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书 第116章 第一次杀人

高凡的无动于衷让巧梅很是慌乱。

“高主任，我告诉你，我这个人说到做到。你要是再逼我，我真的就从这里跳下去了。我真的摔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小毛说。

“你是威胁我吗？”高凡问。

“我就威胁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吧。”小毛说。

“我不能把你怎么样。”高凡说，“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并不代表你不会受到惩罚。现在，你只有三条路可以走。一，从这里跳下去，摔死了，一了百了；二，乖乖的帮我招人，完成任务后，你依然是这里的经理；三，完不成任务，你也不敢跳下去，那么，你只有接受公司章程的处置了。”

“不要，我不选第三条路。”小毛惊慌失措的说。

“怎么？你知道公司的惩罚了吗？”高凡问。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了。”小毛惊恐的说，他的脸忽然变得非常的苍白，整个人也瑟瑟发抖，“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晚上，如果，人间有地狱，那里就是地狱。我宁愿死，也不要接受第三条路。”

“这么说，你是要选择第二条路了。”高凡说。

“不。”小毛摇摇头说，“我要选择第一条路。”

说话间，小毛已经骑在窗台上了。眼看，小毛就要跳下去了，高凡用余光看了在场的众人，他们依然无动于衷。平日里，连喜欢咋咋呼呼的红玉也不说话了。

高凡虽然不是红玉肚子里的蛔虫，但他知道红玉此刻的想法。无外乎，红玉应该是希望小毛从这里跳下去，然后，摔死了。高凡因此受到了牵连，他就不能在这里呆了。

红玉虽然表面上是佩服高凡，但高凡知道，红玉骨子里是嫉恨他的。

“红玉，你没有话要说吗？”高凡似乎没打算要放过红玉，既然红玉不打算主动说话，高凡就点她的名字了。

“高主任，这个人不识好歹。我觉得是应该给他一点教训。”红玉说。

“你听到没有。”高凡转向小毛说，“同事们都觉得应该给你一点教训。我现在要是阻止你，不让你跳下去。似乎就不人道了，是不是？”

“你们都别拦我，我这就跳下去。”小毛身子往外探，只要一松手，他就掉下去了。

巧梅见无法劝服高凡，忙走到窗前，小毛忙说：“你不要过来，你再向前一步，我马上就跳下去。”

“好，我不动，我不动你也别动。”巧梅怕小毛一冲动，跳下去了，忙举手，安抚小毛说，“不是有三条路可以走嘛。你为什么非得走第一条呢。”

“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小毛说，“你要是让我招两个同事，我能完成。高主任让我招四个同事，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

“你即便是招不来新同事，你也可以选择第三条路，接受公司的惩罚啊。”巧梅说，“大不了，身体上受点委屈，你也犯不着跳楼自杀啊。”

“你遭受过公司的惩罚吗？”小毛问。

巧梅摇摇头。

“你们遭受过公司的惩罚吗？”小毛大声的问。

众人看着小毛，没有反应。

“恐怖啊，太恐怖了。”小毛说，“人啊，有时候是生不如死。如果，你接受了公司对你的惩罚，你就知道，死亡是一件比较好的选择了。”

说完，小毛一松手，跳了下去。

“不要啊。”

巧梅大喊。

伴随着巧梅的喊声，小毛的身子落地了。

“噗通……”

众人都听到了小毛身子落地的声音，他们也都想得到结果。巧梅趴在窗台前，看着下面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

“你们满意了吧，回去睡觉吧。”高凡说。

众人转身，默默的回宿舍了。仿佛，方才发生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又仿佛，他们根本没有来过，也没有看到过。但是否真的没有看到吗？当然不是了，小毛恐惧的眼神他们都看到了，小毛从楼上跳下去的一刹那，他们也看到了。小毛为了不接受公司的处罚而选择跳楼，说明什么？他们都懂了。

“你也回去吧。”高凡扶着巧梅的肩膀，对巧梅说。

巧梅转身，一把推开高凡，冷冷的说：“你变了。”

“对，我是变了。但我也没变。”高凡说，“上学时，我对社会，对世界充满太多美好的幻想。现实却是非常的打脸。我不再幻想了。我已经认清这个冷酷的世界了，既然我不能改变世界，就让我做出改变了。但是，有一点我没有变。”

“什么没有变？”

“我对你的感觉。”高凡说，“你是我的初恋，是我心中的美好。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你永远是我心中的美好。”

高凡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巧梅。巧梅一把推开了高凡。

“我累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巧梅回宿舍了。高凡忙跑下楼。小毛趴在地上，高凡踢了小毛一脚，小毛没有一点反应。

“看来，他的确死了。”

高凡听到有人在他身后说话，他忙回头，见说话的是看门的老头。

“是一场意外。”高凡说，“我和他是演戏给他们看。我明明把绳子系在他腰上了，怎么绳子就断了呢。”

“真的是一场意外吗？”老头说，“小毛不知道绳子怎么就断了？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老头说，“我只是比你早一会到现场。我观看了现场情况，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高凡没有问，不过，老头是做好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了，所以，即便高凡不问，他也会说。“我发现绳子的接头处，齐刷刷的断了。”

“接头断了，这很正常啊。”

“接头断是很正常。但齐刷刷的断就有点不正常了。”老头说，“如果，绳子不是有人用刀子割断，不可能齐刷刷的断。那么，谁会割断绳子呢？卖绳子的人不会。买绳子人呢？可就说不准了。”

“你说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因为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做的理由，我才只是怀疑你，而没有肯定是你。但是，不管怎么说，小毛的死，不是一场意外。”