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我是大群幼神 第734章 “首言者”，神言者

斯卡蒂满身狼藉的拄着大剑，眸中闪烁着血红的荧光，她的脚下踩着数不清的残肢断臂，有机械，有海嗣，也有海兽的。

一只狰狞的兽形海嗣伏在海底，但它的四肢却已经长出可以游动的鳍与翼，它大张着獠牙，气喘吁吁的喷吐着海水，身上的白色花朵都尽数凋零，萎靡不振的耷拉下来。

浑身的伤疤和周围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地面和礁石更是说明了这里经历过怎样的一场大战。

“为…为何……”

它挣扎着站起身，周围海水中的养分已经被它抽取干净，但它不管怎么攻击，都提不起斗争的心思，它只能被迫逃避，但这只同胞却一直追逐它到这个海沟。

“我问你……”

它支撑起身子，停止想要吐出管道的动作，它的六只眼睛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不解，斯卡蒂死死盯着它颈下那片蓝金色的鳞片。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蓝金色眼睛的女孩儿……”

“神主…神主……神主…”

它脊背的骨刺炸起，眸中的蓝色猛的变成猩红，那根黑漆漆的管子破开它喉咙的皮肉冲出，向上撕裂血肉，停在下颚的骨头下对准斯卡蒂的小腿。

“不可说……不能说…”

“你说的神主是什么意思！”

她已经不知疲倦的在海里寻找了多日，她看见那些阿戈尔舰船被她从未见过的海嗣撕裂时感到惊恐，但她却从那些海嗣身上嗅到了卡娅的味道。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和被神经毒素侵蚀的意志，提起自己的剑冲向它，黑红色的光在管道内汇聚，它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它还没有……

不，不对，它应该死在这里，黑红色的光芒溃散，它安静的伏下身子，身上的鳞片和颈下的那枚蓝金色的奇异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

斯卡蒂瞪大眼睛，它不能死，它肯定知道些什么，它肯定知道卡娅在哪儿！

“你…你……”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只海嗣口吐人言了，但那都是它拟造出来的无意识嘶鸣，它的进化速度快的令人发指，但同时，消耗速度也极为惊人。

在她与它第一时间拼杀在一起的时候，那些生长在它**上的花朵齐齐展开，发出类似收割者一般的鸣叫声和大量的神经毒素。

它的皮肤被砍断后还会爆裂，速度也极快，但它的持久力并不强，察觉到自己的**被这些外附物极速榨取得时候，它就头也不回的撞开那些恐鱼跑回海里了。

她看见它的四肢的足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化，长出可以在海里飞速游动的硬膜，它的**在海水的填充下迅速的恢复，她一直追着它跑到这里。

“为何…为何——”

它发出哀鸣声，不甘的悲伤着，六只眼睛齐齐凝视着斯卡蒂，它才刚刚诞生几个小时，它从陆地带下的信息还没有回归大群。

它不像就这么死掉，它学会恐惧，学会求饶，它应该死在巢穴中，让同胞将自己的灵魂引渡回归大群之中，它**内储存的东西也会归于比它更小的幼嗣学习……

斯卡蒂爆冲的动作停下，僵硬的举着脸悬浮在海水半空，看着那人性化的悲伤和不甘，她犹豫了。

她想要狠下心去斩断它的脑袋，但她做不到，这里的动静肯定会引来更多的恐鱼，这只畸形的海嗣必须死，它不能……

“为何…为何…要杀我……”

它的眸光暗淡下去，平静的爬伏在海底，褪去后颈尖锐鳞片，将骨刺顺平。

它死在这里也好，这里是海，同胞会找到它的……

“但倘若她将你的躯体拖回陆地，让你在那干燥的风，炽热的光下暴晒呢……”

一只纤细修长的灰红色手一把将斯卡蒂打飞向远处，它灰色的翼膜宛若披风一样在海水中飘荡，暗淡金红色的尖刺冠冕中镶嵌着蓝金色的宝石，仔细看去，那里似乎有一滴液体在流淌着。

“她不是你所认同的，至少现在，她还不是。”

斯卡蒂捂住发麻的手臂，惊骇的看着那只突然出现的灰红色人影，她认出了它身上的特征，特别是它胸腔处炽亮的金红色核心的那个空洞……

“首言者……不，不对，现在你不应该再叫这个名字…”

“首言者”抬起头，它的尖刺冠冕在它的头上落下几条链齿，遮住了它脸上的那一道横着缝隙，下巴处被黑红色的物质包裹着，在脸上爬上尖刺。

它朝着斯卡蒂微微躬身，一把抓起那只伤痕累累的虚弱海嗣，一道看不见的波动由它开始，瞬间到达斯卡蒂的身前，砸入她的体内。

“睡吧…”

她的意识瞬间消失，眼睛失去高光倒在海底，消散前的那一刻，她看见“首言者”提着那只海嗣一步一步的走近她……

“该死……的…”

“首言者”来到斯卡蒂身旁，缝隙下从左到右闪过一抹蓝色的光，伸出干枯连着皮肉的手，提起斯卡蒂后把她夹在腋下。

“您…您为何……”

“我们的外观不同他们认同，我们需要潜入他们境内的间谍，掌握他们的命脉，而我们已经做到了。

你不必问，太多的传输入你的脑中只会带来混乱，你不必为今天的事感到羞耻，你做了自己应做的事，坚强的孩子…

祂已经醒来，祂已经下达了命令，那场悲剧长出的根系，已经扎根在海底。

她将主脉斩断，将恩惠撒在大群之中，让我们飞速的狂长，你脑海中应该记得祂的影子，记得祂的名讳。”

“是……我会…付出一切……”

“现在不应是你表达觉悟的时刻，她还不需要我们这些微不可足的性命，去吧，跟随那抹闪耀着蓝金色的洪流。

记住今天的耻辱，将它刻在你的心上，去成长，去进化，去破开那些堵在前路的阴霾，无休止的成长，直到祂对你投下赞赏的视线。”

“我…我可以么……”

“去尝试，去尝试着触碰那些遥不可及的光，她已经为我们规划好了一大段的路，而这些不会束缚我们的根本，祂也会有鞭长莫及的地方。”

“首言者”，不，现在应该称呼它为言神者，它的“目光”注视着那只迷茫的海嗣，看着它的眼中的迷雾消散，身上萎靡不振的花蕾重新绽放。

“血肉是你们的披挂，外物为你们的武器，同胞亦可成为你们的助力，只要你们还能行进，还能驱逐那些干燥，将海带到陆地，那你们便是真正的先驱……你们，即为[先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