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途 第84章 螺界

“鸟甲老祖？这宝号起的……”灵昭哑然。

“好了，你们几个小东西都出来吧！”门口老头叫道。

“多谢老祖相救！”曲晨和灵昭出门后立即对着老头恭恭敬敬一拜，此刻再也没有了一丝小觑之心。

“哎呀，都自己人客气什么，来！吃吃吃！”猴老大五兄弟可没有曲晨他们这么讲究，一把抢过老头手里的盘子，捏起田螺就往嘴里塞。

五只猴子就这么坐在门口就嗞儿嗞儿的嘬起田螺来，嘴里还在嚷嚷着，“小公鸡，快来尝尝啊！好吃着呢。”

“没事，吃几个吧，要不然都让这几个小猴子吃完了！”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曲晨二人。

曲晨此刻算是明白了，这个老头和天玑大尊，以及五个猴子的师父都认识，甚至可以说是关系还很不错，他和灵昭点头表示谢意，各自捏了一枚放入口中。

田螺入口，曲晨只觉得意识瞬间席卷过一阵舒适，如沐春风气爽秋高，思绪在这一刻都清明起来了。

他眼里露出奇异，似乎这田螺对于意识有着极大的好处，难怪猴老大他们那么喜欢吃。

但这田螺看着似乎就与普通所见没什么差别啊，难道有什么蹊跷？曲晨低头看向手中的螺壳。

嗯？这一刻他猛然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一切似乎都瞬间消失，眼中只剩下天旋地转，如同置身一条无尽螺旋隧道，根本找不到任何方向。

这是怎么回事？曲晨大惊，他想要呼唤灵昭，可任凭他如何叫喊，却都没有任何回应，仿佛这里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独立空间。

螺旋无穷无尽，似乎这种旋转能够持续到地老天荒，曲晨有种预感，如果自己不能走出这螺旋世界，或许会被永远困在这里。

如何出去？

片刻的震惊后，他渐渐静下心，看着那飞速旋转的螺纹陷入沉思……

这是一个三维锥形螺旋线，要么找到锥点快速突破，要么找到旋尾逆推，但目前看来都几乎不可能实现，因为自己就被困在这无限循环的螺旋之中。

一道灵光忽然闪过，那么唯一的办法，或许就是寻找出锥面！

曲晨的眼神瞬间亮起，看向那疾速转动的螺线，每一块斑纹，每一点凹凸，在眼前划过时似乎都被定格一次……

一年……

两年……

十年……

百年……

千年……

就是这里！

他抬起头长出一口气，向着前方轻松迈出一步……

乾坤逆转，镜花还真。

曲晨抬头，猴老大五兄弟还在低头猛嘬，灵昭还在静静品尝口中那种奇异，老头还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难道我眼睛花了，曲晨用力晃晃头，不由自主又低头看了田螺一眼。

螺旋世界再现，只是这次与之前又完全不同……

不知多久之后，曲晨再次跨出一步。

曲晨又一次抬头，猴老大五兄弟仍然在低头猛嘬田螺，灵昭还是在静静品尝口中那种奇异滋味，老头也依旧如之前一般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时间仿佛根本没有流逝丝毫，曾经的千百年如同就在眨眼之间渡过，或许唯一变化的就是老头的眼神。

此时，老头昏黄的眼睛不再浑浊，反而如星光一般耀眼。

“老祖！”曲晨翻手收起螺壳，再次恭谨一拜，他心中如一片明镜，明白就在刚刚，他已经得到了天大的好处。

“跟我进来！”老头转身进了小门，曲晨也随之进入。

灵昭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却没有说话。

“不得了啊！天玑的弟子！你叫什么名字？”老头看着曲晨目露奇芒。

“曲晨。”曲晨恭敬回答道。

“哦，曲晨？你是怎么从那种螺旋世界里走出来的？”老头微微颔首开口问道。

“我从面中走出！”曲晨答道。

“果然如此，你可知解算为何？”老头再问。

“不知！”曲晨如实回答，他虽然看过灵昭解算破鼎和小剑，但那到底如何实现，灵昭并未细说。

“好！”老头听到曲晨回答越加欣喜，“解算与压算相对，都是算术，可控灵身和任何炼化之物，精于算术者，阵铸药皆可通！你真我未成而无垢，或许也是得益于此，如能扬己之所长，未来可期！”

“还请老祖指点！”曲晨心中微震，自己在这些老家伙眼中果然没有什么秘密。

“没有什么需要指点的，我本是一只凡鸭，幼年时得见一枚田螺，观而入心，自那才步入属于我自己的道途，这不是什么高深的法门，但是，一螺一世界，一入一层天，我称之为螺界！你懂了吗？”老头抬起头遥遥看向天空，似乎在追忆往事，说完这些后，才扭头露出期待之色。

“一螺！仅一螺！”许久之后，曲晨缓缓说道。

“好！”老头大叫一声，双手都有些颤抖，“你可以走了！”

“多谢师父教诲，弟子当永世铭记于心！”曲晨心潮澎湃躬身再拜，这看似短暂的片刻时间，老头已经将一身所知全部教给了他。这是一种对意识，或者说是对真我的一种认道，以田螺之味激发，进螺界实操体悟，最后经由老头自身的经历，令他一瞬顿悟！

如果有朝一日，他的真我大成，将会比任何人对真我的理解和掌控都更加透彻！

“存之于心即可，无需世俗名分，记得收好那螺壳，可以暂时遮掩你无垢之秘，待你真我大成后，其效自然消失。”老头轻语间走出小门。

“多谢……”曲晨全身剧震，这让他一直隐隐觉得不安的细节，居然也被老头无声无息之间化解了！

“好了，盘子还给我吧！”老头伸手取回猴老大手中的空盘，再度坐回到门槛上，眼睛又恢复了之前的浑浊，“你们可以走了！”

“老祖，告辞！”灵昭拜下。

曲晨也是一拜，却没有任何言语，他深深看了老头一眼，转身随灵昭离去。

“走了走了！老祖，我们过几日再来看你啊！”猴老大很认真的又舔了一下手指头，开始招呼其余四个兄弟。

“可别来了，我马上又要搬家了。”老头笑道。

曲晨脚下稍稍一顿，轻叹一声还是跟上了灵昭的脚步。

“你们叫什么名字？”灵昭看了看跟随而来的五只大猴子。

“袁一袁二袁三袁四，我是袁五！”最矮小的大猴子跳到灵昭面前，喜滋滋的自我介绍。

“你们这名字倒是好记的很！”灵昭闻言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路口，猴老大终于决定回去找他们的师父，却还是有些依依不舍，“小公鸡兄弟，我们过几日再去找你。”

“可别来了，我马上也要搬家了。”曲晨翻眼直言不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