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尘间 第70章 第七剑

铁塔男子厚重的声音说，“打伤流儿那人确实有曾经其风韵，当年那人曾路过我族，我曾有意试探，但他只出一指，沉重的道压压下来，我便知不可与此人为敌”。

惊恐的黑背族青年男子，诧异的说，“我怎么不知道？？”

铁塔男子对其解释的说，“当时你去黑背夜族做客去了，没在。”

“没在是好事，要不然你上头，对你试剑一场，怕是会当场道心崩溃。”

“差距有那么大吗？我起码也算本族的天骄。”

“宛若云泥之别……”

处于叛逆期的年轻黑背男子，罕见没有反驳。

老人接着说道，“你们也知道老身的鼻子有点特殊，能闻到一些特殊的味道”。

“当时也是感觉此人的怪，在一层层人群中总能感觉到此人有不同之处。也是偶然间，通过一些特殊渠道，老身才看到第一剑山道子画像，才知此人便是天外神，云中仙，隐于市井”。

“这次又闻到了同样的气味，现在想来，那气味是某位大人给予自己看重之人的某种标记吧。唉……对待这两位人族，虽不必谄媚，但也要保证基本的公平公正。”

“真是来了个大麻烦……”

“处理不好，日后恐有大祸啊……咳咳咳”。

年轻的黑背男子眼神厉色一闪，“不如把他们办掉，提前减除人族的天骄，持之以恒，人族衰落，我族才有出头之日啊。”

老人苦笑，“呵呵，流儿，要是真那么容易就好了。若是他们没有跟着你回来，在野外自生自灭，气运不够，侥幸死了。与我族一点关系没有，人族天骄意外陨落。哎呦呦，那还真是一件幸事。”

“但是啊，人家到了我们的地盘，如果真的出现意外，我们一族同样会受到牵连，怕是有灭族之祸啊。”

“所以我们不能害他们，反而要保护他们。”

老人神色暗淡，感叹的说，“我和你们讲一个故事吧，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北域中，曾有一小族，虽同为小族，但与我黑背族还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远胜于我族，其族有神灵级别的存在庇护，名为冥人族。据冥人一族自述，冥人一族其为传说中的北冥一族的分支。当时的冥人一族的族地，与我族以前的族地相距不远，那时啊，还相互间有所来往。”

“我族当时虽弱，但也有资格在冥人一族中手下自保，有平等交流的资格。不像现在……那时我族啊，不必受晨曦剑域庇护，也可自立于纷乱的万族中。”

“作为小族，彼此相距不远，不吞并合一，结果自然是抱团取暖，守望相助，以求在纷乱的大世间求得一份安稳。”

“当时还是孩童的我，还曾住在对方族地，观赏冥人一族特有的冥花。其花香可牵魂，煞是奇妙”。

老人长叹一口气，似乎是在怀念往昔，那浑浊的目光，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曾经的一幕幕。

“但……好景不长，在我回族不久后，听闻有晨曦剑域入门弟子死在了冥人一族中。虽然冥人一族矢口否认，与冥人一族无关。”

“但最终，还是暴露出马脚，冥人一族一直对人族有所恶感。所以我对于这件事的发生并不诧异。那次的入门弟子的灵魂被其族少主看中，身上的念翻涌，认为十分美味，所以秘密的杀害，供其享受。”

“晨曦剑域彻查此事，了解此事的来龙去脉，最终事情败露。迫于人族淫威之下，冥人族的少主，找了一个地位足够的替死鬼将其项上人头送于晨曦剑域，并送去大量的财物和宝物”。

“一是为了给自己顶罪，二是为了平息晨曦剑域的怒火。料想区区一个入门弟子，给足了晨曦剑域面子和好处，大概是不会计较太多了。礼数都到位了，还能为了一个区区外门弟子而和我冥人族翻脸！我冥人一族也是有神灵级别的存在庇护的。岂是那么好欺负的！！”

当时冥人一族的少主感觉这件事也就揭过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晨曦剑域的护短简直不可理喻！

后来才听说，赔礼送到的当日，晨曦剑域大发雷霆，对冥人一族的态度十分不满。

当晚，有一人，夜渡万里，从晨曦剑域直飞到冥人族。其剑如光，其发飘扬。

一人一剑，从山门杀到山上，从边缘杀入冥人族族地。惨叫声，谩骂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祖地盛开的灰色冥花，染成了血色。

庇护冥人一族的神灵级别存在，出面阻止，但那人对神灵只出了一剑，一剑分天地，寒光十万里。

那一剑，天仿佛亮了。

巨大的神灵影子被斩成两半，再也不敢出声。那一剑，深深印在还是孩子的老身心里。

那一晚，冥人一族从世间除名。

冥人一族幸存者，都变成无萍之人。

冥花绝迹。

那一人一剑，后来成了第七剑山的道子，之后又成为晨曦剑域的道子。现在已是晨曦剑域的剑主，世间的执牛耳者。

人族剑修，晨曦剑域，最是护短……

世人皆知。

故事讲完了，昏暗的大殿一阵阵沉默，内容太过庞大，需要消化一下心里的各种情绪。

似乎觉得这样不太好，铁塔男子想转移一下注意力，换个话题，此事不想再多提。

铁塔男子故作镇定，中气十足的说，“那位打伤流儿的人族少年确实很有气势，必有特别之处。被某位大人物看上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自古英雄出少年。”

“小小年纪，身手已是如此不凡”。

老人缓慢的说，“我说的身上有特殊气味的少年，是受重伤那个躺着的。他是被那个选中的人。”

…………

铁塔男子头上仿佛不断冒黑线。

“那个弱鸡？？我感觉他弱的可怜。我都可以捏死他！”年轻的黑背男子很震惊，震大惊，不可思议的眼神出现在他脸上。

貌美的黑背族女子，掩面轻笑。眼神异色的瞅着面前的老人。

大殿的声音略显杂乱，老人用拐杖轻杵地面，声音不大，但嘈杂的源头自觉的收声，怕惹面前的老人不悦。

老人在声音平静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一时的弱小不能代表什么，我从某本书上学到这么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人族少年是最不能用当下修为去……衡量天赋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