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之昭昭慎心 第154章 承诺

“哦？袁侍郎有证据？还是那疑似奸细之女搜集来的？你觉得这可信吗？”左大人又开始作死。

“左大人为何一口咬定我的新妇一定是奸细？可有证明？若有，请您拿来！”袁慎终于忍不住了，直接转身狠狠瞪向左大人。

“这女子都在悬崖上，在袁侍郎面前亲口承认了她的身份，这难道还不是证据！袁侍郎，你莫要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国家大事！”左大人不甘示弱道。

“若是这样...呵呵！”袁慎冷笑两声，而后站起身走到左大人面前，“若是这样，我是不是也可以自称是左大人的阿父！”

“你！你胡说什么！”左大人当即红了眼。

“左大人，你看！我也是亲口承认，为何你不信我，反而相信我家新妇的一面之词？”袁慎走近左大人，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

“我...”

“那是因为左大人心中笃定！想要无凭无据就为我新妇定罪！我且问你，若我新妇当真是外族女子，她为何在最后时候要将一年后匈奴要来犯的消息告诉我们，她难道不知道一旦这等军情传出，她所谓的复仇根本不可能成功吗？”

“那是...”“那是她蠢！左大人，您一定想这么说吧！”袁慎背过手，弯腰笑眯眯地看着左大人，片刻的目光厮杀后袁慎直起腰来，“身为一个奸细，最基本的便是在自身难保之时弃兵保车，好让后面的人继续自己未竞的事...而且，若她真的是奸细，她能够瞒过我们那么久，也就说明她曾仔细研究过原来的上官澄的脾性举止，上官澄是何人？大家与她共事如此之久难道还不知晓吗？此人心细如发、谋略、才情皆为上佳，仔细模仿她的人，能模仿的如此之像的人怎么会是一个蠢货！”

“那么她又为何这般做？诸位大人可曾想过？”袁慎走到正中问起所有大臣，文帝在上首也连连点头，上官璋则笑眯眯地看着袁慎为自家孙女冲锋陷阵。

“今年是孤城案十六...哦不！快要十七年过去了！可真凶一直未被人查出，这怎能叫霍氏和江氏的后人安心？霍夫人、我的...”袁慎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眼上官璋，上官璋对他摇了摇头，袁慎便继续道：“我的舅姑也都因那场变故而离世，留下我新妇一人自小孤苦，左大人...你说，若换作是你，你能不恨？你能不查？”

“陛下！”袁慎又跪下，文帝正听得认真，突然被这一声吓到，“纯熙的为人我知晓！她那么做是为了能在走投无路之时将自己知晓的一切传出，同时也是为了保住凌不疑他们...”

“此话怎讲？”文帝来了兴趣。

“陛下，请您先看看臣手上的证据吧！”接着文帝一个眼神，曹常侍下来接过袁慎手上的书简。

“嗯！朕看着，你继续说！怎么叫这样就能保住子晟？”文帝翻看起来。

“回陛下，纯熙说现如今前朝余孽和外族势力又在我朝出现，而今当年随陛下一同征战的将军们都年事已高。不论凌不疑的身份是谁，若是处置了他，一年后若是匈奴大军侵犯我朝边城，那时我朝还能有足够的力量与之相抗吗？故而，纯熙如此说是为了让陛下顾全大局，保下凌子晟的性命。”袁慎一字一句地说着，三皇子不免回头惊诧地看向他，程少商听着也捏起了自己的拳头...

“原来纯熙的用意是这样的...叔父，朕对不起你啊！”文帝看向上官璋，满怀歉意。

“皇帝，此事暂且不说了吧！还是早些为那霍家小子正名，这才不辜负那么多人的良苦用心。”上官璋摆摆手。

“是啊...”文帝点点头，“待子晟回来，我要好好瞧瞧，从前朕曾见过阿狰一面，他的身上有一个特殊的胎记...”

