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大陆江湖传 第456章 见群龙无首

李凡松仅是说了这四个字，因为他的目光都聚在那个紫发公子上，不过飞轩不乐意了，他没好气的瞥了他小师叔一眼，没吭声，随后他满是不愿的从书箱里拿出了算卦的装备，不悦道。

“小师叔，你确定要我给他算？”

“不得无礼”

李凡松此时满脸的严肃，听到他小师侄的称呼带有不敬，他也是即刻厉声制止，飞轩也没想到他这个不着调的小师叔会突然变的这么严肃，他也是被吓了一跳，而这时，那李凡松又道。

“为将军卜卦”

李凡松刚说出这五个字，坐在他身边的飞轩就浑身一个激灵，然后满是惊讶的看向了那个紫发公子，显然，他也没想到这个坐在他面前的紫发公子是大将军，他急忙抱起双拳，俯首道。

“飞轩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将军恕罪...”

这时，在一旁角落里的萧瑟却点了点头，毕竟那个小道士能用望气寻龙之术看出那个人是将军，这就说明人家的确是青城山的高足啊，知道那两个小道士有真本事，他莫名的笑了一声。

“青城山不愧是天下第一道门，仅是看上一眼就能知道卡某的身份，确实厉害”

卡洛斯听到那个像是书生一样的小道士说他是将军后，他心里也是一阵骇然，忍不住夸赞了几句，因为人家是真的有本事啊，看到那个叫飞轩的小道童冲他抱拳行礼，他轻笑一声，道。

“不知者不怪，小道长无需这般”

听到卡洛斯的话，飞轩这才抬起头摆正了坐姿，不过他额头上却渗出一层细汗，显然是害怕被将军怪罪，没办法，虽说他是青城山的人，可他毕竟是民，人家是官，民自然不想得罪官。

他将一个成年人拳头大小的龟甲放到茶桌上，与之一起的还有几枚卜卦用的铜钱，那龟甲是土黄色的，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年的老龟甲，想来应该是传承了好几代的，这时飞轩开口问道。

“不知将军想算什么？”

“国运”

卡洛斯嘴里只吐出了这两个字，不过他的脸色却是相当认真，是啊，他作为臣子，心中自当以国家为重，虽然他知道那个二皇子掀不起什么大浪，但他还是想算一算这个皇朝的气运啊。

听到那个将军说想算国运，在一旁角落里的萧瑟也不禁为之侧目，忍不住多看了那个将军几眼，而飞轩和李凡松倒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淡定表情，似乎他们已经猜到了那个将军会这样说。

“将军，有件事飞轩得提前告诉您，我青城山的卜术不同于那些路边道人的卜术，青城山有卜卦，却无解卦之说，六爻{yao}齐出，至凶至吉都是天运使然”

那个小道童飞轩从那些铜钱中抓起六枚，放入龟甲之中，并且嘴里还说着些老气横秋的话，乍一听还以为他是为人卜卦多年的老道呢，对于那小道童的话，卡洛斯也是点了点头，言道。

“卡某既相信卜卦之说，自然是愿意信奉天道，天道天运，本就不可为人力所变，卡某对此也心知肚明，还请小道长出卦”

卡洛斯也明白这个小道童为何会这样说，估计是怕等会儿的卦象不好被他怪罪啥的，所以他也是点头认可，不过飞轩却并没有抛出此卦，他将那个装有六枚铜钱的龟甲推到卡洛斯面前。

“小道长这是何意？”

卡洛斯见那个叫飞轩的小道童将卜卦用的龟甲推到他手边，他也是有些不解啊，就问了一句，在飞轩身边坐着的李凡松侧过脸看了他小师侄一眼，没有出声，而飞轩也开口解释了一句。

“飞轩只是一介草民，不能为这个国家抛卦”

“那此卦该由谁来抛？”卡洛斯

“算国运，本该由国王亲手抛出此卦，而此时国王不在，无法抛卦，因此只能由将军代替”

飞轩又解释了一句，因为他是真的不能抛卦，对此卡洛斯也是点了下头，伸手拿起了那个龟甲，虽然由他来代替国王为国之气运抛卦是以下犯上的大不敬，可他似乎没有选择，又问道。

“随便抛就行？”

“嗯”

飞轩点了点头，表示可以，见此，卡洛斯也没有再说别的，拿着那个龟甲轻轻摇晃起来，在龟甲内的铜钱也肆意的撞击着龟甲内壁，声音清脆可闻，在摇晃了几下后卡洛斯将铜钱抛出。

只见那六枚铜钱从龟甲的一侧口飞出，散落在茶桌上，随后卡洛斯将龟甲放下，看了一眼桌上的铜钱，那六枚铜钱全都是同样的图案，那图案是代表着阴的女娲蛇身像，见此，他问道。

“小道长，这卦象何解？”

“初爻，六阴面，老阴”

那个叫飞轩的小道童自然也看到了桌上的六枚铜钱，他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用手指沾了一滴茶水，在茶桌上画了一道横线，见那飞轩的脸色不好，卡洛斯也是神色微变，笑着说了一句。

“看你的神色也能了解大概，不过阴听起来确实不如阳好”

“非也，老阴是变爻，只出一爻看不出什么，将军继续抛吧”飞轩摇了摇头，否定了卡洛斯的话，对此卡洛斯也没有说什么，抓起桌上的六枚铜钱放入龟甲中，再一次轻轻摇晃起来，随便摇了几下便将铜钱抛出，可那六枚铜钱仍都是女娲面朝上。

