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末日 第2952章 深海电脑乐土（二十三）

——？？？——

-4399宇宙。

哥谭，犯罪巷。

在这条照明昏暗、偏离市区主干道的小巷中，正有一起符合它名字的犯罪事件发生。

“嘿！你这该死的暴发户，快把钱包交出来！”

“哼，想要的话，就自己来拿，规矩你懂的。”

一名留着蓬乱头发，身穿红色旧夹克和破牛仔裤的凶恶男子正用手中的枪指着一对衣着考究，临危不乱的夫妻和被他们护在身后有些慌张的男孩。

短暂对峙后，恼羞成怒的劫匪伸手去抓那位妻子的珍珠项链，而那位丈夫则伺机出手试图去夺枪。

呯呯！嘭！

三声枪响后，那对夫妻和劫匪同时倒地，血染小巷，幸存的男孩艰难地将目光从小巷中因为突然响起的噪声而四处飞舞的蝙蝠身上挪开，缓缓看向从小巷外赶来，手中持枪，头发花白的老管家。

“理查兹老爷！”管家丢下枪，踉踉跄跄冲到衣着考究的男子身旁，似乎想要搀扶或疗伤，但无从下手：“您有那么多仇家，我不应该离开您的……”

“布鲁斯……”只剩一口气的“理查兹老爷”艰难地抬手指向神情依然迷茫的男孩：“他……”

“我会好好教导他，将他抚养长大的，您就放心吧老爷。”

“好……”男子收回手，缓缓摸索到身旁已经没有动静的妻子的手与之交握，然后闭上了眼睛。

“老爷——”

——

数天后，托马斯·理查兹庄园。

“布鲁斯少爷，您必须明白，导致托马斯老爷死亡的并非一个随处可见的醉鬼劫匪，而是这座腐朽的城市本身，我当然可以凭借人脉将那个劫匪背后的帮派完全铲除，但那没有意义，这座城市的黑暗根深蒂固，单纯的武力或财富无法撼动它分毫，”

在悬挂着“理查兹家族”历代家主画像的书房中，看上去老了十年的管家对面前的男孩说道：

“我已经老了，对这种事无能为力，但少爷您还有足够的时间，为此，您需要学习知识、锻炼身体，直到领悟如何消除这些城市的顽疾，再将它们一劳永逸地解决。”

“阿尔弗雷德爷爷，”男孩缓缓开口，变声期的沙哑嗓音令他的神情显得更为低落：“我真的能做到吗？”

“不要把它视为责任或者枷锁，孩子，做不到便做不到吧，”老人摸摸男孩的头：“是你说想要为托马斯老爷复仇，我才为你提供的可选方案，但实际上，老爷想要的只是你安安稳稳地活下去而已。”

“……嗯。”

——

如同祖孙般温馨的画面定格，缓缓外拉，显露出“画面之外”的，一间巨大，有着石质会议长桌的宏伟大厅。

长桌周围，正坐着数十名身穿绿色头蓬，头戴猫头鹰面具的神秘人，其中最显眼的，则是虽然穿着头蓬，但没有戴面具，早已“死去”的托马斯·理查兹和他的妻子，以及劫匪。

“【这次的行动，不够完美，】”坐在主位，身份明显比其他人高的神秘面具人用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开口：“【那孩子只是你们领养来的，顶多有一顿晚饭和一场电影的交集，你‘临死前’太过看中他显得有些虚假。】”

“是属下失误。”托马斯低下头。

“【不过无妨，孩童时期的记忆很容易模糊掉，那不算什么大事，而且‘阿尔弗雷德’的表现也弥补了这一点，】”神秘人摆摆手：“【你们回去看看自己领到的剧本，改变一下造型，准备演下一场。】”