“是一个小小的虎头！”文帝话还没说完，程少商就急忙补了上去，“却有三只耳朵，在子晟的后腰下面半寸之处！子晟高烧时，臣女为他擦拭身子时曾见到过！”

“没错！就是那个三耳虎头！快！快！把那个竖子快些给医官瞧瞧！”文帝颤颤巍巍地站起，“朕定要把他捉到他父亲的灵前痛揍一通啊！他是鬼迷了心窍啊，有什么事说不清楚啊！非要铤而走险吗！”

左大人见事态不对，连忙拖着那条瘸腿走上前，“陛下，那凌不疑身上还背着私窃太子殿下虎符，意图谋反之罪！”

“你个蠢货！”上官璋实在忍不了了，冲上前直接将左大人踹倒在地，“你是做什么！想造反吗！你哪只眼睛看见那霍家小子偷窃太子兵符了？你可知当年的兵符有三块，太子弄丢的一块是我家纯熙用平南侯遗物添上去的！你说！你说！这最后一块到底是谁的！”

“陛下！那兵符是当年您亲手给霍家侄儿的啊！”上官璋转过头向文帝请罪，“老夫实在有罪！明知这么多，却隐瞒不报，请陛下治罪，治罪啊！”

“叔父...”文帝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量冲击到了，“您快起来！”“陛下，有些事...我想单独和您说...”上官璋在文帝扶起他之时在文帝耳边轻声说，文帝点点头，随后让大臣退下，带着上官璋进了内室...

“曹常侍，叫人都退下吧！”文帝摆摆手。

“叔父，您到底要说何事？”文帝见侍从散去，转身对上官璋问道。

“陛下，您可还记得当年孤城事变后，您向我许了三个承诺？”上官璋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记得，朕说过对不住当年义父的栽培，对不住江家阿弟的帮扶，因为朕害得叔父失去了唯一的女儿还让江南氏族受到重创，朕实在问心有愧，所以朕允了叔父三个承诺。怎么？叔父今日可是要兑现承诺？”文帝抬眼看向上官璋。

“是。我今日想向圣上讨两个承诺。第一，老夫希望陛下能为我家子栋和纯熙正名...”

“叔父，子栋是？”文帝有些疑惑。

“皇帝，老夫说过瞒了你一些事，子栋就是那飞鹰卫的左使，也是我女儿的儿子，江氏二公子江维桢。当年你同博衍说要组建一支精锐，好为国家冲锋陷阵，本是儿时一句戏言，博衍却当真了，那年他本是想带着初步组建的飞鹰卫上都城来的，没想到孤城一战这支队伍基本无人生还。后来老夫便想着让维桢继续做，真的做成了...”

“那...那纯熙是不是？”文帝似乎想到什么，盯着上官璋看，上官璋点点头。

“和陛下想的一样，纯熙就是泠瑰。”

“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朕...”

“陛下，纯熙其实还活着，所以...老夫可否为她讨一份旨？”上官璋继续道，文帝一听这话更是高兴。

“当然可以，叔父想怎么做？”

“老夫想让陛下对外宣称上官纯熙在此事之中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老夫不日便会带着她回到家乡，用原来的身份继续生活...”

“可纯熙不是与那袁家小子...”

“这也是纯熙的想法。”上官璋继续道，文帝只好点点头。

“那叔父所求的第二件事是什么？”文帝又问。

“陛下，老夫老了，活不了多久了，江南氏族自十六年前一直仰仗上官氏，而我上官氏早早将重心放于经商之事，那江氏和孙氏多有后起之辈，我也希望能让这些小辈出来闯闯。”上官璋继续道。

“叔父，此话当真？”文帝有些惊喜。

“是！”上官璋点点头，“这么些年一直在观望，我们也该明白了...”

“对了，陛下，维桢也想带着飞鹰卫去西州戍边，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自然可以！若是维桢真能在西州有一番事业，朕保证维桢一定是下一任平南侯！”文帝满口答应。

“那老夫便谢过陛下了。对了！陛下，这最后一诺老夫想...”

——宫门口——

袁慎站在殿门外等候，过了一会儿，上官璋从里面出来，袁慎立马围了上去。

“乐阳王！”上官璋没有一丝意外，只是点点头，袁慎便跟在上官璋后面走...

“后生！这跟到了宫门口，可是有什么话想同老夫说？”上官璋走到马车边转身看向袁慎。

“乐阳王，我...我是想问...”袁慎话还没说完，旁边就传来声响，原是张大跑来找上官璋。

“王爷！”张大向上官璋行了一礼，而后冲袁慎点头示意。

“王爷，小人有要紧事要同王爷讲...不知...”张大说着眼睛瞟向袁慎，上官璋看了一眼一脸焦急的袁慎，“不要紧，袁公子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便说吧！”

“那小人便说了！”张大点点头，“刚刚医馆的崔小医士让小人传话给王爷，他说女公子情况不太好...”

“什么！你说纯...”袁慎话还没说完，上官璋就一记眼刀过去。

“我知道了！”上官璋吩咐张大退下，而后又对袁慎说：“你跟我来！”

袁慎一听这话就连忙跟在上官璋身后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