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留下的玉佩...藏在塔基..."
林峰投影消散前的最后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凌霄脑海。他呆立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九龙塔冰凉的塔身。
"母亲?"凌霄喃喃自语,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难道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都是假的?那个在江陵市普通小区里,每天给他做红烧肉的温柔女人,不是他真正的母亲?
苏婉清察觉到异样,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凌霄?你怎么了?"
凌霄猛地回过神来,掏出手机的手指微微发抖。他必须立刻确认——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却传来机械的女声: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他又迅速拨通小妹诗韵的电话,同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这不可能..."凌霄盯着手机屏幕,上周小妹还给他发信息说期中考试考了全班第三。他翻开通话记录,最后一次与父母通话是在三天前,父亲还叮嘱他修仙要注意安全。
苏婉清看着凌霄瞬间惨白的脸色,担忧地握住他的手臂:"出什么事了?"
"我父母和妹妹...他们的电话都不存在了。"凌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三天前我们还通过话..."
他突然想到什么,快速翻动通讯录,拨通了白厉霆的号码。这次电话通了,但响了七八声才被接起。
"喂?殿主?"白厉霆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我正想联系你,江陵市这边出怪事了..."
凌霄的心沉到谷底:"什么怪事?"
"就你家住的那片小区..."白厉霆压低声音,"整个消失了。不是拆迁,是字面意义上的消失,现在那里变成了一片荒地,连地基都不剩。更诡异的是,周围邻居都说那里从来没人住过..."
手机从凌霄指间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浮现出上周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父亲在阳台修剪盆栽的身影,小妹趴在茶几上写作业的样子...这些难道都是幻觉?
"凌霄!"苏婉清急忙扶住摇晃的他,"你脸色好可怕..."
"我要回江陵市。"凌霄猛地抓住九龙塔,指节发白,"现在就去。"
"等等!"苏婉清捡起他的手机,"那个林峰不是说塔基有东西吗?要不要先看看?"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凌霄。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错,如果真如林峰所说,九龙塔里藏着线索...
他翻转九龙塔,仔细检查塔基部位。这座宝塔他得到三年有余,却从未注意过底座有什么异常。此刻在灯光下,他才发现塔基边缘有一圈几乎不可见的细缝。
"有机关..."凌霄指尖凝聚一丝灵力,沿着细缝缓缓注入。随着"咔嗒"一声轻响,塔基弹开一个小暗格。
暗格中静静躺着一枚青铜符牌,上面刻着繁复的云纹,中央是一个古朴的"天"字。当凌霄拿起符牌的瞬间,符牌突然亮起微光,九龙塔第五层随之产生共鸣,投射出一幅立体地图。
"这是...天元大陆的全景图?"苏婉清惊讶道。
地图上标注着三个光点:青色的位于他们当前位置,蓝色的在西北方向,还有一个赤红色的正在东南方快速移动。更令人吃惊的是,地图边缘浮现几行小字:
「三圣齐聚,天门始开
血脉为引,真相自现」
凌霄握紧符牌,突然发现背面刻着细小的文字。他凑近细看,是四句似诗非诗的谶语:
「江陵非故里,旧梦皆泡影
麒麟藏金鳞,塔底觅真形」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凌霄眉头紧锁。符牌上的信息不仅没解开疑惑,反而让谜团更深了。
就在两人困惑之际,符牌突然发热,一道金光射向墙壁,显现出一段影像——正是凌霄家的客厅!画面中,他的"父母"和"妹妹"围坐在茶几旁,神情严肃地说着什么,但没有声音传出。
凌霄瞳孔骤缩,这是符牌在记录过去的影像!只见画面中的"父亲"突然抬手撕开脸皮,露出下面另一张陌生的面孔。随后三人同时结印,整个房间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幻术..."苏婉清倒吸一口凉气,"你记忆中的家人,都是法术幻化的?"
凌霄死死盯着已经空白的墙壁,胸口剧烈起伏。二十三年的人生,所有温暖的记忆,竟然都是虚假的?那自己究竟是谁?
突然,符牌再次发光,这次投射出的是一幅陌生画面:一个婴儿被放在九龙塔旁,襁褓中塞着这枚符牌。一只带着金色鳞纹的手轻轻抚过婴儿额头,随后画面便中断了。
"难道..."苏婉清欲言又止。
凌霄沉默良久,突然转身开始收拾行装:"不管真相如何,现在当务之急是救沐晴和找到第三圣体。"他将符牌挂在颈间,"等三圣齐聚,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苏婉清注意到凌霄说这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符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我会陪你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