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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仁没有回答王龙行的话，眼神变得有些颓废了起来。
“唉……”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我帮你解惑解惑……”
“没什么，就是感觉，挺恶心的而已……”
“恶心什么？我这领域里面味道不好吗？还是说，我身上有什么汗臭味？”
“不是，我只是单纯的在恶心人类的恶罢了！”
“哦？”
陈浩仁将双脚收起，将自己抱成了一个球：
“人类的愚蠢造就了无数的悲剧，而这些无数的悲剧又造就了无数的恶，无数的恶又造就了无数的悲剧，因果循环，因果报应！”
他歪着脑袋看向王龙行：
“我能感受得到，也看得到，我所面对的那四个敌人，如果给他们有所选择的话，他们并不想走上与恶魔签订契约的这条道路！”
王龙行闭上了嘴，没有回答，也没有为陈浩仁解惑，静静听着，成为一个安静的听客，他知道此刻的陈浩仁需要一个发泄与诉说的目标。
陈浩仁一脸悲凉的抬起了头：“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的不想杀了他们，他们好像没有错，我也好像没有错……”
“错的不是我们，也不是这个世界，那么是谁错了呢？”
“应该没有答案吧……”
少年紧紧地抱紧自己，如同往常那样，像是抱住了过去的自己。
“这确实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如果硬说有的话，也仅仅只是道路不同，我们没办法去回答，也没资格，只能站在一个角度上去理解……”王龙行安慰道。
陈浩仁却抬起了头，他看向天空那不似太阳般的东西。
那是照亮这个世界唯一的光芒。
“正义，正确，光明，希望，绝对，审判，方向。”
陈浩仁说出了七个词语，但没有人懂得他为什么要说出这七个词语，连他自己好像都不懂。
“当法律与执法者无法给受害者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的，甚至是高尚的，对吗？”
“当强大的人开始欺负弱小之时，坠入魔道，是获取力量的最好办法，对吧？”
王龙行没有反驳，嗯了一声，因为他知道，自己反驳不了……少年说的话，完全正确。
“愤怒使人强大，悲剧造就英雄，也同样的造就恶魔……”
“现在的我，是英雄，还是恶魔呢？”
王龙行：“世界本浑浊，罪与爱同歌。”
他说出了一句完全不符合当下的话语。
“我是不是很贱呀？是不是很圣母？”
“明明是我亲手杀了他们，到最后，我却在反思这件事情……”
“共情，就代表了你现在还认为自己是一个人，好好珍惜共情的能力吧，这是你绝无仅有的天赋！”
“至少，别人杀了那些人，可不会拥有什么共情的能力，只会认为理所应当，也确实是理所应当，你想的太多了。”王龙行安慰道。
陈浩仁眼眸中流露出伤感，战斗中倒是没有什么体会，但后面一旦安定了下来，那些传入他脑海中的记忆，倒是突然影响了他！
共情，倒也是一种诅咒呀！
时间沉浸了一会儿。
王龙行道：“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比如，我们为什么要将今年的全国大赛场地安排在颠倒之城，而不是其他的重要城市。”
“又比如，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这些上面的人就已经开始算计了！”
这两个问题，陈浩仁倒是一脸平静的回答了：
“无非也就是那几个选项罢了。”
“按照你们这些人上面的道理来讲，我是下一个时代的领导者，你们无非是想先给我造势！”
“其次，利用这场颠倒之全的行动来分析我到底会不会为了华夏来做事情，也分析我到底会不会去救人……毕竟，华夏需要的是一位爱国的领导者。”
“最后，应该是那第三座灵泉的安插地吧，毕竟自从我将灵泉交给了你们之后，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到底被安插在了哪里，直到我看到了颠倒之城。”
“这里距离西边的朱雀战场倒是蛮近的，将灵泉安插好，刚好可以增添那里的灵气，或者说是原力。”
“我所了解的，大概就只有这三项了，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他露出一副死鱼眼望向王龙行。
而王龙行则是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脸，用手搓了搓。
感觉有些怀疑人生，他寻思着自己应该没有将心里的话表现在脸上吧？
怎么陈浩仁说出来的东西和他要表达的差不多呢？
关键是第一个和第三个也就散了，为什么第二个他也猜到了？
陈浩仁继续说：“之前我面对那13个九阶的时候，你站出来跟我说，只要我不背叛华夏，就会永远站在我的身后，这应该也是陆千寻让你说的吧？为了稳固我？还是为了让我安心？”
王龙行张了张嘴，用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陈浩仁：“你现在等级多少了？”
“白银级巅峰！”“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突破黄金级。觉醒了什么读心的技能！”
“……”
世界又沉默了一会儿，陈浩仁找了个话题，继续聊了下去：
“我要是真的想杀了那13个九阶，你确定你不会出来阻止我？确定陆千寻不会？”
“他们多多少少应该是有军功的吧？也多多少少为华夏做出了不少的贡献吧？”
“更何况他们是九阶，这种级别的人物，应该是重要型的战略资源吧？”
王龙行翘起了二郎腿，脱掉了黑色的皮鞋，隔着袜子捏着自己的脚，感觉有点酸。
“当然咯，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在意吧？”
“不在意吗？”
王龙行打了个哈哈，掰着手指头给陈浩仁数着：
“首先是我们官方这边，上一次带你去那个会议的时候，上面那多出来的200多的投影至少都是咱们官方的九阶，而且那还不是全部，有些人没来的了！”
“这就已经有200多了，其次就是四大家族，按现在的情况来讲，四大家族目前至少有400位左右的九阶，再算上民间组织以及各大高校的校长之类的，还有副校长，这多多少少能凑个七八百左右。”
“现在，你觉得，我们会在意？”王龙行意味深长地说。
“七，七八百位九阶……”陈浩仁嘴角一抽，难怪陆千寻并不在意，感情是因为真的太多了，完全不在乎这点犄角旮旯的玩意。
难怪华夏目前能位于四大种族中排行第一的，光是这一点人数就足以吊打其他的三大种族了吧？
毕竟他是知道的，九阶五段是个分水岭，到了这个层次，基本上拦截一下那些其他种族的神明不是什么难事……当然，仅仅只是拦截，打不了太久！
“如果四大战场同时开战的话，咱们华夏是不是不虚呀……”
“差不多，真要打起来的话，受难的也只不过是其他的种族。”王龙行平静的说：“毕竟我们要做的只是单纯的守城，华夏可是有防护罩的，那玩意可没那么轻易的被打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