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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pt5 > 都市 > 回忆三十年,我只喜欢平淡生活 > 第200章 平淡中总有忙碌

相比于刚入行的第一年,我的第二个供热期过的还是比较舒服的。

记忆中的大事并不多,好像过的很平静。

但是吧,还是有些记忆,多多少少的还有一些印象。

大概是刚入三九天的时候吧,#3炉顺利启动了。

在那之前,我一直在#2炉和熊哥他们一起厮混。

熊哥是#2炉司炉,助手是江哥,副司炉是比我小两三岁的一个青年。

这个青年的父亲是一班的司泵,是热电厂的老人,和熊哥的私下关系还不错,放在熊哥手底下,本来就是想让他带带自己的儿子,多教教技术。

就是可惜,熊哥这个不得不接手的小徒弟,为人处事人情世故什么的,比他自己的老父亲可差太多了。

#3、4炉不启动,我们这几个兄弟在上班的时候,几乎就是混迹在另外两台炉子的控制室里,也许还会去其他的值班室里转转。

好像就是那时候开始的,我们逐渐的开始讨厌白班了。

具体是哪个领导说的话我们并不了解,但是传到我们耳朵里说的就是:

“单位不养闲人,水炉不启动,也不能光是待着。”

然后,在热电厂存在了二十几年的“清扫班”解散了。

清扫班都是长期临时工,他们夏天在各处工地上务工,都有一技之长。

冬天的时候,他们都会找一些做临时工的工作,猫冬的同时,也能给家里带来一些经济收入,虽然并不多。

清扫班被解散了,长期临时工都被辞退回家。

他们这种临时工被辞退,单位不用给任何补偿。

他们离开后,清扫班的工作就交给了我们。

在#3、4炉不运行的时候,由#3、4炉的操作员来做。

其实,清扫班的工作不算累,只是不管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是打心底里反感而已。

用我们的当初的某个领导的话来说,我们都是高素质技术人员,不是来干这种活的。

可惜,不管工人心里怎么的反感,怎么的满是拒绝,都逃不过领导的安排。

用某些人的话来说,领导?只要老板面前刷足自己的存在感,保存自己的位子就行,底下工人的怨气,不是那些领导应该操心的。

从进入供热期开始,青年清扫班保持了两个多月,我们的工作是每个白班,都要把8m控制平台打扫干净。

冬至后的第二天,#4炉启动,我们终于停止了清扫班的工作,转而接受了更加严峻的考验。

#4炉的运行,差不可以说是完全由人把煤送进炉子里。

但凡煤仓里的煤有一点问题,就是压火处理。

没有别的办法,这台炉子,让我们见识到了很多很多的奇葩。

给煤机断煤,一共三台给煤机,依次的、连续的发生断煤,最后直到没办法维持床温,然后看着它灭火。

落煤管堵煤,落煤管的内壁上,会一层一层的挂上如同蜡质般的煤粉,然后一层一层的板结在上面,直到把整个落煤管堵死。

被堵死的那台给煤机跳闸,然后压火。

等把落煤管里的蜡质煤粉全部清理干净后,在进行压火再启动,运行一段时间后,继续因为堵煤压火。

就这样之一循环着,大约每四到六个小时一次。

#4炉是“星期乐”,就是从点火到停止运行,只能转一周。

一周后,总会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停产,然后换成#3炉。

也是从那年开始,#3炉也变的和#4炉一样脆弱,整个给煤系统就没好过,总是出现各种相同的毛病。

#3炉比#4炉要大,相对要稳定很多,一般不会轻易的停产。

但是呢,不管是落煤管堵塞也好,给煤机故障也好,只要出现类似的事故,基本都要压火处理。

循环流化床锅炉就是这样,封闭的燃烧环境,进不去出不来,是最常见的也是最简单的事故。

“出不来”是因为排渣不畅或者是因为结焦和颗粒过大导致的落渣管堵塞,这种问题在任何一台流化床锅炉中都出现过。

不是什么大问题,总有办法能维持运行,半死不活的硬挺着到停产。

最难受的还是“进不去”,因为没有新的入炉煤,那就不可能保证锅炉生产。

三九天过去后,天气逐渐回暖,根据所需热量的减少,#3炉终于在春节前停产了。

整个运行期间,这台锅炉暴露出了很多问题,不比#4炉少多少。

但是很幸运的是,这次停炉的原因是因为不需要,而不是因为事故。

我工作的第一个供热期,#3炉是因为事故停产的,水冷壁爆管,漏出来的水,把整个床面全都淹了。

很壮观的场面,本来按照正常的情况,流化床锅炉停产后,打开燃烧室的人口门,能看到里面灰滔滔的一片,用耙子或者其他工具勾动床面床料,能看到里面的暗红色炭火。

那次停炉,打开人口门后,里面只能看见汪汪的水面。

后来,在炉子冷却下来后,炉子的底部,顺着落渣管的缝隙,还有水流不停的淌下来,可以说是十年难遇的一种情况。不撒谎,我工作的这些年,也只见过一次。

那次事故停产后,老黄要求我们四个班的人把整个燃烧室里,被浸湿的床料都掏出来。

用自己能想到的办法,把整个床面都清理干净。

按照四个班分,每个班得清理1/4。

但是,分配工作的时候,电话打给了正在牌桌上奋战的炮哥,炮哥听了个大概,也按照他听的意思告诉了我们——清掏干净……

那天的后夜班,是我在一个供热期里,最累的一天。

我们六个人,清理掉了剩余的半个床面的潮湿床料,用了整整六个小时。

早上的时候,老黄来看清理的情况,看着累倒在炉子里的几人,惊讶的喊了一句:

“都整完了啊?”

建哥那时候还在班里,苦笑了一下:

“你不说都整完吗?”

老黄瞪着眼睛:

“谁说都整完了?”

建哥无辜的看着他:

“炮哥说你让的啊!”

“草!”

老黄一撅哒走了,然后去#2炉给炮哥一顿喷。

等我们大休班回来的白班,老黄捏着三百块钱进了#3炉控制室:

“给你们点奖励,活不能白干,别跟别的班说。”

三百块钱,六个人分才一人五十。

炮哥知道了,拒绝了建哥交给班费的提议,说这是我们挨累挣得钱,不放班费里。

班费啊,也是一个很遥远的词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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