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瑧这几天教大家骑马,时间过得还是很充实的。他与之前上军的几个百夫长还算熟,加上想学骑马的人都愿意出钱,那几个百夫长收了钱,还是能给马匹让大家练习骑术。
吕瑧教大家骑马还是非常认真的,这一点也受到大家的认可,吕瑧感觉自己现在受欢迎的程度,远高过在战场立功之时。
吕琼则在费依依忙的时候,接她班来教女孩子骑马,也在女孩子当中混得不错。
他们三兄弟住在老庄家,到了晚上大家都来请吕瑧喝酒,老庄也不怕吵闹,来了都欢迎。
吕瑧与老庄的关系也近了一些,老庄只是在照顾大家生活时比较爱带头,并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每当与老庄聊起自己之前的举动,吕瑧也惭愧。
有时吕琼跑出去约会,吕瑧也到费依依家里来就餐,冯玫对他也是非常照顾,完全没拿他当外人。
吕瑧感觉之前战败带来的烦恼已经全都没有了,自己生活的开开心心,朋友也多了,有吃有喝,费依依母女对他也没有任何嫌弃,感觉这一切都翻篇了。
这一日,吕瑧正买了些食物来费依依家,准备与费依依母女共进晚餐,没想到一进门看到史班在。
史班见了吕瑧,上来说:“吕瑧,老枪那边听说你最近的遭遇,想请你过去赴宴,你要不要赏脸啊?”
吕瑧看了看费依依,费依依笑了笑说:“之前我也没少去枪老先生那里,我之前也想有机会邀你去呢!”
“那阿姨这怎么办?”吕瑧提起手中的食物说。
史班说:“老抢早想好了,请咱们两个宅子的人一起去,赵舒乐已经去通知老庄和你两个弟弟过去了。”
这时冯玫走了出来,见了吕瑧说:“哟,吕瑧回来了,咱们一同过去吧。”
吕瑧立刻答应着,然后四人一同出门。费依依陪着母亲走得较慢,史班和吕瑧在前面先走。
史班偷偷问吕瑧:“吕瑧啊!你和丈母娘关系处得挺好啊!”
吕瑧听了立刻小声说:“别乱说。”
史班笑着说:“人家见了你都不说‘来了’,而是说‘回来了’,你是不是在这安家了。”
吕瑧听了笑而不语。
刚拐到枪炳的宅子门口那条街,就看到梁诗诗在门口向史班挥手说:“史班!你怎么才来!都上菜啦!”
吕瑧听了说:“你小子还说我,你都有媳妇喊你吃饭啦!”
史班脸一红说:“我可没承认。”
吕瑧笑了笑说:“你迟早会的,这方面我比你在行,看得出你不是完全不喜欢她。再说了,除了她,你有和其他女孩子接触吗?”
史班听了脸更红了,没有恋爱经历的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嘴上还不承认说:“那是因为她天天缠着我,我没机会接触其他女孩子。”
说完,史班就迎了过去。
吕瑧笑了笑,也跟了过去。
进了宅门,可以看到老庄、吕琼、吕玮和周颖在里面已经就座。
史班问梁诗诗:“你三姐没来啊!”
“哎呀!我三姐已经……”梁诗诗说着,见赵舒乐看向自己,然后缓缓的说:“她身体不舒服。”
这时费依依和冯玫也走了进来,枪炳迎接分宾主落座。
酒菜摆好,一碗酒下肚之后,不能喝的都去吃菜了,吕家兄弟和枪炳、老庄都是立刻又满上一碗。
吕瑧端起来说:“看老先生一饮而尽,酒量应该很好,那我再敬您一碗,感谢您的招待。”
枪炳与吕瑧又干了一碗之后说:“呆在犬荣国这二十年里,最开心的事就是喝酒。所以我特别喜欢热闹,经常请人来聚。”
史班听了说:“那吕瑧你可以常来了,你是我们这里酒量最高的。”
“好啊!好啊!随时欢迎。”枪炳又端起酒碗说。
吕瑧也笑了笑说:“我现在有得是时间,如果老先生这方便,一定常来。”
枪炳点了点头,平静的说:“你的经历我已经听说了,我在犬荣国的这些年,认识了不少朋友,也见证了他们的升迁,然后又看到他们被贬官。算了,不说这些了,你现在虽无职务,但能教大家骑马,说明你志气尚在,不像我见过的其他人那样颓废。”
吕瑧听了会心一笑,看了看费依依说:“都是依依在一直鼓励着我。”
费依依听了,与吕瑧相视一笑。
“这个时候还秀恩爱!”梁诗诗笑着说,然后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史班。
史班看了她一眼,然后立刻避开她的目光,去吃了起来。
老庄和冯玫坐在一起,看着这些年轻人。
这时,听到有人在贵族区敲锣通知朝会。
枪炳望向门外说:“看样子又有急事。”
吕瑧笑了笑说:“不急于一时吧,咱们继续喝。”
史班看向他说:“你这次倒是沉得住气,现在完全不关心犬荣国的事了?”
