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都是小的一时鬼迷了心窍,以小人的眼力,实在看不出这采参证它是假的啊!”
笔架峰山峰入口,岗哨男子声泪俱下,正在给两名身穿软甲的精锐卫队说明自己的苦衷。
两名来自精锐卫队的弓箭手前一刻刚跑出笔架峰,第一时间来到岗哨处,质问他怎么放没有证件的人进入笔架峰。
当岗哨男子掏出山铭交给他的证件时,两名弓兵也是第一时间发现了这是假证。
为什么?
因为做得太精致了。
采参证是由京海国国王亲自派发名额,提供费用交予妙笔派制作的,要是每一张都做这么精致,哪怕只做十张都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何况两名弓兵也不是没见过采参证,他们拿出自己手里的那份采参证,相比之间简直是民间手工制品遇到了官府特制精品,相形见绌,显得他们手里那张更像粗制滥造的赝品。
“要小的说,做出这种假证的人简直罪该万死,他怎么可以欺骗小的纯良的心灵?小的自幼信奉人心本善,人与人之间讲究信任二字,笔架峰乃是京海国最虔诚的圣地,他们做出如此不轨之举实乃……”
岗哨男子越说越激动,一名弓兵只说了句「没你的事」就让他闭嘴了。
听到自己不必受惩罚,岗哨男子顿时眉开眼笑,把手插入袖子踱步离开。
弓兵又拽住了他:“站住。”
岗哨男子脸上一僵:“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平时你抓到做假证的都怎么处理?”
“一般都是点燃「引见信」,呼唤妙笔派的弟子出来解决。”
“那你点吧。”
“点什么?”
“点燃「引见信」,告诉他们有人做假证。”
两名弓兵放下手里的长弓,好整以暇地坐在岗哨亭子的里面,霸占了岗哨男子的座位。
岗哨男子苦着脸,只好照做。
一支带有哨音的烟火升上天空,炸出一支笔模样的烟花,火花四溅之下,烟花快速冷却,化作一团带有余温的烟气快速消散。
岗哨男子做完没隔多久,在岗哨不远处打开了一道传送门,一名白衣飘飘的男子从中走出,他面容温和典雅,扎着一个高高的发髻,无风之下衣袂翻动,大步流星地走向岗哨男子。
“何事点燃「引见信」?”妙笔派的内门执事开口问道。
岗哨男子不敢回答,眼神一个劲地往岗哨亭子里瞥。
内门执事见状,又走到亭子前,里面两名身穿软甲的士兵起身行礼。
“见过妙笔派高人。”
内门执事拱手回礼:“吾乃妙笔派内门执事,陆正见,见过两位。”
“是这样的,陆高人,我们在笔架峰中遇见一伙来历不明之人,他们涉嫌制作假证蒙混过关。”弓兵交出手里的证件,供陆正见观摩。
“岂有此理?”陆正见眉头一皱,接过了证件。
“表面很精致,细节完美保留,棱角的处理也堪称绝妙,应该是用某种特殊的灵力制作出来的精品……不过,确实是假证。”
听见陆正见下了定论,两名弓兵立马来了精神,“没错!他们制作假证闯入笔架峰,请高人惩治他们,归还宇王爷的野山参!”
陆正见眉毛一样:“宇王爷也在吗?”
“是的,看在宇王爷的份上,请您务必出手相助!”
“宇王爷在……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两名弓兵呆在原地,没明白陆正见这话的含义。
倒是岗哨男子反应最快,他赶紧出声提醒两名弓兵:“钱!钱!”
弓兵恍然,赶紧翻遍身上的口袋,凑出一些新灵币交给陆正见。
陆正见收起钱,眉开眼笑道:“挺聪明的嘛!这抓做假证的是一回事,帮宇王爷找回野山参是另外一回事,我这可是明算账啊。”
其余三人连连点头:“对对对,明算账,明算账。”
“那么,带路吧。”陆正见寒光从眼中闪过,“敢仿制我发出去的采参证,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两名弓兵被陆正见的气势所鼓舞,一下子胆量壮大了不少,喜上眉梢地在前头带路,再度回到了笔架峰之中。
……
笔架峰内。
何常一行人甩掉挖参人后,再度放缓了脚步,在笔架峰闲逛了起来。
“这么说,平时制作采参证发行的,都是你们门派里的内门执事咯?”何常百无聊赖地问道。
“是的,内门执事为人温和,性格友善,不喜好打闹,唯独喜好钻研符咒和画画,是最适合制证的人选。”山铭一提到他,眼中满是喜爱,“如果是其他弟子,肯定会借由此事收取钱财,与利欲挂钩,只有他心性纯良,从不贪图名利。”
“这么一听,他应当是个大好人吧。”
“陆正见这个孩子品性优异,我一直叫门中弟子要向他看齐,多多向他学习。”
游龙鼎突然窜到二人之间,不客气地打断他们的对话。
“闲聊够了吗?话说回来,我恢复人形除了野山参还需要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呢!”“你看我这记性!”山铭一拍脑袋,“除了野山参外,还需要同年龄的琥珀一枚、同体重的猿猴或猪骨一份、半斗人类精血、聚合类灵气结晶一块、千叉卷柏一对、适量龙血草以及一颗转魂丹。”
“等等等等,你慢点说。”游龙鼎记不过来,叫上王十环用石子把药方刻在他的鼎面上。
何常托着下巴闷声道:“需要的东西可不少呢……”
山铭一个激灵:“妙笔派没有这些!”
“我没说有……”
“没有!”
“我是说……”
“真的没有!”
何常无语,对方跟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害得他什么话都说不了。
王十环正埋头努力地刻下药方,突然身后一阵锐响,他头皮一紧翻身躲开,却听见「咣」的一声,大鼎被骤然敲响了!
王十环扭过脑袋,发现有一根翠绿色的藤蔓从山林某处延伸过来,直撞在大鼎之上,这一根看似脆弱的藤蔓竟然像一枚钉子般扎进了大鼎的表面!
游龙鼎没注意身后的情况,只觉得身上一阵针扎般的刺痛,“王十环你下手轻点,别刻太深了!”
王十环紧抿着嘴唇,不知该怎么向鼎哥解释眼前的情况。
倒是山铭如临大敌般全身绷紧,双脚一动,身影急速地朝一侧闪去。
他抛下的话语留在了原地:“快跑!是自己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