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方向 第367章 柔之愿

进来的时候陈光倒是一愣，因为房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干净整洁，桌子上堆满了数不清的书籍，沙发上也都是杂乱的女性外套，甚至还有冬天穿的羽绒服，只有几件白大褂在一边的衣架上算得上摆放整齐，他还以为作为顶尖的医生多少都有点洁癖。

齐柔头一次在陈光面前露出略显窘迫的神色:“不好意思，我先收拾一下…”

“还是我来吧。”陈光对齐柔笑了笑:“你应该也累了，先去梳洗吧，我来帮你打扫就好。”

“…嗯。”齐柔看了他一眼，也不客气地点了点头，随后打开一旁的灯光向卧室走去。

陈光将蛋糕放在一旁，一边整理桌面上的书籍一边回想着刚刚鞋架上的儿童拖鞋…一个古怪的念头忽然在这货脑海里出现:

擦，难道她有过娃？( ??д?? )

过了一段时间，陈光将房内打扫完毕，找到一个塑料袋将剩余的碎纸和齐柔早上没吃完的水果羹倒了进去，随后一头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呼吸着空气中齐柔独有的幽幽清冽香。

其实跑了一天，自己也有些累了，累得想歇在这里…

陈光在沙发上闭目小憩片刻后，齐柔也从卧室内走了出来。她头上松松垮垮地扎着一条浴巾，丝丝缕缕的水汽正从浴巾边缘袅袅升腾而起，好似梦幻的薄纱在她左右环绕。她身着一袭睡裙，朦胧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如梦似幻，给人一种迷离恍惚之感。

齐柔的容貌本就极为出众，皮相精致细腻，肌肤白皙如玉，五官更是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比例恰到好处，每一处细节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而她的骨相更是绝佳，轮廓清晰流畅，线条优美，彰显出一种独特的大气与韵味。再搭配上那窈窕有致的身材，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修长笔直的双腿在睡裙下若隐若现，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与此同时陈光偷偷睁开了右眼…桀桀桀，大好的美人出浴图，老衲可不能错过。

齐柔向这边走过来时，陈光又立刻闭上眼睛，到了跟前后才缓缓睁开，朝她微笑道:“好了吗？我们吃蛋糕吧。”

“嗯。”齐柔将一张椅子移了过来，与陈光相对而坐。

陈光拿蛋糕的同时，顺手关掉了灯。

四周一下子就昏暗了下来，齐柔疑惑地看着他:“关灯干什么？”

“关灯更有氛围一点嘛。”

陈光对齐柔投来一道温柔似水的暧昧眼神，哪知齐柔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偏过头，不着痕迹地冷笑了笑。

陈光将蛋糕盒子打开后，取出里面送的银质生日小皇冠，向齐柔走过来。

“没必要戴吧？”齐柔有些无奈道。

“有必要，这样才有仪式感，因为我要记录下此刻的你。”

陈光轻轻将小皇冠放在齐柔头上，随后再次回到齐柔对面，柔情款款道:“你来开蛋糕吧。”

齐柔点了点头，伸手将第二层的蛋糕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除了"生日快乐"四个奶油大字之外，还画着一个穿着医生制服形象的卡通小女孩，双手抱着一根硕大的针管。只是这小女孩的笑容配合上这针管貌似显得有些瘆人。

“嗤…”齐柔终是没忍住，笑了出声。

“别笑好吗？我可是在蛋糕店画了好久才画出来的。”陈光咧着牙看着齐柔，用两根手指故作不满地敲了敲桌面。

“好。”齐柔再度淡笑了笑，随手拿起塑料刀就准备往蛋糕上切，却立刻被陈光给制止住。

“生日蜡烛还没给你点上呢。”陈光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拿起一旁的蜡烛和打火机，再度抬头问道:“选一个你比较喜欢的数字吧，或者说你的幸运数字是哪一位？”

齐柔想了想，然后答道:“七。”

“好。”陈光也不多问这是她喜欢的数字还是她的幸运数字，立刻拿了七根蜡烛为她点上，接着看着她笑意盈盈地唱了一首生日歌。

齐柔浅笑着，手掌轻轻跟着节奏合拍，气氛温馨而融洽。

唱罢，陈光继续笑道:“闭上眼睛，抱着双手，虔诚地许个愿吧。”

