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修之门 第419章 侠义道

灵蝶说的阴阳怪气，白辰听得也是眉头紧皱，接着一脸正气的说道：“将同类的尸骨制作成武器，这样的行为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灵蝶看着白辰一脸认真的表情，方才意识到白辰并非随口说说，而是真的很嫌弃这些东西，犹如看怪物般的说道：“末世之中，万物如刍狗，你力量强大，可以随意杀人，他人技不如人，莫非就只能引颈待毙？这些武器，看似制作残忍，却给了弱小人类一丝生存的可能，你的嫌弃不过是武器不入法眼，站在道德制高点无端的谴责罢了，对于许多弱小的人而言，这些武器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灵蝶的一番话，让白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白辰记得在初遇一德时，也曾经有过这么一番大义凛然的演讲，不同的是，当时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是一德，而反驳的是白辰，想不到今日角色反转、物是人非，一德这个当年说教的人，在白辰心中，哪还有丝毫德行可言。

白辰的内心五味交集、脸色阴晴不定，灵蝶和白辰聊过一些过往经历，也看出了白辰的矛盾所在，故而住口不语，气氛瞬间沉默起来。

人，生而向善，心中皆有侠义，然而人心思变，地位不同，侠义的定义不同。

血雾降临，人人身处险地，生命朝不保夕，能做到独善其身，便是侠义。

随着境界提升，生存有了保障，能做到护亲护友，不迷失人性，便是侠义。

站在境界的制高点，手握权力或者力量，能做到忧国忧民，便是侠义。

当年的殷莹，昨日的柳情，今时的灵蝶，说的都是侠义，唯侠之大或侠之小耳。

分歧的探讨不过是插曲，白辰觉得理亏，率先打破沉默道：“前面有家售卖功法的店铺，再逛逛也该找地方休息了。”

白辰显得有些兴趣盎然，这些功法都是些入门的功法，对于初学者而言，可能有些吸引力，对于白辰这种六阶高手而言，随便提点两句，都比书籍记载的透彻。

正在白辰摇着头正要出去之时，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这位先生请留步。”

白辰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紫衫、长相颇为清秀的妙龄女子，朝着自己走来。

“有事？”白辰侧转身形问道。

“我看先生只看了数本功法，便摇头离去，可是这些功法不入先生法眼？”

白辰不防女子有此一问，愣了一下后，实话实说道：“这些只是入门功法，讲得与我无用。”

女子见白辰答的如此直白，同样愣了一下，而后接着说道：“恕小女子眼拙，先生虽然器宇不凡，但是气息内敛，我竟没有看出先生的境界。”

江湖规矩，不能乱打听别人的实力，女子如此说法，已经算是在询问白辰了。

“闲人一个，谈不上什么境界。”白辰说罢，便转身欲行。

“先生且慢，一层不过是些入门功法，我们的精品藏书都摆放在二楼，先生可有兴趣？”

白辰听后眼前一亮，顿时又来了兴致，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后，便随着女子上楼。楼内不便打伞，灵蝶被油伞遮蔽，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气的用灵魂不停烦扰，让白辰出去，可白辰遇到感兴趣的话题，那会轻易出去，当做了耳旁风。

二楼摆放的功法典籍不多，不超过二十本，每一本都束之高阁，锁在木匣之中，只在外面写上功法名称和内容简介。

白辰一路看去，直到看完所有的简介，依然面无表情，简介一般都是通篇的浓缩，白辰只看了数眼，已经基本明白该书要表达的修炼方向，虽然比之一楼的书籍，介绍的要深入很多，但是这些功法只是适用于三阶、四阶参悟，对白辰依然没有帮助。

“先生对二楼的功法也不满意嘛？”

“谈不上满意不满意的，只是非我所需罢了。”白辰依然实话实说道。

女子早就看出了白辰的想法，眼见二楼居然也无法吸引白辰，不仅没有沮丧，反而更加的殷勤起来。

“那先生可有兴趣再上一层？”

“哦，请引路。”白辰从外面看过这功法阁楼，一共有三层，既然功法品质顺序是越向上越高，白辰自不会拒绝。

“先生莫怪，我的权限就是下两层，上面的由阁主负责，我这就去通报。”女子说完，不待白辰回答，便朝着上方走去。

不一阵，妙龄女子带着一名轻纱遮面的女子走了下来，虽不见面容，但从其曼妙的身材来看，这名女子年纪应该不大。

女子人未到、声音已经传来：“听小红说，先生对三楼的功法感兴趣？”

“不错。”白辰直接应道。

“那先生可知道功法问询的规矩？”

白辰第一次进功法商铺，如何知道规矩，只得摇了摇头。

“功法不同于商品买卖，为便于交易，都是通过言语交流，卖于识货者。先生觉得如何？”

白辰头一次听到这种买卖方式，细想之下，对想出这个方法的人也是极为佩服，对于高阶武者而言，每一次升阶都是感悟的升华，所以高手间的言语交流不亚于一场比武，可以试探出对方的感悟深浅。

“好。”白辰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

小红身为一、二层主管，识人能力极强，在看到白辰的第一眼后，小红根本无法感知到白辰的境界，这种情况，要么白辰修炼有敛息的功法，要么就是阶位压制小红太多，出于本能的判断，小红觉得白辰可能阶位极高，故而上报了此事。

面纱女子一直在观察白辰，听到白辰如此快便回答，面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先生快人快语，我也不绕弯子了，上三楼共有九题，答对三题即可。”

“请问吧。”白辰做了个请的手势。

“第一题，何为气？”

“气为天地开合，开则为流、合可为川，取之可为千形、用之可化千意。”这些不过是白辰三阶时的感悟，几乎不用思索便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