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界战记 第132章 无能为力

“陶平！不，陶长老！”

洪亮远远看到陶平兴奋地喊了起来。

做贼心虚的陶平被吓了一跳：“洪师兄，没事，没事，今天太阳真好呀！”

洪亮一头雾水的看着如墨一般的夜色，哪里见得到太阳的影子。

“你怎么了？发烧了？”

“没有，没有，我就随便转转！”

“你这是怎么了？”

洪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陶平语无伦次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他哪里知道陶平身上还带着一位鬼道大人物。

鬼蝶自然知道陶平在怕什么，传音道：“别怕，借我点灵力用用。”

一股微弱的内力流向了肩膀，鬼蝶的气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陶平这才放下心来，自己都察觉不到鬼蝶的存在，洪亮就更别说了。

“没事，没事，刚才走神了，洪师兄你怎么在这？”

“我带着大家巡山，远远就看见你了，有心事？”

“哪有！就是想来看看佟橦，你们忙吧，我自己可以。”

陶平是想尽一切办法要把洪亮支走，要不然鬼蝶也没法出来呀！

洪亮丝毫不觉有异：“行，那你自己上去吧！我们先过去了。”

陶平转身走向佟橦的招魂阵，却突然又被洪亮叫住，把他吓了一跳。

“陶平，佟橦的家人来看过他了！”

“啊？他的家人？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阵子了，你不知道他家和咱们还有很深的渊源呢，他是降魔天师佟震罡的后人，他是背着家人偷偷来咱们朱雨院的。”

“这么厉害！”

不仅陶平大吃一惊，鬼蝶同样心中一动，她的失忆导致她完全记不起之前的事情，但是无论是陶平还是鬼婴对她的身世都无从了解，所以她才想来看看自己的肉身，只有找到肉身才有可能恢复自己的全部记忆，还没见到肉身却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让她怎么能不激动。

感受到肩头上鬼蝶的灵魂力波动，陶平生怕漏了馅，他带个鬼上山没什么大不了，可是鬼王就不一样了，这事传出去总会惹上一些麻烦的，他连忙支走了洪亮一行人。

回家的感觉包围了鬼蝶，那是肉身和灵魂之间的联动，鬼蝶知道就快要见到自己的肉身了。

“咱们快到了。”

“姑奶奶，你这么猛地冒出来会吓死人的！”

被吓了一跳的陶平连连抚着自己的胸口。

“大男人胆子这么小！”

“我可胆子不小，只是你出来的太突然了。”

陶平这才发现鬼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钻了出来，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站在自己的身边，回想着刚刚那娇羞的女儿语气实在很难和这个形象联系在一起。

鬼蝶不再理陶平，飞向佟橦的肉身，显得是那么迫不及待。

陶平连忙跟了上去，小声的在后面提醒着：“姑奶奶，你小心点，别让人发现。”

鬼蝶停在招魂阵外，她的肉身就躺在阵中的冰棺里，肤色红润、表情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她的手在微微的颤抖，是她果然是她，这才是自己真正的样子。

陶平站在一边也不敢说话，只是看着鬼碟的眸子闪着妖异的光。

“把阵法撤掉，我要进去。”

“不好吧！”

“你到底还要不要你师弟，我不看清楚怎么帮你。”

陶平纳闷鬼碟这脸怎么说变就变，毫无征兆，谁让自己找她帮忙，也只能撤掉了阵法。

鬼蝶缓缓走到冰棺前，轻轻一挥手，冰棺打开，鬼蝶伸手探向佟橦的额头，可是手到了一半却停了下来，如果真的找到了答案和她想的不一样怎么办？如果自己把实情告诉了陶平，陶平不能接受怎么办？命运似乎和她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她被夹在中间不知取舍。

陶平不敢打扰鬼碟只能静静地等着，是不是的瞟瞟四周担心有人在这个时候闯进来。

终于鬼蝶的手指点在了佟橦的额头上，两个“人”的身影不断地转换着，一会儿是佟橦一会儿是鬼蝶，一阵狂风吹过鬼蝶还是鬼蝶，佟橦还是佟橦，鬼蝶的手已经离开了佟橦的身体，她伏着身子盯着佟橦不错眼珠，一滴泪水滴在了佟橦的脸上，在这一刻她已经做出了决定，等她直起身子，再次面对陶平的时候，这世间只有鬼蝶不再有佟橦，残存在佟橦体内魂魄和记忆一起回到了鬼蝶身上，为了保留陶平的希望，在没想好和怎么和陶平解释之前，鬼蝶还是选择了保留佟橦的肉身，但那只剩下了一具空壳。

陶平见鬼蝶退了出来，连忙问道：“你有办法帮他吗？”

“我还不知道。”鬼蝶的声音很轻，她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从记忆中她也知道佟橦对陶平同样的一往情深，可是眼前这个呆子竟然看不出自己是个女孩！

陶平看了看冰棺，叹了口气：“唉，没办法了，连你都帮不上他只能看他自己的福运了，不过还是谢谢你能跟我一起来看他。”

鬼蝶恨得牙根痒痒，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小事情，我回去会想办法帮你们的。”人是陶平请来，自然也要由他来送，两个人一路上都没在说过话，鬼蝶藏身在陶平的衣服里直到出了朱雨院才再次现身。

月朗星稀，微风阵阵。

有感而发鬼蝶化身冥蝶飞到空中，月光下蝶翼一开一合，黑色的翅膀如梦似幻，无数的冥蝶从四面八方飞来很在鬼碟身后翩翩起舞，蝴蝶上下翻飞荧光闪动，忽高忽低忽快忽慢，片刻之后鬼蝶化成人形，在空中忘情的舞蹈着，成群的冥蝶跟在她身边伴舞，仿佛周身都有黑色的花瓣在飘飞。

陶平不由得痴了，这支舞恐怕是世间最美的舞蹈了，他多希望月下之舞能够永不停歇，时间就此定格，实在是太美了，美的可以让人忘记世间的一切烦恼。

舞蹈停止，鬼蝶悬在空中依旧是冷冰冰的样子，她选择放弃肉身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看到了陶平心里的楚无双，她无法横插在他们中间，她只能选择逃避，躲回阴曹地府真的和他阴阳两隔，也许就不会再有烦恼了，这支舞就是她留给他最后的想念，从此他们之间便再无瓜葛，佟橦已经死了，不会再复活了，他和楚无双要好好地活下去，而鬼蝶将继续做她的鬼王。

“我该走了，你的事我会想着的。”

看着翩然而去的鬼蝶，陶平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仿佛自己失去了一位至亲一样，他甩了甩头，也许是因为水树的离开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吧！

送走了鬼蝶，陶平回到了竹林医馆，一回来就收到了楚无双的严刑拷问。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

“回来路上去看了看佟橦。”

“要不是你们两个都是男人，我都该多想了。”

在楚无双面前那一点点阴霾早就无影无踪，陶平连忙笑着认错：“我知道你担心我，我就是送送先生，不会有危险的。”

鬼蝶的样子在陶平的脑中浮现，那种冷漠中透着忧伤的感觉让他的心随之一紧。

楚无双没有看出陶平的异样，揪着他的衣服闻了闻：“是不是和女孩子在一起，身上怎么这么香！”

“没有呀！哪有？我怎么没闻见，是不是朱雨院的魂香味道你闻错了吧！”

楚无双知道那味道不是魂香的味道，看着陶平紧张的样子她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骗你的啦！看你老实不老实，这次放过你了。”

陶平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