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风烈 第十八回 弹药终有耗尽时 大隋舰队入海湾

波斯教廷大军的15万大军在天空飞艇的狂轰乱炸之下，早已没了阵型，而是呈现半月之状，不顾头上落下的炸弹，喊着圣战口号，踩着同伴的尸体和满地血浆，不顾生死的蜂拥向江布尔城冲锋着，越来越近。

李世民震撼了！

刘弘基、裴仁基等一群久经战阵的老将被震撼住了！

一项嗜杀如命的宇文成都也张大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褚遂良、李子雄等文官各个双腿颤抖，几欲瘫软！

“报~副帅，大炮不堪重负，炮管通红，无法降温，已自爆了10多门了，炮兵伤亡惨重已不敢填放炮弹了。”

史大柰此时踉踉跄跄的跑进屋来叫道，脸上漆黑，身上还冒着股股黑烟。

“报~飞艇大队弹药告罄，请示回城。”还未等李靖说话，又一中军校尉急奔入来报。

“啊！”李世民惊道。

“大炮停止发射，命飞艇返程补充弹药。”李靖下令道。

“是。”史大柰和中军拱手应道。

“现在全看李如珪、齐国远二将的两万掷弹筒了。”徐茂公仍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笑声念道。

“掷弹筒威力不够，很难阻止敌军靠近，宇文将军速派禁卫军将士登城协防，本帅知道你手下将士每人至少配备了50枚轰天手雷，让将士们每万人分作一拨，轮换登城防守。等敌军到城下了，就用手雷砸。”

李靖不得不动用这最后的手段。

因为不管是掷弹筒、连弩火雷箭和步枪队都无法阻止海潮般扑来的人流，最后只能靠城墙。而那时，最好的武器就是往下方扔的近战手雷。

“老黑，该你们上了，快去~”宇文成都扭头对手下副将们大叫道。

“走！老黑我先率本部1万人登城，老薛做第二拨，孟桐、乔山跟着上。他娘的拼了~”尉迟恭边走边叫嚷着。

其实，李靖小看了掷弹筒的威力了。

每个掷弹筒兵身边都是几箱榴弹，掷弹筒没有炮管发红的弱点，只要身边榴弹管够就可以不停发射，可远可近。

每轮万发榴弹射出，尽管威力远不如大炮，但仍然能够在波斯教廷军的冲击波中造成一片血雨腥风，炸死的不多但炸伤的不计其数。

城外1里之内的哀嚎声此起彼伏，残肢遍地，血流如河，惨不忍睹。

但总有更多人冲破血雾，仍旧不停的向城墙奔跑，不死不休的。

而进入400步距离内，他们又遭到一拨遮天蔽日的连弩火雷箭覆盖打击。

同样的爆炸声连天，伴随着残肢断臂四处飞扬。不同的是，惨叫声更近，惨状更加清晰，更加震撼人心。

“狗日的，给我扔手雷，快扔~”

眼见还是有数不清的幸存者涌到了城下，其中竟不乏拖着攻城云梯的。

尉迟恭再也不等了，直接对手下将士下令着，自己也不断从袋子中取出手雷向远处人堆中投去。

“轰轰隆隆~轰轰隆隆~轰轰隆隆~”

1万将士一起投雷，就见百米左右密密麻麻的出现一道弹幕，瞬间不见一个人影了。

“呵呵！妙啊！”

尉迟恭大笑起来，但还未等他笑声落地，就见弹幕中又钻出数不清的人影，没命的向城墙根扑来。

“他娘的~快~快扔~快炸~炸死这帮狗娘养的。”

“轰轰隆隆~轰轰隆隆~轰轰隆隆~”

天空都被黑色硝烟遮住了，持续不断的爆炸声中，人影再也看不见了。

但尉迟恭他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不断的向城外最远处抛着轰天手雷，管他有没有炸着敌人，只管扔就是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尉迟恭第二次登上城头接替乔山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城外的呐喊声也不知从何时起消失了，甚至连满地伤兵的哭喊声也听不见了。

“娘的？是老子的耳朵震聋了吗？老薛~老薛~”尉迟恭拍着耳朵连叫着好友薛举。

“老黑，别叫了，是敌军退了~教廷军退了。”

“是吗？他娘的累死老子了。饭呢？怎还不见开饭？”

