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途 第274章 艰难的抉择

不死神髓，可以重焕生机挽救丝慕，但楚清，同样等着不死神髓续命！

然而，宝药，只有一份。

大殿二层，安静的出奇，三个人久久无语。

“丝慕如今危在旦夕，而我，还有一些时间，所以我想……”楚清终于缓缓开口。

“阿楚！”晶瑶猛然开口，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宫主想把机会让给丝慕师姐？”曲晨心神剧震，感觉嘴里如同被塞入一枚黄莲，苦到让他几乎窒息。

这是何等艰难的抉择，几乎就算是在以命换命！

对寻常凌日而言不算漫长的百年时间，却有可能改变楚清的未来，然而这样的机会，楚清却准备放弃了。

楚清微微摇头，“你们听我说！我这不是一时冲动！”

“我在半年前，已经炼化了虹玥总枢的那枚不死神髓，虽然那枚神髓不算多大，但按我切身感受，延缓个一二十年应该还是可以的。而曲晨这枚神髓虽说是极品，将是我第二次使用，其效果会大打折扣！”

“有这种事？”曲晨心中一沉，这与他最初的想法差距实在太大了。

“楚清没有骗你，一般第二次使用神髓，最多只能发挥神髓两成效果！这是我们在仁心院请教明陀殿主后才知晓的事情！”晶瑶代楚清回答了曲晨的疑惑。

“那是否有可能将其一分为二……”曲晨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不行！每一枚不死神髓，都是一份完整的生命契机，分则效用尽失！”楚清黯然摇头，“如果虹玥姑姑那枚，我当初没有用掉，此刻倒是最好选择，可如今……”

楚清的话没有继续。

曲晨却是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双手忍不住用力攥紧。

这就是造化弄人吗？

如果虹玥总枢的不死神髓还在，用在丝慕身上最合适不过，楚清更是可增百年寿元。

但现实却是，他们无意中做了最为不利的一种选择！

“其实我之所以这样决定，还有一点原因。”楚清忽然展颜，故作轻松看向曲晨。

“我觉得你将来如果再次遭遇那只髓母，或许我还有机会！”

“嗯？”曲晨闻言眼前一亮。

楚清这个猜想，倒真的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之前髓母离去时，隐隐还是表露过那种意愿。

当然，这也或许只是楚清安慰自己和晶瑶的借口而已。

“曲晨，你觉得阿楚所言这种可能性有多少？”晶瑶目露期待。

“如果能够与之再遇，我想一半的机会或许能有！”曲晨仔细回忆与髓母的交集过程，思虑许久，才郑重开口。

这不是他信口开合，当初髓母离去时，他隐隐能够感受到一种惜别之意，如果再见之时自己竭力相求，真的有可能如愿。

“看来你们也都认同我这个决定了，那么我们还是先行救治丝慕要紧。”楚清似乎也因为曲晨这个答案，而放下了一些包袱，神色都明快了起来。

楚清与晶瑶炼化不死神髓，注入丝慕体内，这些曲晨自然帮不上忙，他立刻退出大殿。

“希望大师姐能够安然无恙恢复如初！”他盘坐浮台遥望天平宫大殿，心中却在默默祈祷。

……

丝慕重伤被带回天平宫一事，楚清没有张扬，除了曲晨以外无人知晓，就连嫪轲都被蒙在鼓里。

因而天平宫还是一如既往。

只是今天的大殿二层，连续数次都有澎湃的生机隐隐散出，让附近的战院弟子尽皆目露好奇。

是宫主回来之后在修行什么特别功法？还得宫主得了什么宝物？

众人竞相猜测。

炼化生机救治丝慕，足足耗费了一整天时间，晶瑶终于带着一丝疲惫走向曲晨的浮台。

“姐姐，一切都还顺利吗？”曲晨赶紧起身相迎。

“一切如愿，只是丝慕要彻底恢复，恐怕还不是短时间的事。对了，听闻阿楚说，你现在实力很是不凡啊，说给姐姐听听！”晶瑶盘坐下来，温言笑道。

曲晨升起浮台护幕，将离开山芒之后的经历一一细说。

沙后晶瑶，恐怕算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灵昭之外，对于曲晨来历知晓最多的一个人，所以曲晨对这个姐姐，并未刻意隐瞒太多。

