言而喻。

“我可以做你们最坚实的盾。”封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从姜凌收留他的那一刻，他就跟定了姜凌。

“我，姜凌，遇到你们，极其荣幸。”

“好像又活了第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