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修之门 第8章 杀的回忆

呆在这里肯定不是办法，然而出口只有正门一个，门外是十数个等待着午餐的血尸，正所谓前无进路，后有追尸，难道真的要杀了它们才能活下去吗？

杀？杀。一旦想到了杀，白辰又一次走神了。

在很小的时候，小到白辰对当时的记忆只有一些片段，那时候白辰还没有来到这个城市，在记忆的片段中，白辰记得，住的院子不远处有条小河。

有一次，白辰和三个小朋友一块出去，那时的白辰因为身形矮小，在同龄人中经常被欺负，在河边，他们三个又合起来欺负白辰，其中一名身形高大的孩子甚至把白辰的头按进了河里，一边让白辰呛着水一边嘲笑白辰个子矮，将来肯定是个侏儒。

那一天，白辰非常生气，回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父母，父母也很生气，又告诉了他们的父母，他们父母也很生气，据说回家都打了他们，但是从那之后，白辰还是一直被欺负，而且自从那次之后，白辰变得更生气了。

直到有一天，他们又将白辰的头按进了水里，那一刻，白辰在绝望之中捞起了河里的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向了那群孩子···整个世界安静了，白辰第一次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和敬畏，原来苦苦的哀求还不如手中的一块石头。

那时，白辰还小，远远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那颗石头，白辰永远的记下了，也就是从那日起，白辰养成了走神的习惯，这种走神看似和发愣一般，其实，当白辰走神时，心中总会不经意的想起那块石头，而每当想起那块石头的时候，白辰总会陷入莫名的状态。

外围尸群“久攻不下”，走神的白辰心中却是怯意大减，脑中更是充斥着一种莫名的对杀戮的渴望。

真的只有杀才能活吗？那么···想到这里，莫名的一股戾气涌上，白辰随手抄起柜台边的板凳腿，猛力向着胖尸头部砸去···

砰砰！

“原来杀人是这样的！”白辰先是望了一眼手中浸染着的胖血尸的红白之物和鲜血，而后顺着双手看向胖血尸倒地的地方，望着胖尸红白之物四溢、四肢剧烈抖动的惨状，白辰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反而是内心如释重负一般，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是白辰第一次杀生，这一刻，就连在外面狂砸着柜子的血尸都停顿了下来。

“原来这些怪物也害怕这块石头啊！”白辰不禁心中想到，而回应白辰的则是，在停顿了一息之后，门外的血尸群更加疯狂的开始冲击“组合门”。

在血尸疯狂的冲击下，“门”被生生的推进了半米，卡在了商店收银柜台的前面，而后柜台就像一个支撑物一般，阻挡着“组合门”不能再前进分毫···

此时，也正是金陵大厦那些触手正要完成合围之时，那一丝土色极为灵动的雾丝，随着血雾的喷发，在触手合围之前终于飞出了大厦，而后好奇的在空中打转，只是，触手一旦形成合围，立即封锁了整间金陵大厦，那些原本源源不断涌出的血雾，就好像无主浮萍一般被断绝了根脉。

没有了血雾的推动，那丝红线也变得缥缈起来，仿佛是意识到了危机，也可能是本能的驱使，那丝红线不再好奇的四处游荡，而是朝着最近的一处血尸密集地飘去，当飘到血尸的上方时，红线光芒一闪，便没入了其中一个最高大的血尸身体之中。

然而，就在红线没入那只最高大血尸的身体之时，突然感觉这具身体犹如被抽空了一般，生命力开始向着天灵汇集而去，这丝红线一旦进入这只高大血尸的身体，便能够感受到这具身体的一切反应，而这种生命力的汇集，红线第一时间便感应到，这是这具身体的生命在流逝。

“不···”红线刚刚看到这个世界，便要告别这个世界，顿时发出了无声而不甘的怒吼，但是这种无声最终化为一丝暖流，流入了那个举着凳子的人的体内···

外面的咆哮声源源不绝，屋内，白辰的身体也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一股玄而又玄的微弱气息从手掌流入，而后在周身之中乱窜，每过一处白辰都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真是美妙啊！”仿佛只过了一刹那，又像是过了很长时间，沉寂在飘飘欲仙中的白辰，就连气息何时消失了都悠然不知，就如同不知它如何而来。

白辰睁开双眼，眼中一片茫然，心中却极为平静，就如同一位高僧入定一般，丝毫不为四周的敲击声所动，就是那般呆愣愣的站在那里。

又是一个愣神之间，直到父母苍老的影像涌现心头，白辰才从迷茫中醒来。

“我要回去！”一旦心有牵挂，白辰的心顿时变得火热起来，心中的执念催使着白辰双眼散发出一缕寒光。

杀杀杀杀！寒光涌现的白辰，双目也被侵染成了红色，而后，白辰提起那个沾满了红白之物和鲜血的凳子，狠狠的砸向柜子上方，那里一个刚从柜子的缝隙钻出的血尸，还没看清白辰的模样，便再度死了一次。又是一片暗红色血浆喷射了白辰一脸。

“爽啊！”也许是这痛快淋漓的一击唤醒了人心中最原始的野性，也许是那种气息再次涌上，也许是扩散出了被压抑的恐惧，这一击不仅击杀了血尸，更击溃了人对未知的恐惧。

“它们不过如此，只是一群直立行走的无脑僵尸而已。”白辰红着双目、不顾恶心，用凳子对着上方圆圈钻出的血尸脑门向外一推，顿时露出了一个圆洞，而圆洞的外面，十数只血尸正在拼命的朝着圆洞挤来。那只头颅碎裂的血尸更是被倒挂在门外，被后面的血尸疯狂的撕扯了下来。

砰！白辰双目赤红，力之所至，竟然扯下一条凳子腿，而后狠命的朝着圆圈捅去，正好撞在一只刚挤上来半个脑袋的中年血尸的眉心位置。

当杀戮成为一种习惯，杀人与杀鸡几乎是一般无异。白辰反复的抽动着凳子腿，如此反复数次之后，白辰的心中甚至产生了一种麻木的感觉，眼中的杀意也变得迷离起来。

饿啊！就在白辰赤红双目渐渐退去之时，一只较为矮小的血尸不知如何越过众血尸，居然跃上了那个圆圈，而后整个身体向内挤去，不足一尺的圆圈，在其疯狂的挤压之下，居然被生生的扩大了一半，它那张即便是拼命张大也不过一拳大小的嘴巴，狠命的向着圆圈内咬去。

恰在此时，白辰愣神之间，那根重复抽动的凳子腿居然无巧不巧的的正中这名矮小血尸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