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维秘钥 第321章 沽城

“前辈大义，奚灭聂代沽城百姓感谢前辈！” 奚灭聂深深作揖，神情肃穆。

“汝便是奚灭聂？方才你欲祸水东引，这事是否要算一算帐？” 郭风似笑非笑的看着奚灭聂道，他知晓这奚灭聂，在沽城颇有侠名。

“诛除‘孟氏双煞’，晚辈足矣，要杀要剐，任凭前辈处置！” 奚灭聂毕恭毕敬道。

“这样罢，汝做引路人跟随本座同往孟家讨债，便算是了却这一段因果，如何？”郭风说道。

“多谢前辈的宽恕！”奚灭聂连连称谢。

郭风问道：“沽城临近无奚姓大族，你是何处人氏？”

奚灭聂道：“晚辈乃蔡州聂郡人，世代居住在聂城。”

郭风略一思索，他在崔府枢机阁曾看到过蔡州聂郡的情报，说道：“聂郡……聂郡乃在曹州，曹州之西为蔡州，蔡州之西为姒州，而此地又在姒州偏西之地，故聂郡距此极为遥远。聂郡奚家……奚家乃聂郡的四大名望大族之一，数十年以前出了一个奇才，以花甲之年横扫卢郡十境以下修士。”

奚灭聂惨然苦笑道：“这个奇才正是家父，也正因家父冠绝聂郡的天赋，其他三家族害怕奚家势力从此居于三家之上，于是三家联合在一起，上书聂家说奚家图谋叛乱。”

郭风道：“聂家本就开始忌惮奚家，于是顺水推舟，将奚家灭族，上千人被屠杀至尽，据说其时甚是惨烈，无人幸存，你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郭风清楚，自他在崔郡对外以崔伍的身份公开之后，所展示的天赋也令姒州的主宰姒家颇为忌惮，若不是崔郡势弱，距离姒城遥远，旁边又有强大的白郡、冯郡制衡，姒家也有可能向崔家下手。

奚灭聂回忆起那段惨痛的经历，极为痛苦：“四十多年前，晚辈才几岁不甚记事，只记得事发前聂家等家族的修士将奚家团团围困，先父冒死突围将晚辈护送出了奚家，才得以活命。”

“先父安顿好晚辈之后，毅然返回誓与家族共存亡。晚辈原名奚灭明，后立誓报仇雪恨改名奚灭聂。”

郭风意味深长的看了奚灭聂一眼道：“你将如此隐秘之事告知本座，难道不怕本座是卢家的人？”

“卢家之人断然不会想前辈一般行侠仗义！况且……况且……” 奚灭聂道，话到后面有些吞吞吐吐。

“有话便说，男子汉怎能如此嗫嗫嚅嚅！”郭风笑骂道。

“晚辈猜测前辈乃崔郡的崔伍前辈！” 奚灭聂悄悄的瞄了郭风一眼，然后低头小声道。

“你还算不笨。”郭风道，与在宛瑜城不同，他此时刻意以崔伍的容貌在奚灭聂面前出现，至于看到他的“孟氏双煞”早已殒命。

这也是郭风对奚灭聂的考验，看他是否能值得信任。

见郭风承认身份，奚灭聂肃然起敬，躬身拜下：“晚辈奚灭聂见过崔前辈！前辈一人擒杀卢郡十余九境巅峰的修士，晚辈仰慕前辈修为高深，感激前辈伸张正义。今日又救了晚辈一命，从今往后，这条命就是位前辈的。”

“命是你自己的。”郭风道，“本座待处理孟家之事后，倒有一事要交代于你。”

郭风经过一番装扮之后，二人一同赶往沽城。

一路上，奚灭聂主动给郭风讲解了沽城的情形，尤其对孟家事知无不言。沽城有四大家族，其中卫、韩两家最强，孟家次之，章家居末。

其中卫、韩两家皆有两名老祖是九境后期巅峰，孟家有一人，而章家只有九境后期的修士，与前三大家族有些差距。奚灭聂说到孟家有九境后期巅峰的修士之时，偷偷看了郭风一眼，见后者神色自若，心中对其修为越发的好奇。

卫、章两家相对正派，而韩、孟两家却臭名远扬。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进入了沽城。沽城与宛瑜城规模相当，却更为混乱，城门之上几乎没有城卫的人影。

就在郭风二人径自前往孟家时，有一行身影迈步而来，这一行人约莫有十余人，拥簇着一个举止潇洒、如玉树临风的青年。除了两名九境境层次的修士之外，其余至少都是锤肉或八境境界的。

这些人年龄跨度颇大，或年轻或老者，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身上都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奇特的气质，高贵、孤傲，他们的眼神深邃如大海，皓曜如明月。

“哈！奚兄！”那青年见到迎面而来的郭风二人，热情的作揖道：“小弟听闻奚兄杀了孟贵那厮，抚掌称快。那厮恶贯满盈，小弟早看他不顺眼，一直找机会教训他，奚兄今日为民除害，沽城之内大快人心！”

奚灭聂回礼：“卫兄！”然后他低声的向郭风介绍道：“此人卫仲道，卫家嫡系子弟，排行第二，名声尚可。”

“未曾想到孟家厚颜无耻，居然派出‘孟氏双煞’两个老鬼追杀奚兄，小弟听闻急忙前来援救，今见奚兄平安归来，甚为欢欣。” 卫仲道说道，极为热心。

“卫兄有心了，灭明铭记在心。” 奚灭聂微笑道，不即不离，心里却道此话骗傻子呢，若是援手如今还在沽城内？卫仲道好似没看到奚灭聂有意保持距离一般，他看向郭风问道：“奚兄，这位是？”

奚灭聂道：“这位是我的一位长辈。”

卫仲道忙作揖道：“卫仲道见过前辈！”

郭风微微颔首，算是见了礼，他诧异这卫仲道一行皆是孤傲之人，行在大街上傲睨万物，可卫仲道为何对奚灭聂如此热情。

“哼！”

卫仲道好似没有在意郭风的冷淡，可他身旁的一个青年却不满的冷哼道：“我家公子礼贤下士，你却如此傲慢无礼，还不快快给我家公子赔罪！”

卫仲道笑眯眯的看着郭风，也不阻止青年。郭风皱皱眉头，这卫仲道虽说名声尚可，如今看来其颇为虚伪，对奚灭聂如此热情乃是利用后者来恶心孟家吧。

郭风甚是讨厌耍心机又自命君子的人，他没有理睬径自往前迈步，打算离去。

“站住！”那青年见郭风没有理会，一个闪身挡在郭风身前大怒喝道，“你不给公子赔罪，今日勿想离开！”

“卫兄！此也是你的态度吗？” 奚灭聂道。卫仲道朝他微微一笑，站在一旁也不言语。

郭风洒然一笑，对奚灭聂说道：“小奚，你说沽城四大家族，卫家处事正派，依我看这卫家与孟家乃一丘之貉！”

“你！” 方才还风清云淡的卫仲道也怒了，他极为爱惜卫家的名声，“奚兄，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本想息事宁人，哪知你这长辈非但目中无人还出口狂言，莫怪小弟我了！”

“来人，将此人拿下！” 卫仲道喝道。

呼啦！卫仲道身旁的随从将郭风二人团团围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