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的救世主 第238章 抉择

238.

公馆最近几天是没什么任务了，工藤新一计算着自己的日程安排，路西法跟他商量的下一场任务还需要等两个礼拜，所以在这两个礼拜他没有任何任务，不需要迟睡也不需要早起。

这样他可以早上和晚上去训练场锻炼，剩下时间用来休整。

工藤新一计划的不差，立刻给自己制定了两个礼拜的行动计划，既然接下来没有其他事干，费雷斯正好拉他一起出去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工藤新一吃过早饭就等着到时间出门，不过中午的时候路西法拿着一份文件从他身边路过，路西法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工藤新一立刻就看到了那是一份交易文件。

阿斯莫德和利未安森外出去忙自己的事了，路西法要是跟他提起跑生意的事那这苦差事不就落他头上了？

工藤新一不能细想，原本还打算在公馆再待会的，现在他赶紧逃离，临走前为了以防万一他给费雷斯发了个消息之后就将手机关机了。

工藤新一到了约定地点，费雷斯为了不让他等，直接早一个小时候在那里，工藤新一到了之后两人直接前往商场。

工藤新一自从进了公馆之后自己的工资卡都没买过什么，眼见着工资都压在卡里快发霉了，因为待在公馆他不愁吃穿要什么有什么，公馆花钱就像是流水一样一点都不带心疼的，这次工藤新一跟费雷斯出来逛街还带了一张卡，那显然多余了。

工藤新一只要和费雷斯走在一起，但凡对好奇的东西看上两眼，只要是能用钱买下来的，费雷斯直接招手叫人给他打包。

工藤新一生怕这一趟下来他将整个商场都包了所以走了一段路他说什么也要离费雷斯几米远。

费雷斯对此有些不理解，他巴望着离他几米远的工藤新一满眼委屈。

工藤新一一看他那样子立刻别过头去生怕自己又鬼使神差的纵容他铺张浪费的行为。

装可怜不管用，费雷斯生怕工藤新一生气不理人所以只能乖乖的拉着他的衣角低着头跟在后面。

工藤新一一转头看到他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费雷斯顺着他立刻低下头去，工藤新一直接将一个兔耳朵发箍戴在他头上。

工藤新一拍了拍他的头：“哪有人逛商场逛着逛着把商场都买下来的，你也不能这样花钱啊。”

费雷斯叹了一口气低着头抬眼望着他眨眨眼睛：“我也没见过有人连花钱都要生气的.....”

工藤新一无可奈何的摇头叹了一口气，随后环视了一圈，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冰淇淋店：“那你去给我买冰淇淋吧，要原味的。”

费雷斯立刻喜上眉梢眯起眼睛笑了笑：“好，等着。”

费雷斯立刻直起身快步小跑过去给工藤新一买冰淇淋，工藤新一喜欢吃原味的，那他也给自己买个原味的好了。

工藤新一看着费雷斯乖乖等在冰淇淋店跟前又不放心似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工藤新一立刻招手示意他在跟前的书店看书走不远，费雷斯才又放心的去盯着他的冰淇淋。

工藤新一随后进入书店，这家书店规模很小，不过布置的很好，很有氛围感，他走进去之后就在文学区随手拿起一本书看着。

他只是随手翻了几页便皱起眉，他手里拿着的应该只是一本杂牌小说，看样子也不是新进的，都落灰了，工藤新一随手翻了几页，只见密密麻麻的那么多页字，上面只有一页排版相对空旷，只是在中间用黑体印刷着一段意味不明的独白——

“这么多少年啊，我的一颗血肉做的心经历了千刀万剐、火油煎煮、万箭穿心啊！我一个人赤脚走着荆棘路一路来的血流了一地那么血淋淋的完全不想回看，我练就那么坚硬的像是刺猬一样的外壳，我看不见光，我一个人走了那么久，忽而遇到了美若天仙的那个人，他就是冲破黑暗的唯一的一束让我迷恋的光，我跟着他一起走啊走啊，他拉着我的一颗心拽啊拽，直到他的离开让我的心落进了一个无底洞我才终于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深渊.....

