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维秘钥 第65章 学堂招生

当天，司马卫、赵信二人正式登出招生告示，张贴于卧牛城各地。二人在卧牛学堂庭院的空地上各放置一张桌子，桌旁各有一个大牌子上书“报名处”。

有了郭风与司马秀这位老学究的站台，一时间，卧牛学堂在各世家之间炙手可热，争相报名，俱想其子弟成为郭风和司马秀的学生。

而寒门之家平静很多，大部分学龄儿童都要帮父母做事了，哪有时间去上学，并且，长久以来的观念使他们认为天下没有这么便宜之事。

赵信拜托其几个兄妹找到贫民居住地的伙伴，众少年皆摇头，说的口干舌燥，皆无果。赵信为此很是犯愁，一时找不到学生。

于是乎在报名现场有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赵信面前空无一人，而司马卫面前排起了长龙，弯了几圈。偶尔有刚进来的人问，赵信询问情况后指指司马卫方向，请其去排队。

就在他无计可施之际，好客客栈的张掌柜拉着他的两个孙子来到赵信面前。

赵信喜笑颜开，行礼道：“掌柜的，好久不见。”张掌柜道：“三子勿用多礼，今日前来乃是给我这两孙儿报名，希望能在卧牛学堂上学识字。”

“好，好，好。”赵信一连道了三个好字，招生告示贴出半日了，终于有人报名。他看了看两个小孩，一个约莫五六岁，一个大约十岁，模样清秀，符合招生要求。赵信赶紧做好登记，道：“掌柜的，您的两个爱孙已录取，本月底正式张榜公布录取名单，还请您多多留意。”

赵信又道：“麻烦掌柜的去邻里多宣传卧牛学堂，三子不胜感激！”张掌柜应声下来，而后领着两个孙儿满心欢喜的离去。

赵信也给四妞、五妞登记了，不过需要先生点头才行，他不能徇私。赵信想道，遗憾的是大哥、二哥年龄超了，不过他后续可以自己教他们。

赵信的苦闷，而司马卫那厢忙的不亦乐乎，世家子弟各个年龄段的报名数远超名额。

司马卫看着眼前胖小子，目光无神，不停的咬着手指，一长条鼻涕从鼻孔溜出来，又“嗖”的一声吸了回去，司马卫皱皱眉头道：“此子不符合要求，请回吧。”

那胖小子的父亲，肥头大耳，大腹便便，衣着绸缎，一看就是富贾。他一听急了，道：“卫公子，犬子为何不行？”

他身后一位富贾模样的中年人哈哈一笑道：“马大富，你这儿子能读书，母猪都能上树。”后面的人一听皆哈哈大笑。

有一个三十许年纪的人更加放肆大笑道：“马大富，再回家生一个吧，少带你这蠢货儿子出来丢人现眼。”

马大富满脸涨的通红，双手紧握拳头，肥胖的身躯颤抖着。那人更放肆了，轻蔑道：“怎么着，握起拳头想打架？”

马大富大吼道：“木玮，你欺人太甚！”

木家人，还是如此放肆啊，司马卫心里想道，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诸位，静一静，不想报名的赶紧滚蛋。”嬉笑的人群赶紧闭嘴，他们一时取笑马大富兴奋过了头，忘记这个小霸王了。

马大富可怜兮兮的望着司马卫，道：“请卫公子给犬子一个机会！”说罢拉着儿子跪下叩了三个响头。司马卫赶紧将马大富父子扶了起来，道：“好，今日破例录取！”

看着马大富二人感激涕零的离去，司马卫脸上浮起一丝微笑，他认识这马大富，很有商业头脑，为人诚实守信，也很本分，可惜生了一个笨儿子。

排队的人继续报名，有当场录取的，有回家等消息的。轮到那木玮时，司马卫登记了一下，道：“回家等消息。”

木玮看着其子名字后面“待定”二字，道：“卫公子，那马大富的儿子都当场录取，为何犬子要回家等消息？”

司马卫眼睛一瞪，道：“本公子需要向你解释？”木玮陪笑道：“不敢，不敢。”他明白刚才在司马卫面前太放肆的取笑马大富，司马卫故意如此为难他，可他没办法，又不敢当场吵闹，这小霸王不是吃素的，只好摇头叹气而去。

木玮走后，后面排队的人都大气不敢出，生怕惹火了这位手持招生“生杀大权”的卫公子。

也许是张掌柜起了作用，赵信这边稀稀拉拉的有人携子前来报名。起始有点躲躲闪闪，尤其是见到司马卫那一长排富贵人家之后，更加自惭形秽。

那些富贵人士看着这些穷苦人，眼里有不屑，却又不敢在司马卫面前表露出来。

在赵信的耐心讲解之下，尤其听到不需花钱，还有免费的午膳，这些穷苦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朝赵信鞠躬行礼后喜笑颜开的离去。他们当中有认识赵信的，见到他如今的变化，对自己孩子地未来也充满了希望。