尉迟恭起身迷茫的看向四周，只见城头上全是倒地喘息，眼神麻木的将士们。

城楼小屋中，李世民和众人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了。

“冬天好啊！这天黑的早。波斯人总算收兵了，呵呵！”

李密苦笑起来，众人脸上也逐渐都有了些笑意。

“让将士们好好歇息，吩咐后勤伙房，宰牛宰羊，让将士们好好吃上一顿热乎的。”李世民松懈下来后忙吩咐着一众文官们。

“褚参军，让将士们清点下弹药~叫陈处长核查库存~快！”

“是，大帅。”褚遂良赶忙出去办差了。

“下雪了~下雪了~快看呀！”李子雄突然指着夜空大叫起来。

“哦？真的下雪了~”

李世民冲到屋外垛口处，抬头看向夜空。

果然，在城头上篝火的掩映下，星星点点的雪花在不知不觉中调皮的落了下来。“天助我也！这雪来的好啊！”徐茂公突然大叫起来并看向李靖。

“嗯！”李靖面露笑意点了点头。

西域今冬的第一场雪不期而至，虽然不大，但却使得气温陡降至少10度。

一天的疯狂进攻没有进展，这让波斯教廷军盟主主教戴伊和众执事头领们大感失望。

而晚间突然的这场风雪更是让帐中众人焦躁不安，大家围坐在火堆旁全都默不作声，耳边全是帐外伤兵们呼天抢地般惨叫的声音。

“诸位长老，连续两日猛攻差之毫厘，折损将士30余万。但我教廷大军现已无退路可言，只能继续猛攻。”戴伊狠狠的说道。

“主教盟主大人，我北方5大教区消耗殆尽，明天不能出兵了。”北部一教区执事头领叫着。

“嗯！本盟主知道，明日北方教区教众留守大营。两天猛攻虽未能破城，但也消耗了敌军大量弹药。如猜的不错，江布尔城中敌军火器的弹药应该所剩无几了。明日本盟主将亲率中区教众40万攻城，誓要攻入城去。”

“主教盟主大人，明日攻城当以掩护弓箭手为主。据两日观察，敌军唯大炮威力最大，且射程极远。但大炮火力不能持久，一般不到半个时辰，其大炮便不响了。其他火器都不能阻止我军攻到城墙下。所以，明日最艰难的就是开始的这一个时辰。一旦我军攻到城下，我弓箭手便能发挥极大作用，说不定就能压制城头敌军，破城有望！”马鲁克起身对众人鼓劲道。

“嗯！马鲁克说的好。只要挺过最初的炮火，胜利便在眼前。”

“主教盟主大人，若今夜雪不停，明日还攻城么？”角落里一执事长老问道。

“艾尔克因教长，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盟军眼下军粮仅够维持现有大军半个月了。若是等雪停了在攻城，怕是等不及了。只有一条路，就是攻克江布尔城重创守军。将城中敌军粮食为我大军所用，那时，我军是攻是守才能占据主动。听说，城中粮食不下百万石。”

“嗡~~~”

帐中沉闷的气氛顿时被激活了，众执事长老们各个面露喜色，激动叫嚷不停。

这一夜，对于李世民、李靖、徐茂公、李密、宇文成都、刘弘基和裴仁基等隋军高层将领来说是无法入睡的。

沉重而严酷的现实就摆在眼前，那就是弹药的严重不足。就连翟让的2万步枪兵，每人最多还有不到百发子弹了。用翟让的话说，他的步枪兵最多能挺到明日第二轮午时前后，子弹就会打完，将士们手中的步枪便成了烧火棍。

“大帅，明天波斯人若是照今日的攻城力度，我军弹药将在第二轮防守中全部用尽。到时只能全军出城与波斯教廷军混战了。”李靖对李世民如实说道。

“明日守城消耗掉部分敌军外，估计至少还有75万教廷军精锐，而我军满打满算只有40万，出城鏖战只能是以少打多。好在我军全是骑兵，敌军都是步卒，稍战优势。”徐茂公算计着说道。

“茂公兄，你是不知波斯人战力，他们的大盾和长枪可是不惧我骑兵冲击的。明日若混战在一起，胜负真是难料啊！”李密道。

“但愿这雪不要停，敌军能暂缓攻城一天足矣！那时，我大军可将城中房屋拆了，以获取守城滚木和砖石。”后勤处长陈田插言道。

“戴伊那厮绝不会因雪而停止进攻的，耽误一天，他就更加被动一天。明日不管怎样？先击溃上午那一轮猛攻。至于火器还能维持多久？待午后等待其第二轮进攻前再说。”李靖对众人说道。