耗死一个刀枪不入的人的命不是残酷与冰冷，偏偏是这么多年从未得到过的最渴望的温暖。”

工藤新一皱眉嘴角一撇，随手将书又丢回书架上。

就在他还在挑其他书籍的时候，书店里又进来一个背着书包带着帽子的小孩，她留着一头棕色的卷发，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她双手抓着书包带子，往工藤新一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后便又低头走到他跟前。

工藤新一视线还落在书架上，忽而听到旁边传来了一阵动响，他一转头，是地上的一摞书倒了。

他立刻蹲下帮忙整理，就在他将所有书收起来的那一刻，一只小童皮鞋出现在他眼前。

工藤新一浑身一震，他手一顿，缓缓抬头，看到了灰原哀那张藏匿在帽子之下的脸。

费雷斯买完冰淇淋立刻往回走，他两只手都拿着冰淇淋快步走进工藤新一之前所指的那个书店，这个书店很小，相对其他大书店比起来光线都不怎么好，费雷斯一开始拿着冰淇淋转悠了两圈都没见到工藤新一的身影，他此刻皱着眉脚步有些慌乱了，又将书店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也不见工藤新一的身影。他立刻将手里的冰淇淋丢到垃圾桶里迅速掏出手机给工藤新一打电话，只是在拨通号码的那一刻他忽而想起今天工藤新一跟他说过手机要关机的。

费雷斯紧接着追出书店立刻给附近的保镖打电话要求他们加派人手将商场里里外外都把关好。

他电话刚挂断，路西法的电话又打过来。

路西法一接通电话又沉声问他：“工藤新一呢，他手机关机不接电话是想死吗？”

费雷斯皱着眉咬牙伸手抓了抓头发，随后如实汇报：“他刚刚跟我在一起，现在人没了。”

路西法那边沉默两秒就快速挂断电话。

费雷斯又循着其他地方找起来，另一边的路西法在商场外面眼神狠冽的盯着被保镖押着的一个刚抓到的FBI的人。

那人看着路西法，脸上尽是慌乱，他恐慌的摇头说话都吞吞吐吐的，被吓得站都站不直了：“饶了我.....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就可以告诉你！我绝对不会骗你的，我家里还有老有小，我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她一大把年纪了....我绝对不会骗你的，只要你救救我！”

路西法眯起眼睛盯着他，眼前的人已经被吓到脸色苍白了。

那人又道：“我真的知道工藤新一在哪里，你也不希望他死吧？”

路西法烦躁的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盯着他，随后挥手示意保镖松手。

那人几次深呼吸，又哆哆嗦嗦的开口道：“求你....求你别杀我.....我告诉你工藤新一在哪里.....”

路西法回头望了一眼，立刻了然，他来这里的时候遇到了黑衣组织的人，想必眼前这个人是黑衣组织正在追杀的人恰好跑到这里来和FBI接头。

路西法回头眯起眼睛一望，顶楼有狙击手，那反光一闪，直指那人，路西法在他身上出现红点的那一瞬间伸手将他拉过来，就在那一瞬间，一颗子弹打在墙上，如果刚刚这名FBI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子弹只会打穿他的心脏。

路西法往回看一眼，确定那狙击手已经走掉，他回头看向那名FBI：“你刚刚说....”

路西法一句话还没说完，那人忽而眼色一变，手中寒光一现，直接拿着短刃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部位。

路西法瞬间语噎，他皱着眉盯着他，那人此刻已经被保镖一刀解决了，路西法看着匕首扎进去的地方晕染开的血色，他仰起脸深吸一口气，随后视线又落到那人身上，他的手缓缓握上匕首，随后狠劲将匕首拔出来丢在地上又笑了两声。

这就是他讨厌这群人的原因。

嘴里说着保护弱小，又用弱小当挡箭牌，把弱小当感化坏人的圣经，一边对他这种人深恶痛绝一边期望着他这种人能有点善念，最好那种善念能成为他们攻击他时的破绽。

“BOSS，你没事吧？”

“没有，找人。”路西法瘫着脸挥手，他对于这种手段早就习惯了。

路西法的人悄悄将整座商场包围住，与此同时费雷斯也焦急的找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此刻被灰原哀带来的一名FBI扶着往车的方向走。

灰原哀给工藤新一打了半麻，此刻他身体动不了但是意识是清醒的。

“灰原，你不能把我带回去。”工藤新一声音极轻的说道。

灰原哀不看他：“不用担心，这次回去你再也不用回来了。”

工藤新一：“什么意思？”

“我们会让你恢复之前的状态.....”

