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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海在办公室想着下班吃什么，这时，电话响起。
“姐夫，我媳妇坐公交上来，一会儿她会打你电话，你帮忙送一下，我去上班了。”
啥？
张大海一个头两个大。
从你们第三次结婚，到现在有三四天了吧？怎么还没有回农村的老家吗？
后来，才得知，原来，婚后，他们在酒店疯狂了一夜，就去了李玲玲弟弟租住的民房生活。这女人，哪个好啊。打扫卫生，布置房间，比新媳妇都贤惠。
对于这半新不旧的新媳妇，张大海畏之如虎。
想她抠自己手心就不对。这是一个正经女人？
孩子啊，我是你姐夫，你怎么能对我下手？
我就是一块好吃的肉的话，也是有名草有主的肉，我们不能那样的。
你一个煤矿上班的人，就不能包个出租车回来吗？
难道，你是在给我设局？
这女人，再好，第三次进你家的门了，你吃过之后还不知道好坏？
真的，就像县城23元的自助餐。时间久了没事，想念。吃到嘴里，也就是那样。可你吃过149元的自助餐之后，一边赞叹着美味的同时，又心疼自己的钱包，没吃回本。
人就是这样，无论如何都满足不了你千变万化的内心。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这年头，啥都是不得已。知难而上啊。
“姐夫，你下班了吗？你在哪个办公室，我进来找你。”丽芬在电话里那声音如西瓜一样，甜蜜素太高。
“我马上出来。”
“走，我送你回家。”
“姐夫，我饿了，请我吃点东西再回家嘛。”
张大海内心如法海遇到了小青一样。
“这镇上没有什么好吃的，回家想吃什么家里人给你做。”
“姐夫啊，你怎么这么小气？是不是我姐把你管的太严了？”
“走，走，就简单地吃个炒面吧，快点。”
走进招鑫饭馆，安静地就像殡仪馆。这镇上没人了，更没了生意。
“老板，给我姐夫来个羊肉泡，给我来碗炒面片。快点，再来一盘素拼，两瓶啤酒。”
这女人，你在生火。
“我不吃，你一个人点这么多能吃得完吗？”
“姐夫，男人嘛，就要对自己好点，不能委屈了自己。你舍不得给自己花钱，这顿我请。”
“算了，怎么能让你请？我请。”
“这才像话嘛。姐夫，来，先喝酒。”
“开车，不喝酒。”
“不喝酒怎么开车？”
我去，这不在一个频道。
该死，这女人，你是海浪吗？见谁都发浪。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都是为了生活，没有谁看不起谁。女人嘛，特别是咱这儿农村的女人，都不容易。
就是我们男人，如果没有一份正经的工作，连自家女人都天天骂你。
你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还是你理解我。我当年，就是为了气他，离婚了，结果，自己受到了教训。不得已，后来又回来了。结果，他家人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气得我又走了。
唉，女人，活到了我这个份了，别无所求，只求死后能有一个黄土堆就行。
咱这儿你也知道，出嫁的女儿是不能葬在娘家的。”
张大海：“来，我只吃一杯，喝。
都不容易。
想必你也在别人口中知道了我的过去。
我现在得到了什么？
一个月3500元的工作。
别的不说，就连我们村上开出租的都在我面前充人。
我知道，他背地里笑话我工资不到他的一半。人前显贵，背后受罪。
这种罪，是压力，是人们口中的你，是人们臆想出来的场景。
那种感觉，就像被蛇咬了一样。
我一直在刻意地压制自己的内心，不让它暴走。
我不知道，如果我不释放自己内心，不知道此时的我是不是会是路边的某个不知名的疯子。”
明明生活优越，却自我感到束缚，这是一种心理疾病还是自我的画地为牢？
饭店空荡荡，气氛微妙。
老板娘上完饭菜后，缩在吧台后面玩手机。
“来，姐夫，我敬你一杯。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活了这么多年，见过许多人，还没有人像你这么理解我。要是我们早点认识该多好。
我干了，你随意。”
丽芬一仰头，一杯酒全喝了。
“慢点，女孩子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女孩子？我都是妇女中的妇女了。”
张大海只是一个劲儿地吃着羊肉泡。
其实，他对这羊肉泡，一点也不喜欢。还是喜欢吃清汤。
北方的饮食，有真实的烤全羊，也有爱慕虚荣的羊肉泡馍。
啥叫羊肉泡馍？就是个汤泡馍，里面放三片薄如蝉翼的羊肉。每名其曰羊肉泡。还不是生活贫苦，物资匮乏？
但凡能走出去的饮食都是好的。
可是，你在外地见过羊肉泡？肉夹馍都比这个强。对半的利润。
下次，如有可能的话，还是吃肥肠面好点。实惠。
“别这样，你看，你孩子爸还不是被你迷得三回首？”
“你啊，连你也这样笑我。你是觉得我嫁了三次是嫁给同一个男人不好？还是觉得我三次要嫁给不同的男人？
其实，我比你看得清。
我知道，他不是喜欢我，是娶不到别人。
现在，人家二婚的彩礼元。你说，我嫁给他，彩礼8888元，我图什么？一个零头都不到。
我还不是放不下孩子？”
这饭店老板娘，你就不能出来走动一下吗？只探出一个脑袋看戏。
这女人，和吃瓜群众一样。
“买单。”
张大海架着丽芬往出走，不知道她酒量这样差。这可是一个连白酒都喝得的女人，怎么这两瓶啤酒就醉成这样？
“上车，我送你回家。”
“姐夫，我腿夹到了。”
“慢点，不急。”
“把我扶正，我脖子歪到了。”
呯，车门关住。
“怕啥？姐夫，你车不是贴膜了吗？”
“不要这样，不然，我不送你了。你知道的，咱们镇上的人风言风语。”
“反正别人看着你把我扶上车的，随他们瞎说。你真的要这么疏远我？
你不想品尝一下？
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会后悔的。”
“回家，送你回家。”
丽芬眼神透过后视镜，有种失落感。自己真的这么老了吗？连一个乡下的男人都吸引不到？我连一个精神病的魅力都不如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