齐柔看了陈光一眼，低头照做。

陈光迅速拿出手机，记录眼前烛光下这惊心动魄的美景。

数秒后，齐柔睁开眼睛看着陈光:“好了。”

“那，可以吹蜡烛了。”陈光收回手机，右手托着脑袋，笑着对齐柔使了个眼色。

“你也许个愿吧。”齐柔却是停了下来，看着陈光正色道。

昏黄黯淡的烛光摇曳，齐柔注视着陈光的眼睛，神态宁静而真诚，陈光脑海里飞速闪过一道似曾相识的画面，又因为记不清，身体恍惚地颤抖了一下，却很快又反应过来，对齐柔笑道:“你的生日，我许什么愿？”

“我的愿望应该实现不了，所以你再替我许一个吧。”齐柔露出一道真挚的笑容:“今天算是我正式过的第一个生日，谢谢你的陪伴，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天。”

“为什么实现不了？难道太过理想化了么？”陈光认真问道。“是的，也可能是因为我太过贪心吧，我期愿的有很多。”齐柔微微仰头，皓腕轻抬，指尖撩动垂落在脸颊旁的发丝，恰似微风轻拂湖面，泛起层层旖旎的涟漪，将她那份温婉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在烛光的映照有一种圣洁的美感。

“虽然传闻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过现在我真的很好奇，齐柔，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呢？你能说说吗？”陈光诚恳道。

“…”齐柔顿了顿，随后看着烛光缓缓道:“我希望医学的光芒能驱散每一处被病痛笼罩的角落，让疾病不再成为人类生命中的阴霾；我希望每一个温柔善良的灵魂，都能被命运温柔相待，一生平安喜乐；我希望这人世间再无恶意，纯洁的光辉能够净化人性的每一寸土地。”

“……”闻言，陈光直接失语了片刻，这何止是过于理想化？这貌似跟自己心中所想那个可笑的美好世界差不多。

“真好…不过，难道你没有关于自己的愿望吗？比如事业有成，造福医学界之类的。”陈光玩笑道:“研究神外这种高难度课题，而且还不到而立之年的教授，世界范围内都鲜少有人吧？可谓前途无限啊。”

齐柔摇了摇头:“不清楚，我对自己的要求是努力完成现下的工作，走一步看一步吧。”

“…行，那我现在许愿。”

陈光立刻双手合十，许下此刻心中所愿。

愿你所愿，愿你平安。

完毕，陈光睁开眼睛:“好了，你可以吹蜡烛了。”

“既然是我们一起许的愿望，那就一起吹吧。”齐柔将蛋糕往陈光那边挪了一点。

于是两人一起合力将蜡烛吹灭。

迎面而来的兰气，令得陈光有些不自然地脸红了一瞬，还好蜡烛已经被吹灭，没有被眼前的佳人发现异样。

打开灯后，齐柔低头默默吃着蛋糕，陈光悄悄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递到她面前:“呐，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谢谢，不过不是已经有蛋糕了么？”齐柔看着眼前的颈椎按摩仪笑了笑。

“蛋糕归蛋糕。你平时总是上那么久的班，休息的时候可以按摩一下嘛。”

“嗯…”齐柔点头，然后又突然蹙眉，闭上眼睛左手紧紧捂住小腹。

“怎么了？吃坏肚子了吗？”陈光立刻紧张地来到她跟前。

“不是，我好像月事来了，有些痛经。”

齐柔的脸色开始微微发白:“时间也不早了，你今天就在这里睡吧，不过可能要委屈你睡沙发了，被子在我卧室，你可以去拿。”

“没事，我先扶你去休息。”

陈光小心地扶着齐柔起身，移步到卧室。

“谢谢…”

躺在床上的齐柔声音已接近孱弱，额头渗出丝丝细汗，很显然是痛得比较严重的那种级别。

“别说话了，我去给你煮碗红糖水，很快就好。”

陈光心疼又复杂地为她轻轻盖好被子，心中默默记下日期，旋即立刻奔向厨房。

也许是有人陪伴的感动亦或是疼痛难忍，一丝温热的晶莹从齐柔的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