“二爻，六阴面，老阴”

看到这第二爻的铜钱依旧是六阴面朝上，飞轩也是眉头紧皱，而卡洛斯也没有出声，再次抓起桌上的六枚铜钱放入龟甲内，轻轻摇了几下便将铜钱抛出，铜钱落下后仍全是女娲面朝上。

“三爻，六阴面，老阴，再卜！”

飞轩显然是没见过如此怪异的卦象，一连三爻全是老阴，他的额头都渗出细密的汗液了，卡洛斯虽然不明白这老阴是什么卦象，但他还是听了人小道长的话，将那铜钱再次放进龟甲里。

然后轻轻摇晃起来，不过他的脸色也随着那个小道童飞轩一样，露出些许紧张，但也只是些许罢了，再摇晃了几下后，卡洛斯再次将龟甲里的铜钱抛在桌上，那六枚铜钱仍全是女娲面。

“四爻，六阴面，老阴”

此时，飞轩已经在茶桌上用水渍画出了四道横线，他看着那六枚全是阴面朝上的铜钱，额头上的细汗也转成了汗珠，于是，卡洛斯再次抓起六枚铜钱放入龟甲，又一次轻轻地摇晃起来。

或许是因为一连四爻都是六面全阴，那不懂卜卦的李凡松也面露紧张，目光紧紧的盯着卡洛斯手中的龟甲，终于，卡洛斯将这第五爻也抛了出去，可那代表着阳面的伏羲像仍没有出现。

“五爻..六阴面..老阴...”

看着桌上那六枚阴面朝上铜钱，小道童飞轩的声音似乎都变的颤抖起来，一旁角落里的萧瑟也听到了这一连五爻皆为阴的卦象，他的神色也露出些许惊讶，这时，卡洛斯沉着嗓子问道。

“一连五爻皆为至阴，小道长，这卦象...？”

“五爻皆阴，飞轩也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卦象，但五爻又都是动爻，我看不清，看不清...”

飞轩小道童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声音仍旧没有恢复过来，显然是被这卦象给吓到了，就连他的小师叔李凡松都没想到此卦竟会五爻全阴，他心里也不经紧张起来，这时飞轩又道。

“只有第六爻出了，我才能窥得天道...呼，将军，出第六爻吧”

“好”

卡洛斯此时的脸色也是尤为凝重，他再次抓起桌上的六枚铜钱，并将其放入龟甲内，然后轻轻地摇晃起来，摇晃了几下后，卡洛斯用力将龟甲往上一抛，那六枚铜钱从龟甲的侧口飞出。

卡洛斯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即将摔落的龟甲，而这时，一枚铜钱率先落在桌上，是女娲面，随后第二枚铜钱也落了下去，还是女娲面，而后三枚铜钱接连显露真容，并无伏羲像出现。

五枚铜钱全都是女娲面朝上！而那最后一枚铜钱也在此时掉了下来，不过却是在茶桌上旋转着，似乎并不急于将这最后的卦象显露，此刻，飞轩和李凡松的目光全都凝聚于那枚铜钱上。

而且飞轩已经满头大汗，那汗珠都从脸上滑下了，就连在一旁角落里听卦的萧瑟也面色凝重，差不多七秒之后，这第六枚铜钱终于是旋转的慢了下来，而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伸出。

将那最后一枚还在旋转的铜钱罩住了，那铜钱的朝面应该是露出来了，但却被那只手挡住了视线，不用说，那个伸手罩住铜钱的人是卡洛斯，见铜钱被遮住，飞轩擦了擦脸上的汗，问。

“将军，您这是何意？”

“如今的卦象不过两种了，我想先求问小道长，若还是阴面此卦该做何解？如有一阳面，又该做何解？”

卡洛斯的脸色也愈发凝重，毕竟这卦象是他从未想过的，一连六次抛卦，有三十五个阴面，这也的确是罕见，现在他也很担心这最后的铜钱究竟是阴面还是阳面，毕竟这是国之气运啊。

而飞轩也并不着急回答，他缓了缓，舒了几口气，虽然他不急，可别的人却急了，就比如那个在角落里的萧瑟和飞轩的小师叔，他们两人此时都在紧紧的盯着飞轩，终于，飞轩开口了。

“若仍是阴面，那就是六老阴，六爻皆为动爻，那么此卦象便是‘用九，见群龙无首’”

“哦？此卦是凶是吉？”

卡洛斯也不懂算卦，不过他听到那句群龙无首后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这句话听着不太吉利啊，就连那李凡松和一旁的萧瑟都是一脸的若有所思，而这时，小道童飞轩继续解释道。

“大吉，天下共治，群龙无首，观望者时机一到，可乘风化龙，直冲九霄”

“那若是伏羲面呢？”

卡洛斯又问了一句，虽然他不觉得这个飞轩小道长说的卦象是大吉，不过在一旁坐着的李凡松倒是想起了书中提到的这种奇异卦象，他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的，而这时，飞轩又开口了。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何意？”

卡洛斯的脸色不太好，但还是追问了一句，然而就在此时，这茶馆外面的天空却布满了阴云，雷声也是接踵而来，或许是听到外面有雷声滚动，那茶馆的伙计离开柜台，出去看了一眼。

“怎么又变天了？这都是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