吕瑧感叹:“曾经关注他们每一个动向,但现在已经心如止水。”
赵舒乐见了说:“你这是要开唱的节奏啊!”吕瑧摆了摆手,赵舒乐继续说:“那来吟诵两句。”
“这倒是可了。”吕瑧点头说,然后抬头看向当空皎洁的明月说:“今夜月光明光,我就以‘月’为主题讲两句。”
费依依看向他,也觉得好笑,见他神气的望来,也肯定的向他点了点头。
吕瑧借头酒兴,一脸苦笑看着皇宫的方向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你要代表月亮消灭我。”
“改的好,改的妙!”史班带头鼓掌。
其他人也跟着拍手大笑。
第二天一早,国王派出了个大太监来,挨家挨户的通知所有有官职的人必须全部上朝,有重要会议。
大家只好放下手头正在做的事,陆续集合到老庄家门口,在吕家三兄弟目送之下集体上殿。
此时的朝堂之上比较滑稽,左侧的文官比平时多了一些,右侧的武将只有几个人。
寒岭拄着拐站在首位,旁边还有几个老得站不稳的武将。
人类都知趣的站到了文官这边,武将那边一直空荡荡的。
这时有太监告诉国王人都到齐了,国王才开口说:“本次纠集所有人来,是因为战况紧急。下军帅洞成在犬德城外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他本人也没能幸免。如今敌人占了犬农城和犬德城,直奔犬荣城而来。”
讲到这里,国王捂着嘴咳了几声,这时立刻有太监过来,同时说:“陛下,您注意龙体啊!”
国王伸出手,太监立刻叫道:“陛下,您咳出血了。”
“叫什么!”国王推开太监说,然后看了看寒岭继续说:“昨日寒将军建议坚壁清野,把犬台城给烧了,高台也拆了,免得敌军占领之后,可以从高台上俯瞰我们。现已把犬台城所有将士,全转移到犬荣城来,共同抵御贼兵。”
人类稍感意外,前几日还一同骑马的地方,想不到一夜之间已经没有了。
国王继续说:“现在对于御敌之事,谁还有建议啊?”
朝堂之上一片安静,所有大臣都看向国王没有说话的。人类还有些互相张望,但也都没有人讲话。直到国王再次咳嗽打破了寂静,还有太监在旁边轻声安慰的声音。
国王继续说:“人类朋友都是聪明绝顶之人,可有人能给些建议否?”
看着急坏身体的国王,大家确实有些不忍,但此时仍然没有人愿意出来给建议。
沉默,咳嗽声,又是沉默。
国王缓了缓说:“可有人有帅兵之才,帮孤王抵御贼兵?”
又一阵沉默之后,寒岭看了看身边几个老将,他们只好走了出来,有个差点跌倒,其他人还要扶着他走到中央。
还没等他们下拜,国王就说:“你们就不用出战了,你们可有推荐之人?”
一名老将说:“我儿子和孙子都与洞元帅上战场了,都没回来,家里已无男丁可用。”
“我们也是。”其他人附和着。
又一名老将说:“中军佐由里武艺高强,是否可以出战。”
寒岭出来说:“由里武夫一名,没有指挥的能力。我已经让他去城头上守城了,应该能抵御一阵。但让他指挥千军万马出去与敌军厮杀,他难以胜任。”
这老将又问:“寒元帅,您兄长寒峰治军有方,可否请出来……”
寒岭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面说:“他双腿残疾,如果他能上阵,还不如让我去,我至少只伤了一条腿。”
又一名老将说:“这样的话,要不要请刀兹公爵来……”
太尉泥崇从文官首位走出来怒叱:“公爵也身有重病,怎么能请他过来。现在陛下已经身体不适,你还要把陛下身体气坏了吗?”
“末将不敢。”老将说着直往后退。
这时国王突然咳得比较严重,人都歪向一边,太监立刻扶他去里面休息。
国王边走边说:“你们先议。”
人群松动了一些,文官们都围向三公问建议,几个老将退回原位。
人类这边大眼瞪小瞪,史班小声说:“国王没说散朝,那就算是中间休息吧,大家还都得在这等着。”
项诚无精打采的说:“这国王的身体怎么一下子比我还差。还有就是他们为什么不让公爵回来。”
史班止住他说:“不要声张。”
赵舒乐解释说:“刚才太尉不是说了嘛,国王身体不好,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让国王的弟弟回来了,万一国王有个三长两短的,风险不可控啊!”
老庄点头说:“这倒是,我看那太子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才能,估计和那扶不起的阿斗一样。如果这时公爵回来,又立了战功,民心所向确实难测。”
费依依了也凑过来轻声问:“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史班说:“什么都不做,这是我的一惯作风。”
大家都互相答应着,然后站回原位,都不讲话。
过了一阵,堂外有名小校卫来报,立刻有太监进去又请国王出来。
国王落座之后,小校卫说:“陛下,刀兹公爵派军师产术送粮草物资来了。”
众人听了议论纷纷,人类听说这位老熟人来了,也很开心。
国王立刻说:“快传他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