“战天诀，神阳禁，化阳强者的黑弓，上千极品阴火赤晶，还得到不死神髓，再加上已经右手一点光明化，你这可比我当年强了太多啊！”晶瑶听完曲晨之言，也是忍不住感叹。

“姐姐说笑了！对了，姐姐可知有什么宝器能在实体与虚体之间随意转换吗？”曲晨最后看向晶瑶。

“从未听闻这种东西！”

晶瑶想了一下，还是缓缓摇头，“我想即便是存在，估计也要这星空中最顶级的强者才能拥有了，嗯，也有可能某些古器可以做到，毕竟远古至今已经无数岁月，很多古老的炼器之法都已经渐渐遗失，被新法取代。”

“古器！？”曲晨一怔，晶瑶给出的答案，倒是与魁卓隐隐有些一致。

“无论这是什么，都要等你未来境界提升眼界大增，那时或许就能找到你需要的答案了！”晶瑶奇道，“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我见那髓母从虚无之体中凝聚出实物不死神髓，感觉很是奇妙，所以才忽然想到这个。”曲晨只得编了个理由。

“自己努力修行，未来才能解释一切！”晶瑶又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阿楚！”

“姐姐放心，再有新日诞生，我一定竭尽全力！”曲晨立刻保证道。

“我看得出，阿楚对你真的也很是欣赏，所以，这事你真得尽力！”晶瑶微微点头，忽然问道，“战院排查一事，有没有涉及到你？”

“没有！我想一定是姐姐帮我安排好一切了吧？”曲晨笑道。

“如果这些我都做不好，你还愿认我这个姐姐么？”晶瑶微笑。

“我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去了蛮荒森林，把那哈察木一族所有人召集起来，给你安排了一个名分，他们也是很感念你的恩惠，全都承诺誓死守秘。”

“姐姐不担心我会是兰戈死仕？”曲晨忽然笑着问道。

“你认为我当初去圣湖是玩么？虽然我没问你的来路，也没法确定那些残余的威能是什么，但一些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而且那里几个出现异常的家伙也被我收走了。”晶瑶若有深意的看了曲晨一眼。

“多谢姐姐的信任！”曲晨带着诚心一拜，略有感叹，“同样的事，我当初可都不敢在天玑天王面前露出一丝破绽的。”

“你不提，我倒是差点忘了告诉你了，天玑他……走了！”晶瑶忽然一叹。

“啊？之前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曲晨闻言一呆，忽然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那个猥琐的老头子，当初被自己和灵昭也算是忽悠得晕头转向了。

难道是因为功法的问题？

“你想什么呢？我是说他离开山芒了！”晶瑶看着曲晨失魂落魄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直接伸出手指在曲晨脑门狠狠一敲。

“啊？我还以为姐姐说他消道了呢！”曲晨胸中猛然一宽，自己也忍不住尴尬起来。

“但是，他好好的离开山芒干嘛？去哪儿了？”曲晨好奇。

“他不是离开山芒，应该是离开北科了！”晶瑶说到这里，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离开北科？他才初入星空境啊！”曲晨吃惊。

不入凌日，要离开一个星系范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否则北科也不会有星盗在四处躲避，早就直接跑到附近乱星系去了。

“有些事情你不清楚，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对天玑有些另眼相看吗？”晶瑶忽然神秘一笑。

“嗯？姐姐什么意思？”曲晨越加纳闷了。

“天玑的真实身份，可不是你简单看到的那样，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圣族！”晶瑶低声道。

“圣族！？”

曲晨闻言，简直就要惊掉了下巴。

那猥琐的老头子？一只大公鸡？一个修炼了三千多年还不能晋级星空的家伙！

怎么可能会跟圣族扯上半毛钱关系？

“其实多年前我就觉得他有些特别，甚至还想让他成为沙皇，只是后来这家伙做了一些不靠谱的事情躲了起来，我又因为自身问题无暇再顾及此事，便搁置下来了！”晶瑶嘴角露出一丝回忆之味。

“那姐姐如何确定他是圣族的？”曲晨很是好奇。

“你进入战院不久之后，有一次我意外看到他在近初之地展露真我，才真正确信了他的特别！”晶瑶眼中闪过异样的神采。

似乎她所见，是某种极为让人难忘的景象。

“那大公鸡？”曲晨一愣。

他不止一次见过天玑的雄鸡真我，此刻回想起来，虽然看着也是雄壮，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奇特之处。

“不！是……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