灰原哀说着，忽而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药。

工藤新一被扶着靠在车门上，他皱眉茫然的看着灰原哀。

灰原哀则解释道：“这个是失忆药，我专门为你最新研发的，吃了这颗药你的记忆会慢慢消散，不会再记得这些....”

“没有意义。”工藤新一忽而打断她，他挣扎着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灰原哀冷冷的看着他：“不管有没有意义，吃了这颗药你不能再待在那个地方了。”

工藤新一立刻摇头：“没用的，费雷斯跟我一起来的，他马上会找过来.....”

“找过来干什么？救你？”灰原哀不耐烦的打断他，她摇头，“你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敌是友了.....”

工藤新一还想张嘴说话，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随后拐角忽而出现了费雷斯的身影。

工藤新一模糊的视线中忽而出现了他，他挣扎着偏头试图看清费雷斯的脸。

“你.....！”

站在灰原哀旁边的那名FBI忽而举起枪对准他，灰原哀伸手拦住他：“附近还有其他人，不要开枪招引过来！”

那名FBI咬着牙僵持了一会儿愤恨的放下枪，此时费雷斯没空再看他们，他径直跑到工藤新一跟前轻轻扶起他，就在他转身要带着工藤新一离开的时候灰原哀忽而抓住工藤新一的手。

费雷斯立刻回头厌恶的盯着她：“放手！”

灰原哀此刻拉着工藤新一的手眼神坚定的盯着他：“我要带他回去。”费雷斯嗤笑一声：“回去？回哪？FBI？你该不会以为那个地方能放过他吧？”

灰原哀看着他摇摇头：“你到底在问什么？你还不明白吗，工藤新一他不属于撒旦，你以为你在救他吗？你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想把他困在自己身边罢了.....”

费雷斯搂紧工藤新一的肩膀他脸色阴沉的沉默了一瞬才道：“你们没有办法保证他的安全，也根本不会关心他。”

“你会吗？”灰原哀反问道，“人总会装出自己一副什么都正确的样子，你将他困在撒旦跟我谈‘关心’吗？他跟我回去会忘了这一切，会做回侦探，你现在这么阻止他就是关心？你不敢让他跟我回去是因为他变回了侦探只会与你为敌，撒旦和黑衣组织一样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你不会总是装出自欺欺人的样子吧？怎么了，看你对他很关心的样子，你不会觉得肮脏的泥潭里的真心有多珍贵吧？”

你对他付出真心就必须两情相悦？别傻了。

费雷斯不说话了，工藤新一想牵他的手，但是他根本动不了。

灰原哀看着费雷斯冷声问道：“你以为一个侦探和一个罪犯在一起很相配吗？”

工藤新一感觉自己体内的麻药药效有所减缓，他两次深呼吸，随后抬头直接看向费雷斯：“回.....”

他嘴里的话还没说完，费雷斯搂着他肩膀的手松了松，几秒之后直接放开他几步站在了一边，他别过脸一句话都没有。

工藤新一困惑的看向他。

......什么意思？

灰原哀抬起手腕数着麻药时间差不多了，直接掏出药递到工藤新一嘴边，工藤新一皱着眉别过头。、

灰原哀给他喂药，他咬紧牙关不张嘴。

终于在灰原哀手里的药掉在地上的时候，费雷斯有了动作，他上前几步，捡起那颗药随后看了一眼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的视线与他对上之后他迅速垂眸，又缓缓蹲在他跟前，手指撬开他的牙关。

工藤新一挣扎着呜咽了几声，费雷斯根本不看他，他的手指被工藤新一咬出血了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将那颗药塞到工藤新一嘴里。

工藤新一此刻没有动弹了，他静静的看着费雷斯，那人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低着头在原地僵持了几秒，随后扭头起身离开，他步伐有些踉跄，走了几步之后脚步越来越快，最后仓皇而逃。

工藤新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的那一刻，眼中的最后一点残存的光也随着乌云的悄然遮天湮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