那些排队的有钱人，眼光从不屑变成了羡慕。只要是穷苦人家，来报名就被录取，不但免学费还有免费的午膳。而他们不但要争夺有限的名额，还要交学费和午膳费。突然感觉这世道变了，没钱人更有优势。太阳西沉，司马卫面前的人群终于散去，他站起来揉揉发酸的手腕，扭扭僵硬的脖子。看着有点闲的赵信，挑衅道：“三子，招了几个？”赵信摇摇头道：“还差一半，明天得继续招。”

“哈哈，本公子今日超额完成，报名人数比名额多好几倍。”司马卫拿起报名册晃了晃，得瑟道，“本公子太有魅力，明日不能招了。哈哈！”

赵信瞥了他一眼，摇头无语。

就在此时，一酥人骨头得声音传来，“啊哟，今日可把卫弟弟累坏了。”司马卫皱了皱眉头，一听声音就知道木玥来了，那木玮是木玥的亲哥哥，木玮搬来救兵。

只见那木玥轻摆柳腰，款款而来，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丰满的胸部呼之即出，外披一貂皮披风，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妖娆的女子。

木玮跟在木玥身后，毕恭毕敬来到司马卫跟前躬身道：“卫公子。”

司马卫见木玥，也不好托大，站起来作揖道：“小卫见过玥嫂子，木玮兄。”心道，这娘们整日如此打扮，也不知道冷。

那赵信见状，赶紧搬来椅子放在木玥身边，道：“玥夫人，请坐。”木玥坐下笑道：“谢过三子，不愧是先生的高足，如此有礼节。”

赵信微微一笑，退回到自己的桌子前，眼前这事还是别掺和的好。

如今司马卓是老师身边的得力助手，今天这事左右不好办，卫公子您自己看着办吧。刚才还在得瑟，现在为难了，赵信心里一边想着，脸上完全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木玥道：“卫弟弟，今日嫂子过来有一事请卫弟弟帮忙。”

然后转过头对木玮用严厉的语气斥道：“哥，妹妹不知如何说你好，你妹夫如今在先生身旁做事，你倒好，学堂报名之日当众取笑他人，如此乃是拆小卫的台，亦是拆先生的台。”

木玮一边唯唯诺诺，一边连连朝司马卫作揖。

木玥又笑意满面的对司马卫道：“卫弟弟，我将这不争气的哥哥带来了，你随意处置。”

这木玮虽是木玥的二哥，可上有大哥，下有木玥，因此在家族没啥地位。不过他也没啥野心，觉得过着公子哥的生活挺自在的。

司马卫腹诽道：你来这一手，一会儿是卓哥，一会儿是先生，不是提醒我卓哥现在是先生的得力助手吗？目的还是要我同意招收木玮儿子。

他笑道：“玥嫂子言重了，木玮兄是有点过，大庭广众之下有损木家和卓哥的脸面，这样罢，卓哥亦是学堂的老师，先生曾言每位老师有入学名额的。若卓哥同意，小卫自然没有意见。”

这小子，自从跟在先生身边之后，变得狡猾了，木玥暗自想道。她展颜一笑，道：“卫弟弟，你晓得你卓哥的性子，他如知道此事，我二哥还不被他扒了一层皮下来。”说罢朝木玮使个脸色。

木玮见其妹妹的暗示，赶紧鞠躬道：“卫公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过在下吧。”

司马卫一时头痛，他毕竟年纪小，面子上过不去。他连连朝赵信使眼色求助，赵信转过身去装作没看见。司马卫恨得牙痒痒，这小子不讲义气。

木玥笑盈盈的看着司马卫，司马卫浑身发毛如坐针毡，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只闻赵信恭敬的声音道：“老师！”

只见郭风正从学堂的小门步入庭院之中，众人连忙站了起来。

司马卫刚张嘴欲言，木玥抢先行了个万福，道：“妾身见过先生。”那木玮也跟着行礼。

郭风诧异木玥怎么会过来，他回礼道：“哪阵风将少夫人吹过来了？”

司马卫立刻道：“玥嫂子今日得知学堂招生，路过此地顺道过来看看。”说完连忙朝木玥使眼色，意思我同意了。

木玥心里偷笑，瞥了一眼司马卫，抿嘴笑道：“正如卫弟弟所言，顺道路过。”

郭风看看众人，肯定有事，既然有默契的不说，应该解决了。了解完招生的情况，得知寒门子弟的招生不理想，郭风拍拍赵信的肩膀鼓励道：“三子，勿急，慢慢来。”

郭风又朝木玥上上下下打量良久，满眼的赞赏，还不停点头，心中便有了主意。

木玥也上下看看自己，以为哪里不妥，娇声道：“先生？”

郭风道：“少夫人首次来寒舍，喝杯粗茶如何？在下正好有事与少夫人商讨。”

木玥未想到郭风能主动请她，心里甚是惊讶和喜悦，道：“能喝先生的茶，乃妾身之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