“嗯！只能这样了，诸位回各自军营休息吧！记住让将士们都睡好，养足精神明日决战。”李世明起身下令道。

“是。”众人起身拱手应道。随即各个转身向门外走去。

深夜，气温骤降，狂风呼啸，雪越下越大。

老天似乎也不忍去看白天战场上遗留的十几万尸体，它要用白雪将所有惨景掩埋。

霍尔木兹海峡。

海面上大隋舰队对海峡的攻击可谓是一路畅通，南北两岸崖壁要塞的抛石机虽然很多，但受射程和威力的局限，很难对快速通过海峡的大隋舰队造成威胁。相反，隋军海陆两线却发起了对海峡两侧波斯守军的主动进攻。

在舰炮的掩护下，杜伏威麾下将士很快便冲上了要塞并迅速的将守军清扫，为后续隋军登陆进攻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而中路担任海上冲击的主力舰队，凭借着舰炮开道和猛冲，让波斯舰队木船根本无法阻挡。

在炸沉和撞沉了百十艘波斯海军主力舰之后，剩下的舰船便一哄而散向着海湾两侧逃去。

这样，大隋水师数千艘各种船只顺利通过了狭窄的霍尔木兹海峡，全部涌进了波斯海湾，也可说是畅通无助的进入了萨珊波斯帝国不设防的后院。

杜如晦和来护儿的山阳军在预定地点全部顺利登陆并迅速按照既定方向展开进攻；

而海上主力则全速向北朝着底格里斯河入海口推进。“呵呵呵呵~波斯帝国的覆灭该是到了倒计时的时候了，想必泰西封城的霍尔密兹德四世和他的王公大臣们还全然不知。”杨二在舰台上手扶着船舷迎风狂笑着。

“呵呵！不光不知道我们来了，而且他皇城几乎是无兵防守，就如同一个脱光的J女。”麻叔谋迎合着说道。

“咋什么话从你嘴里出来就那么粗俗呢？”

“不是吗？波斯全国的男人都被调往东部、东北部边境了，泰西封城根本就是不设防，不就是脱光了么？”

“再说一遍，我这是以闪电战的形式施行的斩首行动。”杨二白了麻叔谋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行，你的说法高大上。现在我只关心皇城里面的妃子是不是都长得漂亮性感，斩不斩首的跟我无关。”

“好了，你们也别闹了，不排除波斯皇帝向拜占庭帝国或就近的阿拉伯帝国求援的可能。攻下泰西封城容易，可要抓住波斯皇帝恐怕不易，他逃生的手段应该会很多。而但凡皇城金殿必有地下逃生密道，而这我们是毫不知情啊！”穆先生适时打断二人的调侃，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嗯！还是穆老说话靠谱。狡兔三窟，霍尔密兹德四世必然在城破之时潜入地下密道。霍尔密兹德家族经营波斯帝国百年，不是那么好抓的。唉！”杨二叹息一声不在说话。他知道，如果不能抓住波斯皇帝，那么这次奔袭最多算成功一半，并不完美。

而此时，北方西域小城江布尔的天空几乎成了血红色。

整整一个上午的残酷血战，在波斯教廷大军再次扔下数万尸体和伤者后，江布尔城仍旧在隋军手里。

不过，守军的炮弹和榴弹全部耗磬，将士们也疲惫不堪。

“药师将军，现在我军手中只有少部分手雷和连弩火雷箭可用了。翟让将军的步枪队每名士兵也只剩下5发不到的子弹。下午波斯人若在发动进攻，我军可能无法守住城池。”李世民不无担心的说道。

“大帅说不不错，我军的火器不多了，而且还都是近战火器。这些火器是没办法阻止波斯教廷军攻到城墙下的。但事已至此，没有退缩的余地了。末将已经正告全军将士，要将士们用手中的横刀和马槊告诉波斯人，我大隋将士没了火器也一样能杀敌。”李靖郑重的答道。

“大帅，请下令让我的禁卫军将士到城外布阵。待波斯人再次进攻时，予以迎头痛击。”宇文成都拱手请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