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益早早地起床,久违的,她没有做每天的基本功。
而是在卧室中收拾起了东西。
在这个世界八年,她倒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至少在财富自由以后,她便致力于收集情报。
这不,让她知道了这个世界其实是有仙人这种存在的。
仙人吗?
这个名字对她来说还是太遥远。
但她也曾见过。
在她生前游历世界的时候,也曾拜访过一些在深山中开道馆的道士。
那些人也自称修士。
这之间是否会有联系?
不过这都同她无关。
这所谓的‘仙人’,她是一定会拜访一二,而后向其学习仙法的。
且不说自己对力量的渴求。
这其中肯定也少不了手镯幕后者的首肯。
毕竟这个副本世界为何要专门弄一个‘仙人’的设定?
自然是要她参与进去的才是。
想到这个,林益不由得笑笑。
她也算是能举一反三,揣摩手镯幕后者的意思了。
然后在知道了何为仙人,又何为修行者以后。
她便进行了深刻地思考。
这是她的习惯。
在获得新的信息后,就忍不住将其发散进行思考。
修行修行...
修的是心,修的是法,修的是自身。
要耐得住寂寞,要耐得住苦难,要耐得住危险。
她想到了倘若踏上一条修行路后可能会遭遇什么。
将未来的经历同自己看过的漫画对照,然后联想。
踏上一条千军万马过的独木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这样一条,只有极少人能过。
而且这个世界奉行的还是强者之上,是弱肉强食。
不过...
区区危险有何惧哉。
想她生前攀爬高山,穿过冰川,走过沙漠。
哪一件事是没有危险的?不是弱肉强食的?
倘若她真的惧怕危险。
就应该躲在安全屋中瑟瑟发抖,就应该躲在规则怪谈副本世界中苟延残喘。
但她不是那样的人。
既然决定了往前走,就一定要一条路走到底。
手镯的考验?不,是机遇。
“今天就是仙门来接我的日子...”
林益再次清点了一下要带上的东西。
在决定要踏上仙途以后,她便发动人脉四处寻找仙门的踪迹。
哪怕是最弱小的仙门,但也是她前进路上的一个脚印。
好的开始不在乎是何种开始,只要结果让人能接受,那便尚可。
故而当她找到的那位仙长将她测试出来的灵根天赋告诉她时,她也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五行灵根...虽然修炼困难,但每根灵根的纯度都还可以,算得上天才。”
倘若将一个人的天赋,也就是灵根量化。
以一到十分为十个纯度空间。
那自己的五行灵根金木水火土就差不多都是五六层的纯度。
其中木灵根和水灵根稍微高一点,纯度都为六点五,比其他三条灵根都要再纯一点。
虽然天赋高是一件好事。
但她很难不怀疑这中间有手镯幕后者的暗箱操作。
毕竟自己是一个死过的人。
自己的灵魂以及身体在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属于手镯幕后者的。
对方想怎么摆弄就可以怎么摆弄。
就像她可以将副本中的道具带出副本,在安全屋中用一样。
她同样也可以将在副本中获得的天赋继承在下个副本世界。
这本质都是手镯幕后者的准许和安排。
知道了这一点,她就不得不揣摩对方给自己安排这么‘高’的天赋是要做什么了。
或许只是他们两个之间的默契。
手镯幕后者单纯地不想为难她罢了。
也许吧...
“大娘,今天我就要辞行,前往仙门深造了。”
在临行前,林益还是要对这些照顾了她许久的人报以感谢和告别的。
在颠沛流离过了一年多以后,她便流浪到了此处。
还是勉强这位大娘最先收留她。
这才有了她后续的经历。
于情于理来说大娘都算是她的再造恩人。
“呵呵...益儿还年轻,年轻人就要建功立业,不要管大娘的一把年纪了,大胆去吧。”
已经年过古稀的大娘已经完全地看淡了人生。
收留林益也是看这个女娃娃如此狼狈,心生恻隐之心。
今日对方要辞行,自己虽然舍不得。
但也不会去留对方。
就想她说的,林益还年轻。
既然被仙门看上了,那便有十分广阔的未来。
对此大娘就十分满意了,她的益儿能过得好,那她也就跟着高兴。
“嗯,大娘,我走了...”
林益半跪在大娘身前,双手紧紧握着大娘那如枯槁般的手。
自诩冷漠的她也是难得地掉了几滴眼泪。
在最后看了一眼在自己送的摇椅上躺着的大娘后。
林益便有些不舍地起身,再次朝着大娘微微一拜。理毕以后,这才一步一回头地朝门外而去。
此次去是寻仙问道,是求长生,问法力。
不知要去多少时日。
故而这恐怕是她今生最后一次见到大娘了。
对于这样的情谊。
她还没能力报答对方的再造恩情,便要转身离去了。
这又怎能让她不伤心。
但她终究是要往前走,朝前进的。
她知道自己前进的道路上注定会与很多人产生交织。
不管是云水村待她极好的村长爷爷,亦或者是在规则怪谈副本中没有为难她的那些鬼怪们。
再或者是这个村子中这些接纳她包容她爱戴她的村民们。
这一切都是她想要珍惜的。
但她终究要朝前做,而这些人也终究只会是她生命中的过客。
她大可在未来感慨这段感情的伟大,也不想在重要的场合意气用事。
林益快步走着,眼中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
八年啊...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辛苦打拼。
说完全没有感情那一定是假的。
在离别之时,就暂且忍耐她发发牢骚吧。
不知何时,她已经出了村子,脸上的泪水也尽数化为水痕。
而她的面前,则站着一位身穿玄袍,手拿拂尘的中年男子。
男人眉眼清冷,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连看向林益的目光也只是淡淡的,没有过多的情绪。
林益点点头,此时的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她的目光坚毅,带着决然。
“善,既如此,那便出发吧。”
男人说着,袖子一卷,便带着林益腾云而起,化作一道长虹,瞬间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