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海边,青歌曲腿坐在沙滩上,身着红蓝相间的异域服饰,面纱被海风吹拂,在脸前轻摆。
此时的她并没捆着那臃肿的头带,发辫在脑后简单盘起,看起来清爽多了,只是眉头仍微微蹙着。
“身怀稀有属性,背负起家族期望,最后靠一己之力站上高位。这种剧情不是挺带劲的么?怎么?你不喜欢?”
林刺不知何时坐在了她不远处,望着被海水一下下冲刷的沙滩,细腻又平整。
青歌瞥了一眼,“你喜欢你去啊。”
“呵,我咋去啊?给你爹做干儿子啊?”
“怎么不行,只要你能帮他得到名利,我看他高兴的很。”
林刺只是一声哼笑,没再说什么。
青歌转过头来打量了一番,问道:“有酒吗?”
点着头林刺就把手伸进了领域中,拿出一个皮水袋丢了过去。
“嗯?”青歌站起身子走了过去,“我怎么看着是从头发里拿出来的,我眼花了吗?你把这一小撮头发留这么长干嘛?难看。”
“而且跟你这身袍子也不搭,袍子跟鞋子更不搭,啧啧啧,你这身衣服就像是跟不同的人借的一样。”
她接着拧开皮水袋的口子,闻了闻道:“没毒吧?”
此时的林刺早已沉着眉头,一脸的无语,恨不得那酒里就是下了毒的,直接把她毒哑算了个屁的。
不一会,那喝空的皮水袋就丢在了林刺脚边,再旁边,摆着青歌脱下的花鞋子。
浪花退去时,一只白皙的脚丫子,浅浅的陷在细沙里。对,就一只,因为她的另一只脚是黑色的,如墨一般黑。
想必就是那蛊斑导致的,见她静静的站了许久后,林刺终于开口:“所以你的喜好是做服饰有关的事?”
青歌回过身道:“啊?不是啊。”
那你在我身上指指点点的,跟真事儿似的,原来就是纯为了吐槽是吧?林刺叹了口气,抑制着心中的不忿,“那是什么?”
“舞蹈。”
“跳舞啊?你会跳吗?跳个我看看。”见她翻了个白眼,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林刺又道:“在我一人面前都不敢跳,你还怎么跳给更多人看?”
青歌在沙滩边来回踱着步,道:“我都没在人前跳过,再说了,谁会想看一个满身黑斑的人跳舞?”
“你的黑斑就是因为蛊属性,如果我有办法让你取出魔舍,你可愿意?”
“我也有办法取出魔舍,只不过人会死,对吧?真有意思。”
“我说的当然是不会死的办法啊,你这嘴真的是……”林刺还是第一碰到这种女子,不如去打辩论吧,跳啥舞啊?
“什么办法?”青歌蹙眉道。
“你只要答应我,明天若对上阿蜜尔让她赢,我就告诉你。”
“要是事后你不认账,或是根本就在骗我怎么办?”
“你不信我那就没办法了,总之明天你让阿蜜尔赢,或你没对上她,我都告诉你方法。你应该很清楚,就算你赢了她也过不了我这关。”
林刺起来拍了拍衣摆的沙,转身离去。
“好!我答应你!”薄薄的面纱里,隐约可见青歌微抬的嘴角。
沙滩上,女子轻盈的身影,冲跃间双腿拉开一个竖叉,落地,紧接着抬手在额前,远眺。旋转后一个优美的定格,腿部弯曲的恰到好处,仿佛空气中有旋律在轻轻奏响。
听着海边的清脆笑声,林刺在树后露出半张脸,远远望着。双唇抿出了淡淡笑意,“有点东西。”
大早上,天还蒙蒙亮,柳穆雪就来到炼之域居住的岛上。经人通报后,林刺迷迷糊糊的就来到厅堂。
刚看见柳穆雪他就蒙了,整个人瞬间清醒,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答应过让小哑给邵安安看病的。
可现在小哑让阿扎克带走了,哎,这可怎么整。
要不……去找老太婆想想办法,看看她这有没高阶的医师,也只能这样了。
“林老师,我母亲她已经到……”
没等柳穆雪说完,就被林刺打断,“你先回去等我,我去找个人就过去。”
“好。”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知道她是怎么受伤的,兴许有帮助。”扑老从侧门进来说道。
林刺跃过院门处的侍女,直接落在了大族长的房门前。
推门而入,“老太婆!”
下一眼就见到她站在那珠帘外,望着大海的方向,缓慢的扭动身子。
“锻炼呢?我看您这身子骨硬朗的很,没那么容易死,放心吧。”林刺说笑道。
听后大族长脸上并无不悦,直到丹田那一口气,细腻缓慢的吐出,才开口:“要死也是你先死。”
“害,找你帮个忙。”
“不帮。”
“别闹,是正事……”
林刺把事情的原由大概说了一遍,毕竟大族长看过他的记忆,很快便明白了状况。
“大医师?天空觉的行吗?”大族长收起手上的动作,回身往屋内走着道:“这样吧,我跟你们一起去,或许能帮上忙。”“行。”
到达寒之域住处时,屋内除了柳穆雪和扑老,还有柳向南,跟伤势未愈面色惨白的邵无错,他见到林刺带着几人进屋,惭愧的垂下了头。
被让到床边的医师,掌中凝出青绿色光芒,在邵安安的头部来回扫描了几下,道:“她脑内的伤势之前就已被治好,只是仍处于昏迷状态,这点我也无能为力。”
看着医师行礼告退后,大族长望向卧床之人,道:“要不让老身试试,看她是否愿意让我进入他的意识。”
“那就有劳了。”柳穆雪道。
大族长坐到床边,将手放在她的颅顶。
许久后,邵安安眉心微微收缩,眼皮颤动着眯开了一条缝。
“娘。”
“娘,你醒了。”柳穆雪立即躬身,给大族长行了个大礼,“多谢大族长。”
“她意识还很薄弱,还需休息一阵。”
林刺搭着大族长的肩,陪同走到屋外,“你可以啊老太婆,这就让你给治好了?”
“撒开,没大没小勾勾搭搭,像什么话。没事我就先走了。”
“诶诶好,您慢走,谢啦!”林刺说完又走回屋去。
两人正走着,身旁的侍女道:“大族长,怎么感觉您对着他,就发不出脾气了?”
“你不懂,他跟我们可不是一个地方的人,言谈礼数上有些欠妥,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这样?”侍女窃笑道。
“你以为还有什么?”
“您看,您这膝下无子无孙,您对他又甚是喜欢,若是能认个干亲,岂不是一件美事。”
大族长听着似乎都幻想到,林刺趴在她腿上,叫她奶奶的画面,猛的一阵鸡皮疙瘩。
“让我找这小怪物做孙子,你是不想让我安享晚年了是吧?”
“呀!别掐我,别掐我!我就是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