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太和殿的夜宴在火光平息后重新焕发生机。皇上望着下方的陆景渊,眼中带着赞许,忽然开口:"陆爱卿护驾有功,且在边疆防务上屡建奇功,朕决定升任你为振威将军,总领京城卫戍。"
殿内响起哗然。陆景渊单膝跪地,声音沉稳:"谢皇上隆恩!臣定当鞠躬尽瘁,不负圣望。"
姜婉望向他挺直的脊背,心中涌起骄傲。却见左侧席位的王尚书脸色铁青,与李侍郎交头接耳,眼中闪过嫉妒。她悄悄攥紧陆景渊的袖口,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当心那些眼红的人。"
"无妨。"陆景渊微微侧身,"清者自清。"
散宴后,王尚书府的书房里,烛火摇曳。王尚书来回踱步,手指敲着桌沿:"陆景渊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凭什么总领卫戍?"
"尚书不必气恼。"李侍郎冷笑,"听说皇上让他负责春祭安保,这可是个烫手山芋。"
"你的意思是..."王尚书挑眉。
"春祭涉及皇族秘仪,"李侍郎压低声音,"若在他的防区内出了差错,便是失职之罪。"
"可陆景渊素来谨慎。"王尚书皱眉。
"再谨慎的人,也有疏漏。"李侍郎取出封密信,"下官有位远亲在钦天监,他说春祭当日可能有暴雨。"
"暴雨?"王尚书眼睛一亮,"天有异象,便是安保不力!"
"正是。"李侍郎轻笑,"何况,若有人趁机在祭典上做些手脚..."
与此同时,陆府的书房里,姜婉正在整理春祭流程,忽然打了个喷嚏。陆景渊放下兵书,替她披上披风:"夜深了,先去歇息。"
"春祭安保清单还没看完。"姜婉摇头,"皇上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不能有半点差错。"
"有你在,自然不会出差错。"陆景渊轻笑,指尖划过她眼下的青黑,"但你若累垮了,谁来帮我?"
姜婉正要反驳,忽闻窗外传来异响。陆景渊拔剑出鞘,却见阿福翻墙而入,呈上封密信:"世子,这是线人从王尚书府传来的。"
陆景渊扫过信笺,眼中寒芒一闪:"钦天监?暴雨?"
"怎么了?"姜婉凑近。
"有人想借天象陷害我。"陆景渊将信笺投入炭盆,"春祭若遇暴雨,便说是我安保不周,触怒上天。"
"荒谬!"姜婉皱眉,"天象岂是人力能控?"
"但三人成虎。"陆景渊握住她的手,"不过他们忘了,钦天监的正使是徐阁老的门生。"
姜婉一愣,随即轻笑:"所以我们提前知晓了他们的算计。"
"不仅知晓,还要将计就计。"陆景渊取出舆图,"阿福,明日去钦天监,让张大人照常上报天气,但加一条——春祭有祥云护佑,暴雨自会转晴。"
"世子是想..."阿福眼中闪过精光。
"想让那些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陆景渊转头望向姜婉,"明日你主持春祭,我负责安保,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天衣无缝。"
三月十六,春祭当日。姜婉身着祭服站在天坛下,望着天边的阴云,心中微紧。陆景渊骑马巡视归来,低声道:"张大人已按计划行事,此刻王尚书怕是坐立难安。"
"但愿一切顺利。"姜婉轻声道。
巳时三刻,祭典正式开始。姜婉捧着祭器走上祭坛,忽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王尚书躲在人群中,嘴角扬起冷笑——他已买通钦天监副使,只要暴雨落下,便是陆景渊的死期。
"皇上,天象有异!"副使跪倒在地,"怕是有人触怒上天..."
"放肆!"徐阁老厉声打断,"张正使昨日便算出,今日有祥云破雨,你竟敢妖言惑众?"
话音未落,一阵清风拂过,乌云竟渐渐散去,露出湛蓝的天空。姜婉趁机高声道:"上天庇佑,春祭大吉!"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陆景渊趁机带人围住副使,从他袖中搜出王尚书的密信:"王大人,这是何意?"
王尚书脸色煞白,扑通跪地:"皇上明鉴,臣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皇上震怒,"来人,将王尚书与李侍郎革职查办!"
祭典结束后,姜婉望着天边的祥云,忽然轻笑:"原来真有祥云破雨。"
"哪有什么祥云,"陆景渊低声道,"不过是张大人算准了风向。"
姜婉转头,撞见他眼中的狡黠,忽然轻笑:"原来你早就知道暴雨会停。"
"我只知道,"陆景渊握住她的手,"只要我们同心,便能化险为夷。"
是夜,陆府的花园里,姜婉望着天上的星辰,忽然轻叹:"今日若不是你提前布局,怕是要被他们得逞。"
"但他们忘了,"陆景渊轻笑,"我的背后有你。"他顿了顿,声音放柔,"姜婉,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阴谋,我们都要这样并肩而行。"
"好。"姜婉靠在他肩头,"只要你在,我便无所畏惧。"
远处,侯府的方向亮起一盏孤灯,姜柔望着天上的祥云,忽然想起白天祭典上姜婉坚定的模样。她摸出怀中的玉佩,轻声道:"姐姐,或许你真的能改变深宅的规则..."
陆景渊与姜婉相视而笑,他们知道,此次升职不过是仕途的新起点,未来还有更多挑战。但只要彼此信任,便能在这京城的风云际会中,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让所有的嫉妒与阴谋,都成为他们感情的注脚。
"景渊,"姜婉轻声道,"振威将军府的匾额,该换新的了。"
"不着急。"陆景渊轻吻她的额头,"等我们真正震慑住那些宵小,再换也不迟。"
春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两人的影子交叠在月光下,如同两株并肩而立的松柏,任凭风雨侵袭,始终坚定不移。深宅的故事还在继续,但他们知道,只要携手同行,便能在这充满算计的世界里,守住初心,让真心永远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