“是。”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齐声回应，然后离开了会议室。

“【或许你们很不理解，】”在三人离开会议室后，神秘人环顾与会的其他面具人：“【我们‘猫头鹰法庭’掌握着着拥有不死之身的‘利爪’以及哥谭半数以上的财富，完全可以在明面上控制整座城市，为什么要采取如此迂回且费时的办法来培养一个可能不受控制的‘超级英雄’？】”

“……”其他面具人没有开口，但各种细微的肢体动作表明他们确实有这个疑问。

“【因为‘枪打出头鸟’，而猫头鹰刚好是一种鸟。】”神秘人摊手。

“哈哈。”其他面具人很给面子地笑了两声。

“【王权没有永恒，】”神秘人稍稍正下语气：“【你们的家族可以控制哥谭50年，100年，难道还能控制200年？500年？如果你们愿意成为子孙后代的‘利爪’，我倒是没有意见，但你们肯吗？】”

面具人稍稍有些骚动，很快又平息下去。

“【‘猫头鹰法庭’的成员家族将始终处于暗处，就让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站在聚光灯下，为我们挡下各种明枪暗箭吧，无论那些攻击来自光明还是黑暗，凡人还是疯子，】”神秘人抬手压了压：“【而这位未来的‘蝙蝠侠’就是我们准备的保险，确保我们在不必出面的情况下就能解决哥谭的大部分问题，而唯一要注意的，便是各位如果不小心捞过界，撞到他的枪口上，将自动被‘猫头鹰法庭’除名并抹去一切联系——谁还有问题？】”面具人彼此稍稍交头接耳，似乎有“这根本是清除异己的手段”等话语外溢，但最终还是没有人开口。

“【那么，散会，各位离开时记得隐藏好身份，以免被其他家族当成马前卒或者垫脚石。】”神秘人挥挥手，转身离开。

——

【我们根本不需要那么做！】

纳撒尼尔·理查兹回到下水道秘密基地，换回清洁工的服装时，脑海中传来了“另一个自己”的咆哮：

【精细培养一个‘蝙蝠侠’的功夫，足够我们‘量产’十个！而吸引‘无名王者’大人的目光只需要数量，不需要质量！】

“那只是因为你自己是用‘数量’引起注意的吧，你要怎么确定‘质量’没用？”

【呃。】

对于这个通过示警将自己从变异鳄鱼口中救出，并指点着获得“酒神因子”的“未来的自己”，理查兹持谨慎相信的态度。

“另一个自己”所描述的，关于世界本质，多元宇宙，还有目的无比崇高的“无名王者”的说法确实很吸引自己，但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按照他走过的道路再走一遍，不是吗？尤其他根本说不清那位明显和他不是一个立场的“下水道美人鱼”是从哪里来的。

哦，这么称呼那位美人鱼小姐会被她用尾巴拍到墙上。

除了实力之外，霸占着用于制造“利爪”的“酒神因子水池”，也是“另一个自己”始终无法丢下她单干的原因。

顺带一提，当初自己一头扎进水池时，那位人鱼小姐不知从哪拎出了泛着金光和银光的两个“理查兹”，笑眯眯地问他掉进水池的是哪个。

那完全就是送命题！原本还在装昏的理查兹果断以头撞柱真昏了过去。

当头晕脑胀地醒来之后，美人鱼小姐先将“另一个自己”的说法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接着从各个角度把那个计划批的一无是处，然后提出改“散养”为“科学养殖”的计划。

这一下双方格局高下立判，如果不是“另一个自己”赖在脑袋里不走，理查兹一定已经把他扫地出门了。

而对于如何“培养蝙蝠侠”，美人鱼小姐的计划可以用两句话概括：

“找到一个身世不幸的孩子，给他家人般的温暖，融化他心中的坚冰，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给他介绍朋友，令他逐渐敞开心扉，教他各种知识技能，为他规划好未来的一切，并表示希望同他共同迎接那个未来。”

“最后，在他成年那天，非常凄惨地死在他面前——最好还是他亲自动手。”

……酒神因子知道自己的这种用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